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是,在溫如鸠之前貧瘠的生活中,他甚至就連咖啡廳是什麼都不知道。
之所以跟安存想來咖啡廳的時候,一直都在喝熱可可,是因為安存想第一次帶溫如鸠來咖啡廳的時候,就是給溫如鸠點了一杯熱可可。
溫如鸠回絕道:“抱歉,我現在已經不喝熱可可了,如果你想喝的話你就自己點吧,我現在改喝檸檬水了。”
安存想原本遞給服務員的手頓了一下,他笑了一下,把熱可可退了,給自己點了一杯美式。
服務員上的很快,許是看出了他們焦灼的氛圍,在放下以後就飛快的離開了,給了他們一個可以洽談的地方。
溫如鸠安然喝着檸檬水,他還是喜歡這些味道淡的東西。
安存想攪着冰美式,難過的說:“……如鸠,在這段時間,你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你的身邊多了很多我完全不認識的朋友,也完全都不跟我說話了,是不是我在什麼地方惹得你不高興了?你隻要跟我說,我一定會改的!”
安存想眼睛濕漉漉的看着溫如鸠,好似溫如鸠真的是對他很重要的朋友。
溫如鸠閉了閉眼,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過去,可是回憶仍然在他的腦子裡沸騰。
他想起在他被顧言關起來之前,安存想譏諷的笑着對他說。
“溫如鸠,你知道為什麼你一來這個學校,就被所有人都針對嗎?”
“是我把你要來的事情告訴了王童他們,是我跟王童提議,讓王童對你出手的,恨我嗎?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啊,如果不是你的話,繼續被王童他們欺負的人就隻能是我了啊。”
“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好朋友嗎?既然我是你的好朋友,那麼你替我遭受王童他們的打罵,替我成為顧言的金絲雀,你肯定也是願意的對嗎?”
“溫如鸠,你真/賤啊,我隻是随意的騙騙你,你怎麼就真的信了呢?”
……
前世安存想的面龐,跟現在安存想的面龐重疊在一起。
溫如鸠喝了一口檸檬水壓了壓惡心:“安存想。”
安存想見溫如鸠終于理他了,有點興奮的說:“我在呢!如鸠!”
他就知道溫如鸠這樣心軟的人,肯定受不了的!隻要溫如鸠現在稍微的對他心軟一下……
“王童跟我說,是你把我的存在告訴他的,是真的嗎?”
溫如鸠的聲音平平淡淡的,但是卻好像是驚雷一樣在安存想的耳邊炸開。
他被炸了個頭昏腦花,笑意凝固在嘴角,下意識的辯駁道:“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怎麼可能會在你被王童欺負了以後,出現在你的身邊呢?!這不是明擺着要招王童的煩嗎?”
安存想是在溫如鸠第三次被王童欺負的時候,出現在溫如鸠的身邊的。
那個時候溫如鸠渾身是雨水,安存想蹲在溫如鸠的面前,給溫如鸠遞了一方溫暖的手帕。
溫如鸠記着這方手帕記了三年,哪怕之後葉薄跟溫如鸠說了很多次安存想不是好人,溫如鸠都總覺得可以給安存想一次機會,直到後來——
溫如鸠看着緊張的安存想,他輕輕的笑了一下。
他說:“我就是聽别人說了一下,就來問問你,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安存想緊張的聲音都在顫抖,他咬牙問溫如鸠:“……我,我隻是不想要你多誤會我,你是因為這件事情所以才逐漸的疏遠我的嗎?那你現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你會不會跟從前一樣對我了?”
溫如鸠盯着安存想,時間長的安存想滿頭都冒出了冷汗。
溫如鸠才點了下頭:“嗯。”
安存想這才松了一口氣,虛弱的笑了一下,他朝着溫如鸠伸出手說:“如鸠,你還記得前幾天你在學校門口見到了一個人嗎?他那個時候着急找我,就随手攬了個學生,誰知道做的有點唐突了,想要請我去跟那個學生道歉,我一聽就知道那個人肯定是你了,他說自己很愧疚,想要加你跟你道歉,可以嗎?”
安存想朝着溫如鸠展示了下手機上的聯系人的名字。
——是顧言。
看來安存想仍然想幫顧言,溫如鸠對這件事情并不奇怪,也再也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而難過,畢竟安存想在他的心中現在隻不過是一個屍體,跳的越狠,隻會讓他死的越慘而已。
安存想看溫如鸠加了顧言的聯系方式以後才離開。
溫如鸠坐在咖啡廳裡慢吞吞的喝完了那杯檸檬水,原本準備直接把顧言拖進黑名單。
卻無意間點進了顧言的朋友圈。
他最新發的一條朋友圈的配圖是一場晚宴。
留下的文字是:很感謝王總邀請我參加格洛麗亞晚會。
格洛麗亞晚會……?
溫如鸠的眼神凝固了下,這不就是宴長明被下/藥的那個宴會嗎?
舉辦的時間怎麼會延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