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衆們一聽安也這一本正經解釋的樣子更心軟了。

“啊啊啊啊啊啊好乖！”

“聽到了嗎？女兒說我是她的媽媽！”

安也一頭黑線地轉過了臉，正巧看到方迎蹲在地上十分認真地聽觀衆們分享。

她的手沒有停歇一瞬，不停地被觀衆們“傳閱”，但方迎卻沒有半點不适，還樂在其中。

“嗯嗯，看到姐姐們的投票了，我們第三場一直是斷層第一。”

“是啊是啊，多虧了姐姐們，我才知道開關秩序裡會出現很多亡魂呢，真的吓到我了……”

“當然聽到了，因為大家的呼喊，比賽都有力氣了呢。”

“……”

不是，這種恐怖的營業狀态是怎麼突然附身的啊！

觀衆們被方迎哄的哈特軟軟，本該不再跳動的比分牆居然因為這場“見面會”再次浮動了起來。

紅色分數映照在場内所有生物的臉上，階長喪屍十分上道地将韭菜公司的見面會投在大屏上，一齊慶祝她們的成功。

“轟……轟轟轟！”

通往二樓的牆以最樸實無華的方式向方迎展開，她揮了揮面前的塵土，咳嗽聲此起彼伏。

從樓梯看去，二樓并不像一樓人才市場一般明亮，上方黑漆漆的像是一口黑洞，無數勝利者被吸引進去，卻再也沒出現過。

“二樓靠左邊第三十五個檔口，為您打開。”階長喪屍閃現到最上一節台階上，優雅地做了一個脫帽禮。

“您的身份由‘HR’轉為‘SA’。”

——

在大堂時，無數窺視的目光都無法打破這層壁壘，但當她們真正踏進二樓時卻豁然開朗。

就像是世界突然打開了燈，排排銷售檔口的呼喊聲應接不暇。檔口排列整齊，攤位前的SA也不似人才市場的HR們各個暴躁且無精打采。他們整裝待發，精神面貌飽滿，共同向方迎她們幾人行注目禮。

每個人的胸口處都挂有胸牌，方迎經過時一一掃去，無一例外都是應屆生。

而每個檔口裡都坐着一個或兩個老人，不似前面的應屆生們嶄新，他們的西裝有些陳舊，上面斑斑點點的，口袋裡還裝着鼓鼓囊囊的筆。

在走到自己攤位的路上，除卻精神飽滿的口号聲，方迎還聽到了不少晨會聲和謾罵聲，被謾罵的無一不是應屆生，他們顫抖的雙腿彼此磕碰，眼神不敢擡上去，雙手将西裝外套的下擺浸濕攥皺。

環繞一圈後，方迎并沒有看到白練珍珠館，倒是迎面碰上了走廊巡邏的喪屍。

巡邏喪屍拿着一個闆夾在上面不停做着記錄，看到方迎一行人時闆着臉問詢：“新來的？”

衆人點點頭。

“規矩懂吧？”巡邏喪屍見她們不言語，頓時開始貼臉嘲諷，“這都不懂，不知道你們怎麼考上來的。”

？

安也作勢便要沖上去戰鬥，雲語一把将她按了下來示意她冷靜，轉頭笑眯眯地說道：“我們要是懂，你早就被開除了。”

方迎贊同地點點頭，繼續說道：“怎麼給你提供崗位？你去哪兒賺這個滴汗不流的辛苦錢？”

安也哽住的喉嚨慢慢順暢了起來，她“哼”了一聲，勉強與她們站在同一戰線上。

“别在這兒擋路，耽誤市場盈利拿你是問。”安也借着光，揮手在巡邏喪屍頭上點了把火，将他原本就稀疏的頭發燒盡。

巡邏喪屍頂着一頭荒原小發雷霆：“你們敢這樣對我！你們知道我爸是誰嗎！你們知道……”

“小孩子她懂什麼。”保安喪屍将韭菜擺放在攤位上，一把将安也護在身後，“你爸是市長也不能欺負小孩子吧！再說連你爸一塊打！”

“你們等着。”巡邏喪屍惡狠狠地在闆夾上記了一筆，“我找人弄你們。”

“别讓我們一直等着就行。”方迎将唯一的一把椅子遞給了保安喪屍，又從雲語手中接過剛剛從别的攤位裡搶來的椅子坐下。

“你們這樣不符合市場規定！”看衆人全部坐下，巡邏喪屍又敲擊着闆夾，“這裡是銷售市場，我們應該展現市場良好的精神面貌！讓顧客有購買欲望！”

“一群人站在門口，吓也把顧客吓跑了。”雲語鼓搗着下載好的文獻，邊看邊吐槽，“你們市場這麼慘淡不是沒有原因的。”

“誰說我們慘淡的。”

話音一落，顧客們便像複活點自動刷新一般一股腦地占滿了走廊，一時間無數推銷聲音響起，險些将屋頂掀翻。

“利箐銷售市場，經久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