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裡是宴長明的錯,溫如鸠下意識反駁說:“……您不要自責,這分明是那個下/藥的人的錯。”
宴長明啞然笑了一下:“你說的是。”
回想起宴長明剛剛匆忙的态度,溫如鸠試探道:“剛剛是有人在追你嗎?先生?”
宴長明含額:“應該不隻一批,很多人。”
溫如鸠的臉色越加的凝重,臉繃得緊緊的,讓宴長明想起第一次看見溫如鸠的場景。
他有意讓溫如鸠開心:“這像不像是我們兩個第一次見面的場景?隻不過現在我們兩個的位置換了一下。”
那個時候是溫如鸠朝他求助,而現在宴長明才是那個求助的人。
溫如鸠說:“那時您救了我。”
宴長明不在意的笑了一下:“我失蹤的消息哪怕是經過封鎖,也會很快的傳播出去,最多十分鐘就會有人來救我的。”
“那……”溫如鸠抿了下唇,他到底還是擡起頭看着宴長明,“在這十分鐘裡,可以讓我救您嗎?”
燈光錯落的落在溫如鸠的臉上,勾勒出溫如鸠尚且青澀的輪廓。
一個小孩說要保護宴長明,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宴長明看着溫如鸠的眼睛。
然後他随意的點點頭,将自己交付給溫如鸠。
“好。”
叮,電梯到達1層。
帽子緊緊的扣在宴長明的頭上,溫如鸠攙扶住了宴長明的手臂,從電梯口出來。
1層人來人往,溫如鸠剛有點慶幸可以靠人群隐藏,就在大門口看見了人頭攢動的保镖,他們正挨個檢查路過的人群。
溫如鸠低聲說:“先生,我們得從後門出去。”
宴長明帽檐下的嘴唇已經沒有血色了,仍然維持着輕松的表情:“拜托你了。”
溫如鸠得了準許,帶着宴長明繞路到了後門。
他在類似的酒店打過工,大概知道這些酒店的布置,所以溫如鸠找到後門的速度出乎意料的快,沒過多久就看見了一扇小門。
隻需要通過那扇小門,就來到酒店的後門了。
溫如鸠還來不及驚喜,就聽見了腳步聲,很近,看起來隻需要幾步路就可以抓到他們。
溫如鸠眼疾手快的帶着宴長明躲進了旁邊員工的休息室,還故意的重重關上了門。
笨重的關門聲果不其然吸引了人的注意,有一大堆的人快速的跑過來想要開門,卻在握住門把的時候,聽見裡面傳來一聲暴戾的聲音。
“是誰?不要命了?敢在這個時候來壞小爺我的好事?”
在場的人都是見過宴長明的,在聽見這個聲音的時候,都達成了一個共識。
這聲音絕對不會是宴長明的!
而萬達酒店可是那些富貴公子哥常來的地方,要是不小心打擾到了他們,他們追究起來的話,老闆可不一定會不會來保他們。
為首的保镖畢恭畢敬的說:“抱歉先生,我們是在找一個人,并不是想要打擾您。”
“哈?”裡面的男聲譏諷的笑了一下,“還沒有打擾我?裡面就隻有我跟我的寶貝兩個人,怎麼你是覺得你要找的人在裡面?要不要我給你開門?看看我跟我的寶貝在幹什麼?”
說着,裡面莫名其妙的傳來一陣水聲。
保镖火速的離開了現場。
在确保外面的腳步聲都離開了以後,溫如鸠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這個休息室裡面的空間非常的小,他跟宴長明兩個男人隻能這樣笨拙的擠在裡面。
在剛剛溫如鸠扮演纨绔的時候,根本就連擡頭看宴長明的勇氣都沒有。
這對宴長明來說實在是太過于侮辱了,但是——
這也是最有效的辦法了,溫如鸠甚至都用了肥皂,制造出了泡沫的聲音。
現在他修長的手指上還沾着白白的泡沫。
宴長明抽出了兩張紙。
溫如鸠以為宴長明是嫌髒,縮着手想要伸回來,卻被宴長明拽住了手腕,一點一點朝着宴長明的方向扯過去。
呼吸都變得焦灼,空氣都變得燥熱。
在他面前看起來一切入常,并沒有被藥影響一分一毫的男人,手掌的溫度炙熱的吓人,幾乎要把溫如鸠的手也灼燒掉。
黑色的帽檐壓得低低的,搖晃的白熾燈在宴長明的臉上劃出明暗界限。
纖長的眼睫低垂着,宴長明那雙距離感十足的丹鳳眼此時美的像是一隻安靜栖息着的蝴蝶。
宴長明說:“别動,我幫你擦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