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朔：“但我好幾次看你臉色不太對……”

君辭：“沒有！”

燕雲朔抿起唇。

好不容易拉下臉來關心一下死對頭，但君辭好像根本不領情。

放在以前，燕雲朔嗤笑一聲這人不知好歹就過了，但一想到君辭白得透明的臉色，不知怎麼就把脾氣壓了回去：“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就盡管說，我能做到的肯定不推脫。”

君辭斜眼看他：“真的？”

燕雲朔：“讓我搬出去除外。”

君辭扭頭就走。

燕雲朔：“……”

燕雲朔：“喂！”

這次君辭沒搭理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燕雲朔一個人站在原地，還靠在那棵枯樹上，雙手抱臂看着君辭的身影消失在遠處。

其實他對君辭的情況是有些猜測的。

他一不小心闖進君辭識海的那天晚上，在浴桶冰水裡泡到快要日出時，發現自己體内的陽氣比往常濃很多，甚至不用刻意吸收日之精華，都能完美掩蓋住他靈脈中的異常。

這陽氣的來曆實在是很明顯——他和君辭神魂相碰的時候，從君辭那裡蹭來的。

再加上後來玄陽子也提醒他陽氣不足時可以去找君辭，燕雲朔很快就想到一些事情。

但君辭好像并不希望他多管閑事。

燕雲朔一撇嘴，慢悠悠地站直了，往營地的方向走。

他若偏要管，君辭也攔不住。

.

君辭回去時，營地比傍晚時安靜了許多，隻有幾位師姐站在大門口，看來是分到了守夜的任務。

“君師弟回來啦？”看見他，師姐們熱情地打招呼，“剛和燕師弟切磋完？”

君辭微微颔首。

“這次誰赢了？”師姐笑着，“是不是你？”

君辭很矜持地一點頭。

“哈哈！”那師姐轉頭看向同伴，“我說對了，我就說君師弟會赢！趕緊掏靈石！”

另一個師姐掏出一塊下品靈石扔過去，雖然打賭輸了，臉上卻揚起一陣笑容，對好姐妹意味深長地眨眨眼：“嘿嘿。”

那師姐抱着靈石：“嘿嘿嘿嘿。”

兩個風姿綽約的美人相視而笑，好像達成了什麼不得了的共識，君辭被笑得脊背一陣發麻，趕緊加快腳步溜了。

走到木屋前，發現君沉淵居然在門口等他。

“小叔？”君辭走上前去，“有什麼事嗎？”

“無事。”君沉淵，“來看看你。”

君辭知道他想看的是什麼：“封印沒有松。”

君沉淵：“靈脈還疼嗎？”

君辭：“還能忍。”

君沉淵：“陰氣還夠用嗎？”

君辭：“夠的。”

除了黑雪姬之外，鳳懷卿還給他塞了其他丹藥，雖然效果不如黑雪姬好，但也夠他用好久。

聽起來君辭好像什麼都不缺，君沉淵陷入沉默，卻沒有走。

君辭：“小叔？”

“其實。”君沉淵道，“有個更好的辦法。”

君辭：“什麼？”

君沉淵：“壓制你體内的淨靈之氣，甚至能加強你的封印。”

君辭一下就想到了怨哭陂，畢竟那可是直通陰界的陰域，其中的陰氣若能為他所用，肯定能做很多事。

但是，君辭道：“怨哭陂裡的陰氣太混雜，我用不了。”

除了陰氣，界壁另一面充斥着的，更多是怨氣、邪氣和煞氣，這些東西，可不是尋常修士能沾染的。

君沉淵欲言又止。

君辭：“怎麼了？”

君沉淵有些猶豫，想着鳳懷卿給自己傳的信裡說的事情，忽然問君辭：“燕雲朔呢？”

怎麼突然問到燕雲朔？

君辭有些奇怪：“剛被我打了，現在可能抱着樹在哭。”

君沉淵：“……”

君辭又問：“怎麼了？”

君沉淵：“你還讨厭他？”

這還用問？

君辭毫不猶豫：“當然。”

沒有不讨厭的理由。

君沉淵沉默半晌，最終道：“那沒事了。”

君辭：“？”

君沉淵沒多說什麼，拍拍他的肩，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