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一下子長大了。”

詫異地盯着應星，白珩一臉笑意道：“沒想到小應星有說别人長大的時候，看來也長大了。”

“白珩……”應星無奈喚道。

将最後一支箭矢丢給應星，她轉身向前院走去：“走吧，逛街去。”

很快，松蘿和丹楓穩穩落在聽楓院大門口，她連忙将扒着丹楓的手松開規規矩矩站在一旁喚道：“師父。”

“跟我來。”

松蘿不敢怠慢，跟在丹楓身後快步走着。

望着丹楓背影，她想應該是今日龍師又用自己做了文章，讓他為難了，不自覺歎了口氣。

師父對她是職責所在是可憐，而她對師父就是拖油瓶可有可無。

走到師父房間外，松蘿沒有立刻進去而是站在門口低頭等待着。

“你在哪兒站着做什麼？進來。”

“哦！”松蘿聽到丹楓的聲音後立刻回應，走到桌子前乖巧站着。

“龍師今日讓我帶你多讀書，所以往後每三日一次的課程更改為每三日兩次，昨日是一天今日是一天。”

松蘿點點頭連忙應道：“好。”随後慢慢蹲下坐在桌子前挺直背脊看着對面的丹楓。

桌後的丹楓正拿起一本古籍，手頓住半空中擡眸看向她。

見丹楓的眼神，她眨眨眼問道：“怎麼了師父？”

丹楓放下手中拿起的古籍，手一揮将衣袖攏了攏指着身側：“過來，坐這裡。”

“……”她表情為難，盯着丹楓身側的位置。

平日裡她确實都是坐那兒聽課，可是現在她已經離師父夠近了，再近的話萬一……

“平日裡你坐身側都能走神睡着。”

摸了摸頭，她不好意思問道：“也沒有每次吧。”

丹楓看着她偏頭瞟了眼身側，松蘿張了張嘴不知道如何拒絕，隻好一步一步挪過去，在桌側停下。

“松蘿。”

“怎麼啦？”她笑盈盈問道。

“我周圍的空氣這麼讓你難受。”

低頭度量一下兩人之間的距離，松蘿尴尬一笑再次挪動屁股坐過去，回到以往她的位置上擡頭笑着：“沒有，師父周圍空氣怎麼會讓我難受，我巴不得呢。”

話音剛落一大疊古籍直接放在她跟前，松蘿眼睛瞪大震驚道：“這麼多？”

“不多，”丹楓淡淡回答道，“總比與白珩練箭容易。”

“……”

她就知道以師父的性子不會這麼輕易饒過她。他是天之驕子，武藝卓絕，她卻放着身邊這麼近距離一個人不要，去找其他人，誰看了都會以為是她嫌棄他。

可世間事那能兩全，為了修得‘心武’，為了能夠改變未來，不得不這麼做。

耷拉下腦袋，松蘿止不住地歎了口氣。

“這些古籍是我親自挑選，不會太枯燥。”

“師父……”她認真喚了一聲，師父還是如此溫柔。不管是過去還是未來的歲月中，她尋找的不過就是他身側這能夠安睡的方寸之地。

松蘿沒有告訴過丹楓，其實能讓她安心入睡的地方并不是聽楓院，而是他身邊。

從與他分離後，自己再也沒有睡過一場好覺。

翻過手上其他龍尊發來的持明族消息，身側衣服摩擦聲響起，很快胳膊上就傳來熟悉的重量。

放下手中的冊子，丹楓微微偏頭看向已經閉着眼睛睡熟的松蘿。

聽楓院中起風了，從門外吹進來還卷起一片泛紅的楓葉。

秋天本應是寂寥的，這是丹楓一直以來的看法，但松蘿到來時也是這樣的季節。

那之後的聽楓院再也沒有寂寥。

曆代龍尊傳承早已習慣秋日孤寂，但誰又不羨慕向往春色盎然。

秋風四起，羅浮仙舟上的人們紛紛加了衣裳，閉着眼睛沉睡在夢中的白珩将身上的被子裹緊翻了身。

“咚咚咚。”

敲門聲再次驚擾美夢，白珩猛然從床上坐起表情還有些茫然頭發淩亂。

又是誰啊？白珩不理解但是還是下床穿好衣服向着宅院大門走去打開門。

……

然後她毫不猶豫地将門重重拍上，房梁的灰塵都掉下許多，背靠在門上不敢相信。

真是見鬼了，丹楓和松蘿在這個時間點一起出現在她家門外。

“白珩姐。”門外松蘿親切的呼喚聲告訴她沒有見鬼是真人。

白珩慢慢打開門看着門外笑容滿面的松蘿和面無表情的丹楓。

“……”

誰來打暈她，立刻！

“松蘿，你今天來做什麼？”頂着丹楓的視線她試探問道。

“繼續和白珩姐學射箭！”

“那他？”她指着丹楓，“當觀衆啊，我可不伺候。”

松蘿轉頭看向身後的丹楓微微一笑解釋道：“師父聽說白珩姐你外出一趟箭術更為精進，所以想要來向你請教。”

“誰說的？！謠言信不得！”

丹楓抱起手看着抓狂的白珩淡淡回答：“景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