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沉默寡言,現在又樂意跟我聊閑天,開始關心我變不變态了?”
桑淨輕哼,兩手拿着瓶子問:“就說,幫不幫?”
系統笑嗯一聲,緩聲指導。
[朱砂為底,佐朱草、雞血藤、硝石、雲母少許……]
桑淨根據他的指示,邊找邊吐槽:“怎麼跟做菜似的,還少許,沒具體克重或比例麼?”
[全憑直覺。]
“……”
對此,桑淨隻有一句話。
“玄學不愧是玄學,全憑一個玄學。”
依照系統牌說明書,他全憑直覺攪攪和和,整出一碟新的暗紅墨汁。他用筆試了一下,左右對比。
“總感覺還差點什麼。”
系統道:[你很有天賦。]
桑淨揚眉,有些驚喜:“我還有玄學天賦?早知道以前就不努力學習了,直接進道觀,少走五十年彎路。”
系統的打擊雖遲但到:[兩界之體系雖多有相似之處,但情況不同,天賦未必能等同。]
桑淨努努嘴:“好吧。”
[你所言不錯,此方中還差一位材料,乃繪符人之精血,分别為指尖血、舌尖血、心尖血。使用不同,效果亦天差地别。]
他聞言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讷讷道:“還得從自己身上就地取材?”
指尖血舌尖血就算了,還有心尖血?畫幾張紙要冒生命危險?
桑淨轉眸看向風知節給他的那道符,不禁詢問:“那這是?”
[第二等的舌尖血,此符使用之時不僅可以令其立即感知,還可窺見一息符箓所處之地的景象。]
系統評價:[雖不能令其立即抵達,但此一息間的信息足以他尋仇。你所用方式不錯,它就是用來撐腰的。]
這道金符祭出,便代表風知節的态度,更是捉妖師聯盟少主的立場。
于聞人卯在錦州的處境而言,此種威脅令權勢之人投鼠忌器,反而比某些保命手段實用許多。
桑淨捧着臉感慨:“師兄雖然gaygay的,但對待聞人卯确實很好。”
系統罕見輕笑了聲:[于此間,你仍需曆練。]
青年撇嘴:“我來這沒幾天,拜堂閃婚,又驚又吓,還要怎麼曆練?”
系統不置可否,說回仿制符箓一事。
[你不求功效,隻作糊弄人用,自然可以不必使用你的血。]
桑淨糾結地看了看符紙上的色差,扭頭去王瑤的箱子裡扒拉出一根銀針,一咬牙一閉眼,往指尖紮進去。
鮮紅的血珠自玉白的指尖滴落,在暗紅的墨汁裡蕩起一圈漣漪。
他嘬住食指:“唔,先試試。”
重新配制的紅墨果然顔色相近,以桑淨的肉眼基本辨别不出區别。他彎眸得意地笑了笑,對照風知節的那張符,開始執筆依葫蘆畫瓢。
幸好上面的圖案不複雜,桑淨依照其模樣,拿出上學被罰抄公式的本領,唰唰唰就是七八張。
原符繪制者技法高超,宛若天成,自然是不能比。
反正他走量不走質。
随着次數增加,桑淨模仿得越來越熟練,盜版單獨看竟也有模有樣,最後甚至發現了一筆繪成的走筆方式。
一口氣将調制的紅墨全用光了,除起初十幾張沒眼看的以外,勉強仿了二十一張,排排鋪在地闆上晾幹。
桑淨抱臂欣賞着自己的勞動成果。
系統忽然“嗯?”了一聲。
“怎麼了?”
[第二排右數第三張。]
桑淨聞言,走到那張符前蹲下,左右瞧瞧沒看出什麼區别:“它?”
[撕它試試。]
這可是他辛辛苦苦畫出來的,還紮了手呢,二十一分之一的成果,怎能如此随意浪費……
桑淨按捺不住好奇,伸手一個咔嚓,符紙自中央分成兩半。
“嗯?”
他忽然按住心口,目露怔然。
系統詢問:[感覺如何?]
“心口麻了一下?”桑淨不确定地摸摸胸口,蹙眉道,“感覺很輕,跟蚊子嘬一口似的,我不清楚是不是錯覺。”
[不是錯覺。]
系統肯定:[雖力量不如一道黃符,但亦可勉強算作半成品。這道符算你畫成了。]
桑淨:“!”
難道他就是傳說中的絕世天才?
一朝穿書,開啟修行路,從此遁破虛空,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系統再次聽見了他一不小心喊太大聲的心裡話,對其言論風格已然習慣,淡然道:[既如此,想學麼?]
桑淨眼眸點亮:“你教我?”
[聞人卯有師父。]
也對,有師兄,自然該有師父。
既然能教出所謂三百年來最有天賦的風知節,這師資力量,應該不差吧?
桑淨立即颔首,烏溜溜的眼眸露出一絲狡黠:“你說的對。回來兩天了,徒兒還未拜見師父,真是失敬失敬,下午我就拎兩瓶酒登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