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麼誰給你的狗膽?”
急火攻心的岑晉懷飛奔進屋,以身擋在白元裳面前。第二反應就是抓住了白樟的手腕,然後用力一推,将白樟推倒在地。
砰的一聲,杯子也砸碎了。
岑晉懷出現得太突然,白元裳本就被白樟的舉動驚吓了。這會兒僵着身子盯着眼前這個堅實而寬厚的背。一瞬間而已,這個人替她阻擋了危險。
也許是恐懼感升到了極點,她下意識的上前一步抓住了岑晉懷的手腕。緊緊地。
岑晉懷怔了一下,随後對白樟破口大罵,“你這不要臉的家奴。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威脅主子。今日不把你就地正法,枉費了老子岑四害的威名。”
在外頭就聽到動作的令榮也是飛了進來,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就一腳踹在了白樟的胸口。他隻後悔沒把刀帶進來。
連連遭受爆擊,白樟差點沒吓破膽兒。本以為可以老資曆吓住白元裳。沒想到沖進來了個白家女婿,上來就将他給摁住了。
一連的驚吓讓上了年紀的白樟吃不消。更何況眼前這個人可是京都城人人又懼又恨的禍害頭子岑晉懷。
岑晉懷還想上前去揍白樟,才發現手腕被緊緊的掐着。回頭一看白元裳的小臉被吓得白白的。整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
“不怕!這老奴才竟想傷害你。今日遇上我,也是活該她倒黴!”
他拍拍她的手安慰。白元裳吸了一口氣緩了過來。發現自己的舉動和岑晉懷過于親密,于是趕緊先把手松開。
想想剛才确實驚險。若是他沒有出現,白樟說不定真的要用杯子把她砸個頭破血流了。
岑晉懷倒了杯水,白元裳喝了以後恢複過來。看着仍被摁在地上的白樟。無奈的歎了一聲。
“白叔。你回鄉下去罷。從此以後不必再入京都城。更不要再來這莊子。”
令榮瞪大眼看岑晉懷……就這樣?這也太便宜這老東西了!
岑晉懷示意令榮松腳,還了白樟自由。他看得出來白元裳不想去過去那些爛帳。便同意她的作法。但他還是決定要好好的威脅一下白樟。
“趁老子今日心情沒有太差,你,帶着你的子侄等人給老子現在就滾。天黑前要是還讓老子看到你。便叫你這輩子隻能在黑山打石頭。直到老死。”
白樟緊張的吞着唾沫,敢怒不敢言。最後長歎一聲,老老實實爬起來,回隔壁他的屋子招呼妻子收拾東西。
令榮親自跟過去,監督。
岑晉懷清清嗓子,對白元裳說道:“月彩呢?你說你一個人跟他算什麼賬,這老東西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萬一傷着你了該如何是好?記住了,以後這種事情你得找我。不然我京都城禍害團團首的位置如何保得住!”
聽他這話,白元裳心口一松,無奈的微笑了一下。
“昨晚有雇農找到我,與我說了白叔這幾年的所作所為。我想,也是時候清算清算了。便想着不如趁熱打鐵。所以今日一早就先過來了。”
她重新倒了茶水,又才想起他的突出也是太過突然,便問道:“你怎會來這裡?”
“差點就忘了!你讓我查姚姨娘的事,我查到了。不過……”
“不過什麼?”
岑晉懷猶豫着,似乎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你可能得有個心理準備。那什麼……上個月,姚氏跟着她的二哥背地裡幹了些不是人的勾當。”
“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白元裳追問。
岑晉懷:“就是,就是那些暗娼之類的。她二哥手上有人命債。最近因為人命這事兒,他們付出了巨額的代價。本就是新開業,填進去的銀錢分文未賺,現下又倒貼進去一大筆,沒完沒了的。姚氏這邊已經将你們白家南市的兩間布行都抵出去了。”
“原來是缺錢,才又找上白叔……”
白元裳苦笑一聲,不想過多理會這些事。
“白家的産業似乎也不多。所以小裳你放心,那兩間鋪子我想辦法給你要回來。本就是見不得人的賭局,我自有辦法。”
白元裳對他心下十分感激,“我父親一門心思撲在官場上,所以家中沒什麼産業。那些為數不多的鋪子都是我娘的嫁妝。所以,若能要回來當然是最好的。不過……”
“沒什麼不過。我盡中有數。”
岑晉懷打斷她的話,并非要逞強。而是他有這自信。
至于白家為數不多的三間鋪子,其實都是林氏的嫁妝。而今,也是白均給女兒元裳的嫁妝。白元裳看過父親拟的嫁妝單子。而岑晉懷則是完美猜測。
果然,第二天傍晚前,岑晉懷就把鋪子的事解決了。當然,也是費了些銀子。畢竟姚氏借的那可是京都城有名的高利貸。
但就是這麼巧,這高利貸背後的大老闆姓吳。
所以最終,按白元裳的要求,岑晉懷處理姚氏的事情沒有驚動别的人。最主要的是沒有驚動白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