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生發現自己的腦子出現那段記憶以後,溫如鸠把那段記憶裡面說的每一個劇情都記得清清楚楚。
他用自己已經蟬聯了六年的年紀第一來保證,這個劇情應該要在三天之前舉行,而不是今晚——
那一瞬間,無數的荒謬想法從溫如鸠的腦海裡面升起。
難道這就是劇情的不可更改性?
就算是他逃離了顧言的身邊,劇情也會利用安存想讓他靠近顧言。
那麼是不是就算是他讓宴長明逃過了那場車禍,也絕對逃不過在這個晚宴上面出事?那宴會已經推遲了,在這個宴會上面,宴長明會喝下那杯命中注定的酒嗎?
青天白日,溫如鸠竟然被自己的聯想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捏着手機回了宿舍,恰好碰見了宴江躍。
宴江躍坐在空調下面,抱着手機跟西瓜正在傻樂的看着最新出的電視劇,邊看邊發出鵝鵝鵝的笑聲。
電視裡長着桃花眼的男明星在磅礴的大雨下高聲的呐喊:“我是真的在愛着你!哪怕是給我再多的錢也不換!所以你可以再給我一個機會嗎?!”
宴江躍朝着溫如鸠揮揮手:“如鸠快來看!這是我最近新喜歡上的明星!我感覺他長得真的好看!就連這種天雷滾滾的劇情,都沒有讓他的臉變得醜陋!”
溫如鸠掃了一眼,确實如同宴江躍所說,造型不算是精緻,取景也很粗糙,雨打濕了男明星的臉,卻一點都沒有顯得狼狽,反而帶着一種求而不得的深情。
宴江躍是個追星族,還是個博愛的追星族,圈裡長得好看的男明星有百分之八十都被他愛過。
可惜宴江躍的愛很短暫,所以他就像是一個渣男一樣,每次都蜻蜓點水的路過每一個人,在用錢砸成了對方的榜一大哥以後,又毫不留情的奔向下一個新人。
就溫如鸠認識他的這段時間,他已經換了三個牆頭了。
溫如鸠對他表示贊同:“這個人确實長得很好看。”
宴江躍驕傲的仰起頭:“那可不,這可是我看上的人能不好看嘛!我準備今天就去接他的機,我已經雇好站姐了,為此我還推了我小叔叔邀請我去參加的宴會!”
宴會,這個關鍵詞讓溫如鸠的心髒一跳。
他看着宴江躍不動聲色的問:“……什麼宴會?”
宴江躍歪了下頭,邊說邊想道:“唔,我記得是一個人家的訂婚宴吧,起初是定在三天前的,後來因為那戶人家出了點事情,就把日子推遲了三天,那家人的關系跟小叔叔還蠻好的,否則他估計是不會去了。”
“怎麼啦?”宴江躍湊過來問,“你感興趣啊?”
溫如鸠面色如常的搖了下頭:“我隻是有點好奇你怎麼會突然間有拒絕宴先生的勇氣。”
宴江躍氣得大叫:“啊啊啊啊啊!如鸠!我怎麼感覺你學壞了!”
“你以前都不會這麼打趣我的!”
·
宴會,訂婚,三天前推遲。
所有的信息都可以對的上,當天晚上在宴江躍出門以後,溫如鸠戴了個口罩跟帽子,也出門了。
是否被劇情幹擾的猜想恐懼的盤踞在溫如鸠的腦海中,不曾停歇,他決定親眼去看看讓自己放下心。
書中有提過酒店,故此溫如鸠并沒有繞很多路,不過半個小時就到達了萬達酒店門口。
溫如鸠按照記憶,開始摸索着朝着訂婚宴的地方。
原著中對這段劇情裡宴長明是如何被他們迫害,筆墨用的并不重,隻是輕飄飄的一筆帶過,着重的筆墨落在了顧言是如何從人堆裡面把宴長明拯救出來。
把顧言描述的宛如一個戰無不勝的天神。
溫如鸠對此惡心的要命,專注的思考前段的劇情,他們訂婚宴的現場實在20層,但是宴長明的身份很高,坐在vip貴賓廳,溫如鸠可以進入現場,但是想要進入vip貴賓廳對他來說是一個非常難的挑戰。
就在溫如鸠思考着辦法的時候,20層到了,電梯門緩緩的打開。
溫如鸠決定走一步看一步,剛踏出門,就被一隻手臂禁锢住了脖頸,拽着拖回了電梯。
被禁锢住脖頸的窒息感彌漫,溫如鸠向後就是一個肘擊,被對方輕輕松松的躲開了,反而更加變本加厲的捂住了溫如鸠的嘴。
溫如鸠本想魚死網破,卻在不經意之間,聞到了一股百合香。
輕輕淡淡的,尾調染着一點檀香。
溫如鸠隻在一個人的身上聞到過這種香味,也隻能把這個香味跟那個人挂上鈎。
溫如鸠喉頭滾動了一下,輕聲的說:“……宴先生?”
捂住溫如鸠嘴巴的手松開了,溫如鸠扭過頭,果不其然的看見了宴長明的臉。
那位永遠穿的矜貴而優雅的宴先生,此時西裝淩亂,總是好好的梳好的碎發遮住了眼睛,是溫如鸠從來都沒有看過的樣子,帶着不屬于宴長明宴總的冷漠與狠厲。
情緒轉瞬而逝,宴長明靠在電梯上,撩起頭發挽到耳後,又恢複了那副從容的樣子。
他帶着點抱歉道:“是如鸠嗎?我沒認出你,動作狠了點,你沒受傷吧?”
這點算什麼受傷?
溫如鸠搖了下頭,摘下了面上的口罩:“我沒事,倒是宴先生你……”
溫如鸠覺得宴長明的這個狀态有點眼熟。
宴長明确認了他的猜測:“我可能是中/藥了,真是的,那個時候你都跟我說了要注意了,今天還是貪杯喝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