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頭鈴铛已經變回法鈴本體,躍躍欲試地響了兩聲,那是請求出戰的意思。
“好小鈴,看你的了,上。”
阿難手一揮,直接把小鈴扔出去。
它在半空中突然光芒大綻,仿佛是一輪金燦燦的小太陽,瞬間把午夜的太湖照得亮如白晝。
流金鈴由金星星精煉化而成,以威力咒驅動後,能綻放出至陽至純的金色焰光,對妖魔鬼怪有着極大的殺傷力,法力低微的會被焰光當場火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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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金鈴的焰光四射,讓逼近缥渺峰的赤色潮水頓時止住了,不再向前奔湧,而是一浪接一浪地疊起來,在湖面上疊成一堵高高的水牆。
水牆最上方起伏的波濤中,浮着一口巨大的青銅棺椁。棺材蓋已經自動移開,躺在棺材裡的人剛剛彈直身子。
銅棺将軍穿着一身白金盔甲,臉上覆着一張白金面具,一副就算親媽來了也認不出的神秘裝束。
這一身盔甲再加上銅棺将軍不俗的實力,他在流金鈴的焰光威懾下還能站得筆挺。隻是稍微偏着頭,無法正視那股極其耀眼灼人的光芒。
“何、人、阻、我?”
可能是很久不跟人交流的原因,銅棺将軍說話時很不流利,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阿難飛上水牆,滿臉笑眯眯的神色。
“在下和光,久仰将軍大名,今日有幸遇見,想請将軍一起去吃個夜宵,不知将軍肯不肯賞臉?”
“不、吃,滾、蛋。”
銅棺将軍的臉藏在面具後面,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從聲音中一點也不難聽出他此刻狂躁無比。
話音未落,銅棺将軍就直接抓起那塊沉重的棺材蓋,像拍蒼蠅似的沖着阿難當頭拍下。
如果仙劍日月明在手,他還能跟他過上幾招。此刻手無寸鐵,不能硬杠,隻能滑不溜丢地左右躲閃。
“将軍,我好心好意要請你吃夜宵,你不吃就不吃吧,怎麼還動手打人呢?”
“煩、躁,想、發、洩。”
銅棺将軍的聲音越發狂躁了,追着阿難像拍小強似的拍個不停。多虧他在逃跑這一領域的專業技能很強,一再有驚無險地躲過了。
把銅棺将軍引開那具青銅棺椁後,阿難右手暗中揮出一道金色光符。
這道“化為烏有”符沒入銅棺時,巨大的棺椁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其實棺椁并沒有消失,隻是符咒的障眼法讓它突然“不存在”了。
“将軍快看,你的棺材怎麼沒了?”
銅棺将軍回頭一看,不覺一呆:“棺、材、呢?”
“棺材不見了,你還不趕緊去找,弄丢了肯定對你沒好處的是吧?”
銅棺将軍的棺椁,千餘年來一直與他須臾不離,可謂是他的安身立命之所。
一旦不見了,就算不會傷及魂體,他也還是很難不心慌意亂。
顧不上再追殺阿難,銅棺将軍一頭紮進水裡找棺材去了。
失去了他的法力驅動,高高的水牆轟然一聲垮下來,原本萬馬奔騰般的赤色狂潮不複存在,唯見太湖水面無風自起浪的波濤洶湧起伏着。
與此同時,流金鈴的金色焰光倏忽消失了——以小鈴目前的法力,隻能支撐這麼一點時間。
但這點時間也為阿難争取到了時間,至少已經成功化解那道氣勢洶洶的赤色狂潮。
不過想要徹底解決問題,必須把銅棺将軍先解決了,否則他還是可以再次掀起滔天巨浪。
不能力敵就得智取,阿難緊追着銅棺将軍潛入水中,化掌為刃,想要趁其不備時在他身後偷襲。
然而阿難的偷襲失敗了,雖然銅棺将軍腦子有點不太好使的樣子,身手卻足夠好。
即使他正在瘋瘋癫癫又慌慌張張地忙着找棺材,卻還是成功躲過了他從後面劈下的一記手刀。
“你、暗、算、我。”
銅棺将軍目眦欲裂地瞪着阿難,每一個字都說得咬牙切齒,仇恨值拉滿的那種。
“是啊,我暗算你,有本事來抓我。”
偷襲不成,阿難隻能換一個法子對付銅棺将軍。既然這個狂躁的水鬼想要發洩,那就由他來充當這個發洩的目标吧!
銅棺将軍原本就像一座正在噴發的火山,阿難這番操作,算是徹底把他引爆了。
“我、要、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