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小姐們的心思,白元裳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她看着劉微微,抿唇輕笑。不作正面回答,而是反問,“微微,若是我不嫁,你猜皇上會不會滅了白家九族?”
鄭書蕙倒是有些意外她這樣回答,“快呸呸呸,可不能說這樣的話。臣相府與司長府也是門當戶對的。皇上既賜婚,自然有他的道理。再說,皇上賜婚,那婚禮規格可是要按公主皇子的婚禮來進行。元裳姐姐可是足夠風光的。”
白元裳又是笑着回應,讓她們都嘗嘗司長府廚子的手藝。對于賜婚這件事情這個話題她并不打算繼續聊下去。
一直未說話的秦芸,抿了一口茶,才溫婉的說話。
“白姐姐莊子裡的果子也不知道摘完了沒有。我還想着這幾日再去一趟。我好不容易能出門了,可不想再被悶着。幾位姐姐,得空出門時記得差個人告知我。有你們的邀約,我娘才放心。”
話題一轉,鄭書蕙接着便說:“哪少得了你。正好後日我裳兄過生辰。炎王妃說了辦個家宴就好。隻請一些平日來往的同輩朋友。當然少不了你。你記得可要備份大禮。我堂兄難道在京都過生辰。”
秦芸有些後怕:“影世子的生辰宴……多少有點,唉,倒是多年未見影世子了。我隻記得小時候我特别害怕他。他長得比同齡人要高大,老吓唬我們這些小的。”
白元裳把好吃的冰糕放到秦芸面前,以此感謝聰明的她替她解圍。使得劉微微和鄭書蕙不再糾纏着她和岑晉懷的婚事不放。
至于秦戰,最終會成為誰的夫君。她并不關心。劉微微和鄭書蕙,二人各自去争去搶,最終全憑各府本事。
傍晚,炎王府的函帖便到了。譤請白元裳後日巳時到王府飲宴。
帖子收下了。白元裳心裡十分清楚,這種事情不可能推得掉。正如她爹白司長說的一句話,上流社會雜亂,諸多應酬不爽。
給白元耀送晚飯時,路過主院外面。她聽到房間裡傳來一些不太愉快的聲音。這也是府中為數不多的,父親在責備姚姨娘。
“也不知姚姨娘今日回娘家為了何事,這麼晚才回來。”
“他們夫妻的事我們還是少管吧!姚姨娘這些年……算了,不必評價。”
……
白元裳為自己謀得了一個離開京都城的最佳選擇。原本在莊子裡她已經在構建未來藍圖。但是一個杏宴打亂了她的人生規劃。
這個賜婚來得太過突然。來得太措手不及。
交換過庚帖,也合過了八字。她也沒想到自己和岑晉懷竟然會是天生一對的命格。這些年外界都在傳他的劣迹。故而她有些想不明白,那日在街上相遇後,他為何替她收拾了爛攤子。
明明是個惡人,卻做了好人好事……
影世子的生辰宴隻宴請熟人,還都是他的同齡人。能被邀請來的可都是在京都城中門弟根深的大戶。
岑晉懷被他爹放話禁閉相府的事早已經傳開。這事兒白元裳也是知道的。到炎王府的時她還在想,今日總算沒有岑晉懷在場,也能清靜些。
不巧的是,她右腳剛踏進王府門檻,後面傳來個吓她一跳的聲音。
“喲,真是小裳?”
就因為這聲音太過熟悉,白元裳一瞬間就能判斷來自何人。她側身望着雙手背在身後不急不慢走來的人,心砰砰的跳了起來。
“這……公子不是已經被禁足了嗎?聽說這兩日你出不來,你的那些送禮的朋友也進不去。那你這是……”
岑晉懷眉眼帶笑,站在白元裳面前,目光帶着寵溺。
“叫什麼公子。你我已有婚約,以後叫我一聲晉懷就好。這樣顯得親近些。”
白元裳擡步往裡走,邊說道:“未成婚,便不能算親自的人。公子言語行為還是穩重些好!”
“說得是!”岑晉懷跟着屁股往裡走,“不過小裳,你今日見我這态度似乎有點反常。讓我猜猜,你不會已經放棄跟聖旨鬥争的打算了吧?”
白元裳:“岑公子,若非要在别人家裡談論我們的事。我也不介意多說兩句。至于這婚事你和你爹不必多慮。走流程,按規矩即可。至于我對你嘛,我們之間彼此了解得也不多,更談不上誰喜歡誰。所以各自安好就好。第三,這婚姻中我雖然是女方,但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因為我并不打算按照傳統女人的路線去走。所以,将來我們之間必有矛盾,我和你父母親也必有隔閡。說白了就是咱們成親不見得有多好。甚至是最壞的那一種。”
這番話倒真出乎岑晉懷的預料。不過他心中亦有歡喜。白元裳想了這麼多,說明她認真的考慮過成親這件事。
他哈哈一笑,回道:“無所謂。是我娶妻,又不是給臣相夫婦娶女兒。你做你自己就對了。”
說完話,他迎上了前方走過來的影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