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芷秋的陳述,茗心不禁連連搖頭,感歎道:“這也太離奇了吧,世間竟還有這等事,你們這次去南海,豈不是危險重重。”
白辰則實在沒忍住,指着籠子裡的四耳兔,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齊慕言堂堂的魔君,當初那麼威風凜凜的人物,現在竟成了一隻兔子。”
本來四耳兔挺安靜的蜷在籠子裡,聽到白辰這麼笑話他,直接就急了眼,龇牙咧嘴的差點就要把籠子門撞開。
蘇芷秋忙瞪了一眼白辰,說道:“師兄,你别笑了,慕言本來就很委屈,此前還差點喪命,你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白辰:“好好好,我不笑了。隻是你們這去往南海紫焰的計劃,怕是要有些曲折。”
蘇芷秋:“此話怎講?”
白辰:“這次出行是因為國内接連天災,所以要去寶珠島尋随珠祈福,隻要取了珠子,便得趕緊回來。
寶珠島離澤南之地尚有三百裡海路,我倒是可以給你們留一艘小船,但路途兇險,海上又變換莫測,又有傳說中的海怪擋路,你們怕是要九死一生。”
茗心聽白辰這麼說,用手摸了摸小腹,歎息道:“我要是跟以前一樣,定随你一起,好歹也多個人手,隻是現在沒有不那麼靈便了。”
蘇芷秋聽出了茗心話裡有話,又看她面龐确實比之前圓潤許多,頓時想起女冠師父曾說過,女子有孕後,會體寬面圓,便趕緊問道:“你這是有了?”
茗心笑着點點頭:“是的,算起來還有五個月,就差不多了。”
蘇芷秋:“那你還跑出來,怎麼不在家休息,海上颠簸你能行嗎?”
茗心:“這孩子很乖,我反應不大,沒事。”
白辰在旁邊假裝唉聲歎氣的說道:“她是偷跑出來的,這次回去,阿娘肯定又要揍我。”
茗心:“行了,你再抱怨,我今晚就離船,回紫霞山。”
白辰:“我隻是說說,你别當真啊。”
茗心不再理會白辰,轉過頭跟蘇芷秋說道:“那王府深宅規矩比月華宮還多,我都快悶出病來了。”
紫霞山乃世外之地,山内弟子有些是慕名前來,有些則是宮内師父下山遊曆時收的門徒。蘇芷秋之前并不曉得白辰的來曆,隻知他出手闊綽,想必家裡是世家大戶,沒想到竟是骊國王族。
蘇芷秋自小在宥城長大,隸屬天華,雖對外邦不算很了解。但她知道骊國不大,可地理位置優越,所以也算是富庶之地。
“茗心姐姐,那你算是王妃嗎?”蘇芷秋眼睛睜的老大,不敢置信的問道。
白辰趕緊擺手,“不是不是,我不想承襲爵位,所以我們現在沒有頭銜。”
蘇芷秋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沒有爵位,怎麼管上這南下的尋寶船了?”
白辰:“郝羽是我從小長大的哥們,他身體弱,長途跋涉恐傷他根本。這次又是關系到國運安危,王上知道我在月華宮學藝八載,還拿了個九星弟子的名頭,便非要我替太子去尋珠子。
沒辦法,王命難違,我準備這次交了差,就跟茗心隐居深山。月華宮的日子過習慣了,已經不适應王府的生活了。”
蘇芷秋:“原來是這樣,真是無緣不聚,有緣難躲。這次有你們相助,一定可以把慕言的身體奪回來。”
白辰看看咬牙切齒的四耳兔,強忍着沒再笑出聲,飲完手中的茶,便起身出門,說道:“你們先聊,我得再去巡視一遍,明日就要出海,萬事都要小心為上。”
茗心也知道這次陣仗太大,有很多事要白辰操辦,便隻能叮囑他一切小心。
蘇芷秋:“師姐,這次與我同來的還有天明,回頭你惡心難受就找他,準沒錯,他的醫術現在進步可大了。”
茗心笑着應道:“那是自然,青南宗親傳弟子的實力誰敢小觑啊。”
蘇芷秋:“還有小鹿也來了,就是上次術法試煉時那個霧軒門的術法奇才,你見過的。”
茗心:“哦,就是送你帶毒木棉紅丹的那個。”
蘇芷秋:“對,就是他,這次要不是為了我和慕言,他已經回神農山了,我們此行的另一個目的,就是幫小鹿找到打開天門的法子。”
茗心:“神農山據說是神界仙山,與人界有天門相連,竟然是真的。”
蘇芷秋:“還有雲姚,你等下也應該見見,她和旋豐一樣,是妖族,千年紅杉化形,長的可好看了,還會寫話本,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我們都不知道去南海紫焰的路,隻有她知道。”
茗心:“你竟還認識這等人物,看來這次慕言的事,牽扯了不少機緣,你萬事小心為上。”
蘇芷秋:“是啊,平地起波瀾,都怪我沒照看好慕言,讓他受了那麼多委屈。”
本來白辰一走,四耳兔就安靜許多,在籠子裡都快要睡着了。芷秋這番話一出,一雙長耳随即動了動,顯然他聽到了。
被抽離身體的這些時日裡,齊慕言日夜都在苦思怎麼才能逃離赤水潭。不僅是因為自己深陷險境,更是因為他擔心芷秋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