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是太蔔占星的日子,天亮後你去太蔔司請他留步,就說我有急事相問。”
“是。”
護衛離開後,丹楓向松蘿的房間走去。
院子裡那棵丹桂開得正好,香氣逼人,時不時還有花瓣飄落。
他站在桂花樹下背着手靜靜看着松蘿房間,就像她剛剛看着自己房間一樣。
松蘿在還未踏入他院子前,丹楓就已經察覺不尋常的氣息。
非常混亂,如果不是過于熟悉松蘿,他還以為是外人入侵。
那混亂的氣息是從外加上,夾雜着松蘿自身不穩定害怕的氣息。
丹楓為了不打草驚蛇,沒有打開門而是悄悄探查着來源。
那是仙舟上從未有過的氣息,不似人卻和第一次見松蘿時那種感覺相像。
一道風将房内的燭火吹熄,也是這時那氣息突然消失,丹楓起身打開門,松蘿悲怆的背影決絕消失在視線中。
她應是聽見自己開門的聲音,可還是頭也不回離開。
丹楓想着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無論是松蘿的拒絕和逃離,還是突然奮起學武,似乎都是為了改變。
而醉酒的松蘿一個勁逃避未來,強調現在。
所以,如果将改變與未來聯系一起,說不定就是一切的答案。
靜悄悄的院子中傳來嗚咽聲,丹楓瞬間感覺心上像是被小刀慢慢劃過。
密密麻麻的疼痛讓丹楓不自覺皺起眉。
望着松蘿房間,他忍不住猜測。
究竟是怎樣的未來,讓松蘿難受至此。
未來的自己和松蘿又發生了什麼,她又怎會知道未來的事情。
太陽光照進屋子裡,趴在桌子上的松蘿慢慢睜開眼睛。
刺眼的光讓她忍不住拿手擋了擋,結果放下的時候無意中摸到臉上。
一片濕潤,淚珠還挂在睫毛上。
用手擦掉,松蘿簡單梳洗後拿起昨晚連夜收拾的包起身打開門。
桂花香帶着花瓣飄落蔓延,松蘿走到樹下,站在一處似乎有人久站過才沒落滿花瓣的地方擡頭望去。
有些路她要自己走,不連累任何人。
手攥緊裙擺半晌後又放松,松蘿釋懷放松一笑。
她不敢有絲毫耽擱,從聽楓院後門頭也不回飛快離開。
雖然她還沒有想好去哪兒,但決不能夠再留在聽楓院,留在丹楓身邊連累他。
不敢回頭再看一眼聽楓院,害怕舍不得。心裡瘋狂安慰着自己,沒事的……沒事的,隻要能夠救大家什麼都好。
思緒混亂,悶頭就跑。松蘿沒有選擇常規的路,而是一條小路,結果繞過轉角的時候迎面撞上路人。
“對不起對不起。”松蘿連連鞠躬道歉。
“是我松蘿。”
她猛然擡頭望去,頭發花白的應星一臉和善正在和她揮手打招呼。
……
逃跑遇見師父熟人怎麼辦?在線等急!
不對,她好像不是逃跑。
“這麼早你去哪兒?買菜嗎?”應星走到松蘿身側關切問候。
“對對對,”松蘿将挎着的包整理一下放在另外一邊,“應星早啊,你來這裡找師父嗎?他應該在房間。”
“我不找他我上班。”
“……?”松蘿默默擡頭望向應星滿臉疑惑指着另外一個方向,“這條路這個方向隻通聽楓院,工造司不是在那邊嗎?”
應星眼中閃過一絲其他情緒,松蘿還來不及反應,他俯身伸手攬住她肩膀,
“我每天都會早起鍛煉。”
“繞路來聽楓院下鍛煉啊。”
“對啊!鍛煉一圈去工造司剛剛好。”
沒想到應星還有這樣的愛好,松蘿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可現在又有個問題。
應星在,她怎麼離開?
“那個,應星,我還有……”
“對了!”應星打斷她,“今天演武儀典景元會上,你說這次會不會最後是鏡流對上景元?”
“應該吧,她們兩個是仙舟最厲害的呀。”
“那走吧。”
“走哪兒?”松蘿不解。
“去給景元加油。”
松蘿拽住他:“等一下!應星你剛剛才說,要去上班。”
“……我應該是說,先去看演武儀典再去上班。”
他拉起松蘿的手腕:“演武儀典是仙舟最大的盛會,工造司的人都會去觀賽,走走走,别耽擱了。”
被應星直接拽走,絲毫沒給松蘿拒絕的機會,
“不是,應星我……”她還想掙紮一下。
“你吃早飯了嗎?我沒吃,不如一起買點?”
“……”
‘任務完成,應星堵到了松蘿,不愧是你丹楓,你怎麼知道松蘿會走偏路。’
丹楓的玉兆亮個不停。
‘對了,應星說你得給他補償,要把你這小徒弟騙留下真是不容易。’
‘我們演武場見,你趕快來,景元今天帥炸,等他赢了,我們一起喝酒!’
太蔔司前,丹楓放下手中的玉兆微微松口氣擡頭目視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