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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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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玫看着眼前品質參差不齊的論文謄抄,不動聲色把三個學生風雲變幻的表情盡收眼底:“看得出來有人動了腦子,有人下了功夫。我這裡有一個島城典籍石刻的項目,準備交給于熒,其他人沒意見吧。”

于熒睜大了眼睛,心裡竊喜。師兄師姐對這個結果有點意外,雖然心虛,但是沒脾氣反駁。見沒有出現不和諧的氣氛,溫玫十分痛快地說:“好,那就這麼定了。”

組會彙報結束後,溫玫沉默地将于熒的訪談報告前後翻看了好幾遍,師兄師姐都對着溫老師一字一句改過的手寫報告愁眉不展,于熒在台上站得很不自在,老師越是一言不發,她就越是緊張害怕。

“江教授在地質院竟然是這種處境。”溫玫說道,随手拿過手機播通了電話:“老羅,你知道你們院江教授是被孤立的嗎?”

“孤立?”

“他是你破格引進的人才,但因為沒有對應學曆,做人也直了點,你們那大神雲集的地方要是真正接受他,江教授也不至于招到我家大于當助教。”溫玫示意于熒坐下,于熒乖乖坐好。

溫玫掃了一眼偷偷看她的兩個二年級學生,說:“根據我學生的報告,不難看出地質院教師大概分為兩個陣營,一個是以學曆為标準的應試派,一個是以特長為标準的精英派,前者認為後者缺乏公平,後者質疑前者的人道,這兩派是現代教育改革應運而生的,都有它存在的合理性。加上明年南極科考隊伍有地質院的名額,沒有硝煙的‘戰争’無法避免。我們必須得全面看待問題,至于怎麼去操作制衡,就看老羅你的了。”

“好,我知道了,謝謝。”

溫玫挂了電話,深呼吸一口,說:“知道症結在哪了,這個問題羅庭院長會跟進處理,後續監督還是交給大于,有什麼問題随時聯系我或者是許妍。”

師姐許妍拿過江甯教授的訪談記錄,看到于熒從不鋪墊問得單刀直入,甚至轉場也不曾鋪設,她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徐韬看了茅塞頓開:“這被采訪的人是找到同頻的記者了嗎?”

溫玫散了會,發現于熒故意收拾的慢悠悠,師兄師姐已經跑去幹飯了,她還是不緊不慢。

“有問題?”溫玫問。

“老師,您有孩子嗎?”

“我還是單身,怎麼了嗎?”

“如果,我是說如果,您收養了一個孩子,并把她拉扯大,但是她沒有按照您的預期成長,您會不要她嗎?”

溫玫看着于熒,思考了很久:“說實話,我如果不出來。但是既然都把這個孩子養大了,多少也會有感情吧。或許這個孩子覺得被母親抛棄,在母親眼裡隻是尊重孩子意願呢?”

于熒眼睛突然模糊得可怕,之前堵車的腦神經感覺瞬間暢通了。

于熒點了一份鮮蝦魚闆河撈面,撥通了一個好久沒聯系過的号碼,電話那邊瞬間接起:“熊孩子你可算是知道打個電話了,遇到什麼困難了?缺錢還是缺建議?”

冰原的助手還是那麼容易激動,她吸吸鼻子,那邊十分擔憂:“感冒生病了?”

“沒有。”于熒忍住想哭的沖動,她繼續問:“冰原為什麼被學校開除?”

“啊……”

“不說我就挂了。”

“啊,那個,她……”

“啥?”

“算了,你别盯我,我就說了,看你倆這别扭勁看得我煩死了。那個啥,你小時候不是被一個男生霸淩着替他幹活嘛,後來有高年級小孩逼他包攬又苦又累的活但不給報酬,他找冰原幫助,她就故意消極處理,後來那個男生被欺負慘了,心理産生了問題休學了。還有那個污蔑你偷東西被人罵的小丫頭,冰原一記捧殺,讓她偷盜心更加膨脹,最後她參與了特大搶劫,被抓之後轉去了少年管制學校。不是還有一個胖子不是揍完你還學你哭嗎?因為你還手成功了冰原就沒怎麼罰他,隻告訴胖子他媽他兒子太胖了,不減肥會得病的。但胖子他媽愛子心切以‘服務态度不好’投訴了冰原,最終學校小事化了開除了她。不過比較解氣的是,那小胖子還真的因為心肺衰竭住了好久的醫院,這是他自作自受,怨不了别人。”

助手曾問過冰原:“您……不是讨厭小孩嗎?之前您投生從來不選産後抑郁而死的婦人,這次為什麼願意為了于熒違背自己的心願,還毀掉自己的事業……”

冰原想了許久:“沒有母親會看着自己孩子受欺負而無動于衷。”

助手:“可城魂渎職是要被封禁的,龍城本來就缺動物城魂,你要是沒了,這代價未免太大了些。”

冰原:“教育界醜事多着呢,不差我這一個。我不能以身作則教于熒這麼做,但這口氣我咽不下,憑什麼我的孩子要被如此欺負。不論是變成蒸汽,還是下地獄,讓黃夏盡管來,我都不怕。”

後來黃夏聽說了冰原的事,冰原以為自己就要魂歸混沌,沒成想黃夏說:“龍城最近出現了一夥毒販,行蹤隐秘,經過專業人員分析,他們可能是來尋找于熒的。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調查清楚于熒和他們的關系。”

當然黃夏和冰原的對話,行政助手不敢向于熒透露,自動隐去了這段故事。

“那她咋不讓我種樹,老榕樹就是我家啊,我把樹種在哪裡,哪裡就是我的家。”于熒沒忍住嚎了出來。

助手似乎在和冰原商量什麼,細細碎碎的聲音讓于熒沒來由地感到煩躁。助手說:“那個,冰原不知道你的樹對你意義不一般。她當時有個棘手的事,看見樹就煩。”

“當時棗樹集體罷工,不抽芽不挂果,它們族長的話無法破譯,龍城的紅棗是經濟支柱之一,我和他們談了很久,沒有任何作用。”冰原的聲音依然涼嗖嗖,充滿了無奈。

“現在你們還僵持着呢?”

“我們語言不通,談判進行不下去。”

剛忙完教研院的任務,于熒收到一條江甯發的消息:“10點之前把我要的東西送到地質學院碧海樓D108室。”

于熒從宿舍樓下商店借了個手推車,繞過蒼梧樓,就看到了碧海樓D108室直通樓外與主幹道相對的後門。她之前都是走樓道裡的門,第一次見後門就被它的樣子所吸引,大門被漆成濃郁的紫,在鐵鏽紅的樓牆中十分低調,門口還有一塊專門的斜坡,方便運輸礦石标本,這個設施不論在哪裡,都顯得獨特。她拿門禁卡刷開了門禁,把手推車裡的一大捆紙張拆開按順序攤在桌上,剛整理好,響起了敲門聲。

一個稍顯脆弱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請問你是江教授的助理嗎?”

看向來人,于熒發現是個瘦弱的姑娘:“是,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姑娘從口袋裡神神秘秘拿出一枚錦盒,裡面是一個精美的玉镯:“您好,這是我男朋友送的,說是祖傳的,我不太懂這個,可以麻煩您幫我看看嗎?”

镯子通體碧綠,于熒剛想誇顔色挺不錯,但仔細一瞅那镯子表面的飄花,色根毫無着力點,飄忽不定,心裡就大概有數了。她示意姑娘把錦盒放到桌上,戴上手套打開手電筒,摸起玉镯把手電筒打在表面一寸一寸看過去。她觀看許久,試探性地問:“你要結婚了嗎?”

“是的,這就是他給我的聘禮。這個市面上大概多少錢啊?”姑娘表情很認真,眼睛裡有感動,也有怯意。

于熒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了一個不相幹的問題:“你對象平時對你怎麼樣?”

“他對我其實還好,隻是脾氣有些差,但他說會改的。”

“他對你動過手?”于熒追問。

姑娘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于熒無奈搖頭:“真正愛你的人,是不會這樣對待你的。”

“那镯子……”姑娘眼神躲閃,企圖把話題回到玉镯。

于熒把玉镯包起來,放桌上推了過去:“他不愛你,這東西還重要嗎?”

姑娘似乎聽出來于熒的言外之意,默不作聲地拿着镯子離開了。

同學剛走一陣,江甯便進門了,他将頭發打理得十分精神,連胡子都刮得幹幹淨淨:“你怎麼知道,她的未婚夫有問題呢?”

“合着您早就到了啊。”于熒看到江甯煥然一新的形象,很是賞心悅目:“那镯子,酸洗紋跟蜘蛛網一樣,紫光燈下藍的都快成月白色了。既然談婚論嫁,她未婚夫卻隻願意花低價買個酸洗注膠染色的c貨,我一開始以為他是不識貨或者被騙了,但那姑娘甯願被打,也要說服自己是幸福的,說明那個人并不重視姑娘的感受,他知道就算是草草敷衍,也能哄得她死心塌地。”

“其他教授都看出來這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你直接講明東西是假的就行了嘛,又為何攪和進她的私事呢?”

于熒不覺得自己在多管閑事:“依照她的情況,不說,她日後還會和你争辯镯子的真假,說了,頂多罵你不懂她愛人。做與不做你都撈不着好,還不如給她一個看明白的機會。再說,我隻是表明愛她的人是絕對不會用武力鉗制她,用精神控制她,具體怎麼做這是她的事。”江甯聽完,笑得諱莫如深,于熒沒注意到江甯此時正看着她猶豫不決,繼續說道:“禮物真假,背後往往是情意是否真誠。他們來鑒定,一是為了檢驗送禮之人的真心,二則是通過專業的方式把這份情意量化,以便用相同的誠意去回報送禮之人。兩方心意對等,那自是一番佳話,若是不對等,也能找機會問清楚究竟是遭人所騙還是故意不重視。我的理解是這樣。”

聽到于熒的話,原本有備而來向她要回心髒的江甯,話到嘴邊卻總是說不出口。

于熒手頭有資料要手寫,但江甯一直給她派活幹,她好不容易幹完,提筆一寫,寫錯一個筆畫,她心裡長歎,掙紮半天,這句話怎麼改都不對,于是把寫好的一頁紙撕掉,重新來過。還沒開始動筆,江甯的新任務又來了。她把一麻袋剛開采出來的礦石洗淨,按成色分類裝筐。完成這一切後,天色将晚,時間也快到下班了。她默默把教研院的資料裝起來,打算晚上熬一會兒,趕在組會前完成所有任務。誰知——

“晚上加個班,有幾個标書需要完成,這個很快,把以往的模闆拿出來改動信息就行。還有幾個出庫訂單需要核對。”于熒無奈地又把收拾好的東西放回辦公桌。

忙完所有,江甯在宿舍門禁前送于熒回來,于熒拖着比江甯工作室那噸墨翠原石還沉重的身體,龜速挪進宿舍。一進門,就癱倒在床上。

舍友聽到動靜,撩開床簾:“這麼晚才回來?”

于熒累的語調都平了:“我今天和幾個身體壯實的同學一起給3噸原石卸貨,然後登記,刷洗,分類,歸檔,交貨,還有做标書……從早忙到晚。我錯了……我不應該再給自己多找一份工作的……”

看到于熒甩在桌子上的作業,舍友心疼道:“沒寫完綜述?”

“不允許塗改,不允許錯别字,下禮拜還得跟着去山裡刨石頭,活還那麼多……做不完……根本做不完……”于熒閉上眼,感覺天都快塌了。

聽到于熒情緒不對勁,舍友從床上爬下來,摸了摸于熒的額頭,發現沒有發燒,才放心下來:“吃飯沒,我去給你泡個面?”

于熒突然笑出來:“江教授請過了,我一頓吃了他三頓的錢,能讓他錢包出血心裡别提多舒服了……”

舍友失笑:“還好你們就簽了一年,研一暑假就結束了。你綜述寫好草稿沒?你照着抄吧。”

于熒歎氣:“我就是抄的……可我有時候跟抽抽了一樣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多寫一筆畫……改又不好改,隻能撕了重寫……”

“沒辦法,練吧。等你練好了,估計還能做其他不允許出錯的事。”

于熒拉過被子,和衣而卧:“我今天不洗漱了,我快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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