這附近的夜市很出名,不管是本地人還是外地遊客大都喜歡來這玩。快要立冬,攤販們開始賣冰糖葫蘆和糖炒栗子,在屋檐上懸挂着的大紅燈籠的映襯下,一派熱鬧,洋溢着煙火氣。
雖然買不了吃不着,但許均安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還是感到很有意思。
不知道混在人群中逛了多久,在路過一家手鍊鋪子時許均安忽然也覺得手腕上有點東西。他低頭一瞧,尋思自己也沒偷偷拿人家的紅繩往自己手上套啊。
再定睛一看,好像不隻是紅繩,更像是一端纏在他手腕上的紅線?
等等……!
太久沒看到這個,許均安一時都沒反應過來。按照白巫嘗當初說的,這個線突然顯現而且不發光,那不就說眀……謝居霧在他兩百米之内?!
不用看,又變回人形了。
壞了壞了壞了,肯定不能讓謝居霧發現他甚至不是普通的鬼啊。
果然還是那麼倒黴!
幸好現在人很多,許均安也還是全副武裝的打扮。他沒多考慮,壓低帽檐就往紅線指引的反方向快步離開。
手腕上的紅線微微發燙,許均安也逐漸擠出人群,從走變成了跑。
沒跑多遠,他的身後忽然有人大喊道:“抓小偷啊!”
小偷,什麼小偷?許均安分神想。
下一秒,一個打扮和他差不多,同樣是一身黑加墨鏡口罩全副武裝的男人腳底抹油般,飛快從他旁邊跑過,然後拐入小巷。
許均安:?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沒等他分析是什麼情況,一大波熱心群衆就朝他追來。
“他在前面!”
紅線還沒消失,許均安想停下來解釋都不行。于是他也拐入剛剛的小巷,希望能引導其他人抓到真正的小偷。
結果那真小偷他沒跟住,熱心群衆倒是把許均安跟住了。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都跑這麼遠了,這紅線跟卡了一樣就是不消失。
穿過小巷又繞回街道之後許均安實在受不了,按照白巫嘗說的方法喊他。
很快,悠哉的白巫嘗飄在他旁邊,“咋了,夜跑呢?”
許均安飛速把現在的情況簡單陳述了一下,問有什麼辦法。
白巫嘗這個時候突然靠譜起來,“懂了,還是你這身衣服太可疑,我可以幫你立刻換一套裝扮!”
許均安:?真成變身小遊戲了?
别無他法,許均安隻好點頭。
下一秒,他就自動換上了一身……家政保潔工作服?
許均安一個急刹迅速撤到邊上,假裝是純路人,雖然他本來就是純路人。
這套衣服還除去了他的帽子墨鏡,好在口罩還在,隻是換成了藍色的醫用款。
“這套衣服是有什麼特殊作用嗎?”許均安彎腰大口呼吸的同時不忘吐槽,然而沒人回應。
他環顧四周,白巫嘗不知道又去哪了。
手腕紅線還在,此地不宜久留。
“那邊的,幹什麼呢!還不快跟上!”一道女聲厲呵道。
這回總不關我事了吧。
許均安假裝沒聽到,繼續快步往前走,内心汗如雨下。
他發誓不會再質疑倒黴之神的威力,以後絕對恭恭敬敬不亂跑。
身後淩亂的腳步聲逼近,緊接着一隻手扣在了他的肩膀上,那人很是生氣道:“讓你跟上,你自己在那走什麼呢?”
這又是什麼情況啊?
許均安低着頭轉身,打算再掙紮一下:“你好,你認錯人了吧?”
這麼一說女人也有幾分猶豫,但确實不見了一個男生,而且身形看着也差不多,再耽誤時間她可擔待不起。
“什麼認錯?趕緊跟我走,再不走别想拿工資了。”說着上手抓住許均安的胳膊。
此情此景許均安眼前一黑:這話說的,加上他長得确實還可以,這人不會是想把他拐到什麼黃色場所賣了吧。
他想掙脫跑路,但一看到紅線,咬咬牙又決定将計就計先離開這再說。反正到時候紅線消失,他立即變回魂魄,誰也管不着他。
“哦,好。”于是他順從地跟在眼前這個同樣一身保潔服裝的中年婦女身後。
奇怪啊,難道還是什麼cosplay主題?
直到他跟着女人上了一輛面包車,行駛十分鐘最後在一棟歐風别墅前停下,跟着剛進大門手上就被塞了桶和拖把,他才反應過來原來是他想多了。
單純是被抓來給富人當保潔臨時工罷了。
這都不重要,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
都到這裡了,為什麼他手上的紅線還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