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迎做美容,安也發展外邊客戶的同時,雲語也沒有閑着。
“二代阻斷貼雖然能及時阻斷喪屍病毒,但貼的準不準純靠人工。”手中的磁陸核桃不斷旋轉着,周遭一圈阻斷貼環繞,像極了古籍裡所記載的符咒,“在加入核桃粉之後,阻斷貼便可以準确無誤地貼在傷口上。”
雲語将核桃放在桌子上,一陣勁風過後,桌子上隻剩下一攤齑粉。
靠在窗邊的方迎閉上了眼睛,粉塵便混合着桌子上的水霧浮上了半空。腦海中,方迎被粉末包裹着,屏住呼吸的瞬間所有躁動的粉末全部靜止又乖巧地靠在她的身邊。
一陣窸窸窣窣後,粉末們像是自動在中間開辟了一條道路,而後随着兩股突如其來的旋風糾纏舞動,變成一大一小的兩顆核桃掉落在方迎手掌上。
這是方迎第一次嘗試完全用精神力來催動物體,因此也要比直接使用異能的時間要長。但好在結果不錯,方迎将大一點的核桃抛給雲語,捏着較小的核桃朝樓下看去。
白練拍賣會實行嚴格的一人一蚌制度,若有多名拍賣者選擇同一珍珠蚌,拍賣者之間便可進行任何方式的決鬥,勝者才有選擇權。而若同時有多個珍珠蚌選擇了同一拍賣者,同理。
就算沒有接收到方迎的眼神也沒有等到她撤下來的水幕,一号也依舊會與衛喬思決鬥。
馬上便要開展拍賣會有史以來第一次珍珠蚌決鬥,拍賣師當然不會放過這個賺錢的好機會,他抓住大家圖新鮮的獵奇心,狠狠收了一波韭菜後才命人将舞台好好裝飾一番。
珍珠蚌們都被關在同一間籠子裡,以往他們都是背對着對方的,但這次大家的目光卻紛紛投向了在角落裡藏着的衛喬思。
“你不是盲盒産品對吧?”盡管一會就要決鬥,但一号的語氣依舊和善,“不然她的目光為什麼隻在你身上停留?”
這句話掀起了這方小天地的驚濤駭浪。
為了提高滞銷産品的連帶率,同時也為了滿足顧客拆盲盒的爽感,白練拍賣會很虛心地翻閱古籍,成功找到了這個在上古時期大家都喜歡的營銷方式——将不同品質的珍珠放在蚌中,根據外殼盲選珍珠。
不少外殼不強大的外殼都會被回爐重造——将所有廢棄品磨碎後倒進更受歡迎的模具中,直到所有舊款都被售賣出去。
而一号便是在優勝劣汰的環境下被選擇出來的完美模具。
足夠強的精神力,足夠美麗的外表,一号再一次擡頭癡癡地看向那扇無人的窗,體内的燥郁難以平息:“她怎麼會選擇你?”
在方迎出現在利箐的第一秒,他那總是混沌的思緒裡便出現了一個霧蒙蒙的水影。那股終日在體内沖撞的精神力就像是突然熄火了一般安靜下來,隻留下一絲在他心頭砰砰撞擊着。
這就是傳說中的心跳嗎?
于是他帶着好奇,以一個不要錢的優秀應屆生身份加入韭菜基地,卻沒想到在能與她并肩作戰的争奪賽前,被她以保護的名義永遠留在了一樓。
就像傳聲筒一樣,所有一号的記憶也是共通的,他所有的認知隻限于被拍賣和被剖開心口。
保護?是什麼?
于是他再次将自己的精神力剝離出去,打造了一個和自己有三分像的人去做她的對手。
他被保護了。
盡管方迎并不是在保護他,但這是他第一次遇見刀卻沒有被開膛破肚。
所以他理所當然的再次利用了那身假皮,怕她起疑心,還特意延緩了帶她進拍賣會的時間。
可是他等了那麼久都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他不該欲擒故縱的。
他的心髒又不跳了。
“她為什麼會選擇你。”疑問的語氣被陳述代替,一号終于維持不住笑容,他一步步挪到衛喬思身邊,蹲在地上觀察她,“你是她的定制品。”
“我恨定制品。”陰冷的語氣猶如實質一般纏繞上衛喬思的脖頸,她卻像是感受不到窒息一般依舊一聲不發。一号持續發力,“我可以确定,在看到我精神力的第一眼,她是喜歡我的。”
“我所孕育的珍珠,是最漂亮最強大的,我會給她最好的。”他看着衛喬思因為窒息而發紫的臉,疑惑的說道,“我怎麼沒有見過你的臉?難道你的外殼也是定制嗎?”
嫉妒,憤恨。
強大的精神力像是聲波一般輻射在其他蚌上,他們沒有任何力氣去仇視一号和衛喬思,也沒了精力去肖想被方迎帶走。而風暴中心的衛喬思卻沒有任何反應。
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一号。”
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在耳邊炸開,幾乎是反射性地一号便将精神力收了回來。他死死盯着捂住脖子咳嗽的衛喬思,努力平複呼吸後才敢回頭看向來人。
感受到笑容下的威壓,一号的下腹都在隐隐發痛,他壓下聲音,弱弱地開口:“主人。”
死去的心髒在觸碰到方迎的瞬間便貪婪地跳躍着舔舐着空氣,怕聲音吵到方迎,一号調動所有精神力緊緊裹住發灰的心髒直至将它壓縮成指尖大小。
可它依舊在鼓動着,像是在像他示威。
“一号,他們都這樣叫你。”在看到方迎手心裡的核桃時,一号終于和自己都心髒站在了統一戰線上,他聽到方迎繼續說着,“我很喜歡你體内的珍珠。”
夠了,這就夠了。
一号淚如雨下,抽噎着攥緊手中的禮物:“謝謝您......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當然,我會帶走你。”方迎将自己的手抽出,揮揮手示意一号靠近,“......但前提是,我還要一并帶走她。”
臉側一陣清新的氣息被帶起,一号跟随着氣味看去,在觸及到角落裡蜷縮的人時一下子便清醒過來。
嫉妒在心頭逐漸發酵,一号将其壓下,卻委委屈屈地抱怨着:“......這裡隻能帶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