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客之後,小二拿熱水擦淨了桌子,等到後面來的人發現有淡淡的黴味。
“今天是怎麼回事,桌子怎會有發黴的味道,欲滿樓開張才第二日,昨天也賺了不少銀子,怎就拿壞桌子來充當了呢。”
一人拉着店小二,細看還能看見木桌縫隙裡的黴記,這店不幹淨呐。
小二解釋:“怎麼會呢,我們店裡的桌子都是拿熱水擦得。你瞧,人雖少,但隻要一桌吃完我們就立刻來擦了,幹淨着呢。”
“桌子裡頭都發了黴,你就是擦千百遍也沒用啊!”
小二自然是不敢相信,都是新買得桌子,怎會突然發黴呢。
不對,一樓的桌子是津味樓送來的。
小二連道了歉,表示歉意後去找了李大牛,“李工,津味樓送來的桌子出了問題,客人說桌子有股黴味,現在是隻有一桌,就怕後面十多張桌子全出問題,昨天也沒發現什麼問題啊。”
“桌子是做了什麼後才有的黴味?”李大牛問。
若有問題昨天晚上就該發現,而非臨時用過之後,突然出了問題。
小二想了想:“桌子是上任客官用完膳後,我拿熱水擦過,好去掉油漬。”
李大牛皺着眉,帶着小二将事和裴攸說了一遍,拿熱水擦桌子再正常不過的事,一定不是這件事讓桌子突然發黴的。
裴攸聽了來龍去脈,先遣開了小二,在明面上鄙夷了一番。昨天鬧得晚,桌子送來擺好就回蘇記,壓根沒拿熱水擦過。
桌子一開始就是有問題的,隻是急得開張的蘇眠雪信錯了人,将趙山認成幫了大忙的恩人,實際是明着擺她一道惡人。
“桌子都用了,還能怎麼辦。趙山都提前說了是津味樓多得桌椅,這桌椅為何會多,還不是不要的貨。他也沒說要我們非用不可,選擇權在我們手中,就是鬧起來也是我們理虧,管他桌子壞的好的,起碼趙山做了好人不是。”
裴攸輕哼一聲,李大牛太笨,知道趙山不是好人,就不知道正是他非好人才沒安好心嗎?
說給蘇眠雪聽了又能怎樣,叫來吃飯的現在回去,還是去店外面排隊。
兩家酒樓的事又非這些食客的事,将人遣了走無非到津味樓去,這才叫落了人家的圈套裡。
“那該怎麼辦,難不成就讓桌子臭着,客人聞了也高興。”
裴攸不語,伸出兩指做出剛剛遣開小二的動作,這次是要他下去的意思。
李大牛嘀咕着:“我去找眠雪妹妹問問法子,總不能一直臭着影響生意。”
裴攸拿帕子捂着唇咳嗽,“你去忙,我去找阿雪。”話說完,已經提着步子踏進廚房。
廚房裡高勝揮舞着鍋鏟正熱火朝天,蘇眠雪擡頭看了眼,等他說些什麼。
“趙山送來得桌子有問題,拿熱水擦過後起了黴味,外頭有桌客已經聞着,怕後面會鬧起來。”
蘇眠雪熱得大汗直流,吸了口氣沒緩上來,反而被濃重的香料嗆住,惹着喉嚨和鼻子的難受将菜盛到盤子裡。
“你去找桌布,先将有問題的遮住,若是不夠再出去買新的,一樓二樓的桌子都要遮上,速度快些。跟客人說,消費滿一定額度店裡會推出一道大菜,現才出此下策臨時鋪上,還望諸位見諒。”
裴攸拿了銀子火速将話傳下去,二丫将桌布抱出來,兩名小二一起鋪上桌布,給最先發現的那桌客賠了禮,親自奉了一杯茶,看在他臉的份上沒在追究。
檸檬雞絲味道酸辣開胃,入口是絲絲縷縷的冰爽,三兩下一盤雞絲就下了肚,胃口大開。
……
津味樓的客源并未有一絲的增加,相反還沒有前幾日景氣,一問皆是到了欲滿樓。
“樓裡今天送得菜是檸檬雞絲,吃起來開胃不說,還冰冰涼涼的,現在天氣熱了起來中午沒有胃口,都貪那一口冰的,這才去那欲滿樓。”
趙山站在門前,給趙儒解釋了一通,可不是他沒努力,而是蘇眠雪太會投機取巧,盡做些手段将人都往她那引了。
“一個小丫頭片子而已,能翻得一時水花,難不成能一直順風順水下去?”
趙儒優遊自若,勾着趙山的肩:“走,今天中午去蘇老闆店裡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