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經曆暴雨之後,大家心境大有不同,都比以前更加謹慎小心了。
一般喻禾都比他們收工早,走的也早。
但這幾天明顯她磨磨蹭蹭,基本都是和他們一起下山。
甚至有時她沒有拍攝任務,也會以各種理由跟去。
她的手機每次都充滿電裝在身上,還拿了一個信号彈以防萬一。
久而久之,他們去山上之前都會等着喻禾。
吳真真看她每天早出晚歸的,有時甚至連飯都吃不上,都是她給喻禾留點飯,但飯菜都已經涼了,對身體也不好。
她不解道:“你這是何必呢,每天跟着他們跑來跑去,多遭罪呀!”
“沒事,也不是很累。”每次都是這麼搪塞過去。
小胖也勸過她:“小美女,沒事就歇着呗,幹嘛受這罪?”
喻禾隻是笑笑,說:“我多拍點素材,有備無患。”
她以前根本不了解測繪這個專業,以為隻是簡單的測量數據,不知道原來這一行這麼危險。直到跟他們深入接觸後才發
現,遠沒有她想象的這麼輕松。
徐姜秩在他們後面走着,看着喻禾瘦弱的身形,垂下漆黑眼睫,看不清眼底情緒。
這天,喻禾又是早早收工,她坐在一旁,無聊地數着螞蟻。偶爾小胖會來找她搭話,徐姜秩則是一進入工作狀态就會完全屏蔽外界的幹擾。
她不知道待了多久,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最後還是被一陣鳥鳴聲吵醒的,她睜開朦胧的睡眼,往四周望了望,發現大家都已經不在原地,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她身上還蓋了一件外套,不過顯然不是她的。上面殘存着淡淡的皂角香,她取下來,有點懵。
喻禾喊了一聲,沒人回答她。她剛站起來,腿還有點麻,踉踉跄跄地找人。
看了眼時間,她竟然睡了三個小時,還絲毫沒有察覺。
找了一圈還是不見一個人,就連設備也都不見了 。
她有了不好的猜想,荒山野嶺的,該不會全部都被野獸叼走了吧,她因為睡着而逃過一劫。
不過很快就推翻了這個想法。
喻禾找的有些絕望,大概率大家已經回去了,她也收拾東西正準備下山。
然後就看見有人邁開長腿,輕輕一躍翻過了那個小土坡,朝這裡走來。
“醒了?”徐姜秩問道。
喻禾注意到他隻穿了一件黑T恤,裸露在外的皮膚白皙無暇,隐隐可見淡淡的青色紋路順着小臂往上蔓延。
他身材高大挺直,幾乎将喻禾完全遮住,連同他身後的夕陽也失去了光澤。
“你怎麼沒叫我?”
他眼角染上笑意,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細散的碎發落在硬朗的眉骨上,語氣略顯不正經:“誰想到你睡的那麼沉?”
喻禾輕咳一聲 ,有些不好意思,她岔開話題:“衣服是你的吧,還給你。”
他接過,然後套上。
“其他人呢?”
“你覺得呢?”
喻禾愣了一下,有些慌張:“不會出什麼事了吧”她連忙從包裡掏出信号彈,“我有這個,可以求救的。”
徐姜秩輕笑了一聲,從她手裡接過信号彈,掂了掂,“準備的挺齊全。”又放進她包裡。
她不明白徐姜秩什麼意思。
“他們弄完早回去了,你的東西可能用不上了。”
“這樣啊。”她咬了咬唇,耳朵紅透了。
“收拾好了就下山。”
“你是專門等我的嗎?”她試探道。
“順道。如果你還沒醒,那我就隻好把你扛回去了。”他不清不淡道。
喻禾:“……”
下山的路上,喻禾跟在他後面。
徐姜秩突然說了句:“放松點。”
“什麼?”
“不用每天跟我們一起上山,以後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你都看出來了。”
“傻子才看不出來。”他說道:“走快點,很餓。”
“哦,好。”她追上徐姜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