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夏栩和江絮解惑,幾人耳邊響起一聲:“我希望一切都能回到正軌!!!”
夏栩聽着這聲音,怎麼聽怎麼熟悉。
“許霧白!”夏栩面上升起一絲愠色,“你爬上來的?”
“‘爬’這個字聽起來不太優雅,。”許霧白倚在護欄邊,左手撐着腦袋,似笑非笑地看着夏栩,散漫道:“我坐電纜上來的。”
“那你等會麻溜地坐電纜下去。”
袁千野的目光在幾人臉上流連,他注意到江絮現在的表情算不上很好,甚至..有些挂不住。
許霧白每開一次口,江絮的臉色就差一分。
袁千野本想插話進來活躍氣氛,可還沒找到合适的表達,便聽見許霧白又開口。
“一個人上來已經很孤獨,還要一個人下去。”許霧白悠悠道。
“我陪你下去。”江絮接着許霧白的話,淡淡道。
江絮臉上雖看不出什麼神情,但袁千野知道,江絮現在有點生氣。
他的表情變化很細微,但還是成功被袁千野捕捉。
“你陪我啊?”許霧白拖着腔調問道。
“走吧。”江絮看起來不想多說。
袁千野此時弱弱地開口道:“可班主任說過不能坐電纜,不然要接受懲罰。”
許霧白優哉遊哉地點了點頭道:“但夏栩不會被罰,因為我幫她請過假。”
江絮輕輕瞟了許霧白一眼,神色平平道:“可我就想陪你下去。”
幾人吃驚地看着江絮,他們剛才耳朵沒壞吧?
“懲罰也無所謂?”
“無所謂。”
夏栩:“......”
耳朵還不如壞了,這都什麼跟什麼。
袁千野提議:“那大家一起做電纜下去得了,有難同當。”
溫寅和夏栩舉雙手贊成:“同意!”
纜車上,夏栩和溫寅坐在一邊,欣賞着山景。
同走上來時不同,景色在纜車下一覽無遺,千岩萬壑、層巒聳翠。
五人一邊聊着一邊笑着,毫無登山時萎靡的模樣。
但幾人不知道的是,此刻是他們今天最後的歡樂時光。
因為他們下山隻用了半個小時,被值班教師發現。
“坐纜車下來的?”值班教師站在校門口,雙手叉腰,一副準備制裁他們的模樣。
幾人默契地點點頭。
“去操場跑十圈。”值班教師很冷酷地朝着操場的方向指了指。
操場上。
袁千野呼哈呼哈喘着粗氣,“太累了太累了,這是第幾圈,剛爬完山就來跑步,真是要了本帥哥的命!還有這許霧白也太沒義氣了,有請假條就抛棄我們,還是夏栩講義氣!好姐妹!”
溫寅跑得也上氣不接下氣,袁千野話說得太多,她也沒仔細聽,就随意挑了個問題回答:“第五圈。”
“什麼!!!竟然還有五圈。”袁千野徹底崩潰,轉頭尋求江絮幫助,他虛弱地朝江絮伸出手,“如如...拉着小野跑。”
江絮沒說話,隻是側身避開袁千野伸來的手。
袁千野怒道:“無情的男人!”
夏栩默不作聲,隻是在兩人身後跑着,她其實也想和大家一起邊跑邊聊天,可是跑步真的好累,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江絮回頭察覺到夏栩狀态不佳,于是放慢腳步,朝夏栩伸出手臂,問道:“要不要抓着我跑?”
邊上的溫寅無語地看了江絮一眼,默默往前快跑了幾步。
袁千野看見邊上忽然多了個人,好奇心使他朝身後看去,這一看讓他差點看出内傷,回過頭抱怨道:“不帶這樣的啊!重色輕友的臭江絮!”
溫寅略帶同情地看了袁千野一眼,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
習慣就好。
坐着休息的許霧白本打算等着夏栩跑完,但眼前的場景讓他倍感不悅,許霧白皺着眉起身,離開。
“切。”
而此刻筋疲力竭的夏栩,晃晃悠悠地推開江絮伸來的手,嘴裡艱難地蹦出兩個字:“不用。”
我們真女人不需要借助外力,隻靠自己!
在第九圈半的時候,夏栩有些脫力,雙腿仿佛已經不是自己的,她漸漸慢下腳步......
“别走路。”江絮不知道什麼時候再度出現在她身邊,抓起她的手朝終點奔去。
也許是因為今天天氣正好,陽光透過樹木,将光影斑駁地照在兩人身上,拂過兩人的風裡帶着陽光的味道。
所有人都在朝着終點奔去,而夏栩的目光卻定在自己被牽起的手,心髒深處傳來的心跳占據了她所有感官。
她已經無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