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東西?
說完,李逸生遞上一個精緻小巧的絲絨盒子。
鐘淇的視線從他骨節分明的手背上移到那個質感滿滿的小盒子上。
李逸生讓她打開自己看。
她一頭霧水,打開後,裡面躺着一塊手表。
和景雯的一模一樣。
她驚訝,他還真是她的财神爺。
看到一半她才發覺出不對——這塊表是全新的。
驚喜和迷茫交織,她擡頭看向李逸生,不明白他什麼意思:“這是……”
手機鈴聲打斷她的話。
是悅美的人事來電,對方用程式化的聲音告訴她,她被錄取為實習生了,下周一去公司報到入職。
這消息來得莫名其妙。
鐘淇一邊幹巴巴地回應人事的通知,一邊看向李逸生。
他低眉斂目,似乎提前知曉一切。
接完電話,鐘淇滿腹疑問。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送她塊全新的表是什麼意思?
快速分析後,她認定,這人也許善于僞裝,但絕不是善茬。
他可能在玩金斧頭銀斧頭和鐵斧頭的把戲。
她現在就是可憐的樵夫,如果說實話,沒準河神大人會慷慨地把這塊表送她。
李逸生似笑非笑,目光始終在她臉上。
他沖絲絨盒子點了點下巴:“這個是禮物。”
禮物?
沒等鐘淇開口表達疑問,李逸生又遞上另一塊表,摁在她手心:“你要找的東西在這裡。”
變魔術似的。
一塊帶着他體溫的金屬觸到鐘淇手心。
看清楚是什麼之後,她的心空了一瞬。
她趕緊翻過表盤去看,背面刻有景雯名字的縮寫。
失而複得,大起大落。
她懸着的心忽然之間落回原位。
李逸生如實告知,這塊表是在文創園的咖啡店座位上撿到的。
表帶有損壞,大概是松了之後不小心滑落的。
鐘淇弄清了全部事實,又狐疑。
他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不說,撿走一塊表,又送她同款的表。
溫和的外表下藏着狡猾的心思。
就如同他們第一次隔着門相逢的時候。
“我不能收,太貴重了。”她用指尖将絲絨盒子推遠。
“一是祝賀順利入職,二是有事相求。”李逸生坦誠道。
在他來之前,她已經被拒了,何來祝賀?
除非面試補錄是他操作的。
李逸生卻否認:“這事跟我無關。”
她才不信。
他一來,她就接到錄取電話了,還說跟他沒關系。
鐘淇又問他有什麼事相求,想看他還能拿出什麼理由。
“戴卓曠課了,我想,可能你跟他有聯系。”
老師告訴李逸生,戴卓和班上一個女生同時曠課,并且不是第一次了。
鐘淇心想,曠學校的課都沒曠她的課,戴卓真是一個唾沫一個釘……
她回過神來,問:“就這個?”
“就這個。”李逸生點點頭。
“我不知道他去哪兒了,昨天上完課之後就沒聯系過。”
“他是不是戀愛了?”
鐘淇腦中閃過戴卓拼迪士尼城堡樂高的畫面,但她并沒有把那個舉動和戴卓戀愛聯系在一起。
在她眼中,戴卓是跟草履蟲一樣的生物,簡單得藏不住一點兒事。
她覺得李逸生是在借戴卓所謂的“戀愛話題”來旁敲側擊她。
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用手撐着下巴,慢悠悠地說:“您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李逸生盯着她,做了個“請講”的手勢。
鐘淇的視線落在亮閃閃的手表上。
她想起戴卓說過,她跟李逸生前女友很像,都又漂亮又窮的。
她自我剖析起來:她确實略有幾分姿色,是個青春靓麗的女大學生。
李逸生為什麼送她手表?見色起意?還是因為她像他的前女友?
這麼大手筆,該不會是要包養她吧?
胡思亂想了一連串,她猛地擡頭,對上李逸生的雙眼。
似笑非笑。
她在想什麼,他好像都能看穿,都能猜透。
“您單身嗎?”她故作潇灑地問。
她知道自己二十出頭的年紀,閱曆和感情經曆遠不如李逸生這樣的老手。
但她不想讓自己落了下風。
李逸生沒說話,隻是身體前傾,無聲地看着她笑,一雙眼深不見底。
片刻後,他将問題抛了回去,意味深長:“在鐘小姐心裡,我是單身比較好,還是有女朋友比較好?”
河神大人又在給她下套了。
鐘淇抿唇,笑得純良:“……您開心就好!”
她在他的陷阱上虛晃一槍,輕輕躍過。
她輕嗤一聲,還想試探我?當我霸總小說白看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