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旁的兩個小丫鬟年紀與她相仿，此刻也驚呼一聲，然後突然捂着臉，個個臉都憋得通紅。

王貴見狀也顧不上斥責了，連忙上前關心地拉着女兒的手問道：“淑娴啊，你又哪裡不舒服了嗎，同爹爹說啊，無妄長老也在這兒呢。”

王淑娴甩開爹爹的手，笑得合不攏嘴，半晌才道：“爹你别管了，我贊同無妄長老單獨說話。”

“這……”王貴看了看杜懷苼，最終還是出了門。

王淑娴用晶亮又奇怪的目光在杜懷苼和段無離二人身上來回打量，然後轉身又和身旁兩個小丫鬟竊竊私語了幾句，模樣看起來确實瘋瘋癫癫，不太正常。

杜懷苼見狀微微皺着眉，開始在記憶裡搜索相關症狀的名詞。

段無離在一旁觀察片刻，突然提起了唇角。

王淑娴和兩個丫鬟竊竊私語完了，其中一個丫鬟出了門。

“無妄長老，”王淑娴笑眯眯地對杜懷苼道：“我爹給了你們清玉宗多少錢？”

這個問題杜懷苼也不知道，隻得搖頭，然後一本正經開始替王淑娴把脈，又詢問了一些相關的問題。

隻是，王小姐脈象健康，身上的氣象也正常，不像是中了邪術或者被下了蠱的樣子。

但是王淑娴看着自己和段無離的目光，确實透露着非常奇怪的興奮。

難道是什麼新的邪術，連原主杜懷苼也不知道？

“師尊。”段無離忽然伸出一手拉住杜懷苼的手腕，“不如我們同王小姐去附近的書社看看？”

杜懷苼奇怪道：“這還有王老爺的委托沒有完成，去書社做什麼？”

誰知，王淑娴更加興奮了：“我同意，我同意！無妄長老，我現在就同爹爹說一聲，我們立刻出發！”

王貴雖然也覺得這個提議莫名其妙，但轉念一想既然是仙人們提出來的，那必然是有用的，這便就答應了。

為了以防萬一，他還多加了兩個護衛跟在王淑娴身邊。

自從王淑娴被王貴懷疑生病後，就許久沒出街玩了，這會兒好不容易能出來，帶着一左一右兩個丫鬟高興地買買買，樂得合不攏嘴。

杜懷苼觀察片刻，疑惑道：“王小姐怎麼看都是正常少女的樣子，隻是為何偶爾會那般——奇怪？”

段無離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卻轉開了話題，指了指某處道：“師尊，你看那是什麼？”

杜懷苼順着他的視線，放眼望去，看到了滿大街的畫像。

而且都是他杜懷苼的畫像。

“各位看看啊，清玉宗無妄長老的畫像，彈琴的、賞月的什麼都有，更加私人的請往屋子裡走……”

有不少人圍在畫像前看來看去，然後都興奮地掏錢買了畫像。

杜懷苼正欲湊近寫，被段無離拉住：“師尊，你還是戴個鬥笠再去吧。”

杜懷苼來了興緻：“太久沒接觸市井生活了，我竟不知道我已經這麼火了嗎？”

段無離道：“師尊怕是忘了，無妄峰内每個月都會收到許多禮物和信件，都被二師弟一一處理了。”

正說話間，王淑娴拿着一幅畫像跑了過來，邊跑邊喊：“無妄長老，無妄長老！”

杜懷苼正欲回頭，卻聽身旁人群攢動，滿大街所有的目光都齊刷刷射了過來。

段無離立刻将杜懷苼擋在身後：“師尊，快走！”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一大群人立刻蜂擁而上，将杜懷苼幾人團團圍在中間。

“真的是無妄長老，啊啊啊，比畫像上還好看！”

“你們看，你們看他身邊那位是不是……”

“啊啊啊，還真是！”

“無妄長老，您可以給我們簽個名嗎？”

“……”

七嘴八舌，水洩不通，嘈雜一片。此情此景，何其熟悉。

杜懷苼有種自己回到了前世的錯覺。

王淑娴在一旁樂得直笑，又同周圍幾個姑娘一起竊竊私語，邊說邊笑，眼裡滿是晶亮的光。

杜懷苼總算發現了，王小姐根本就沒有什麼病。

“無妄長老，也一定要給我簽個名啊。”王淑娴舉着自己手裡的畫像大聲道，“我爹可是花了大價錢請你來的，隻要你給我簽名，我就告訴我爹我病好了！”

段無離看着杜懷苼給排隊的衆人一一簽名，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果然，本身就是寶石的人，無論到了哪裡，即使沒有資本的包裝，自己都會光芒萬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