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禮又不喜歡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溫讓被一隻他覺得很可愛的小兔子親了,可他卻并沒有一絲絲的開心。
“我才來了多久,姜禮怎麼可能會對我動心。”
“我今晚是不是勉強了他做不喜歡的事。”
“那你喜歡他嗎?”
溫讓思慮了片刻,又在内心回答:“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什麼時候又突然離開這裡。”
“若我回去了,姜禮又該如何自處呢?”
最後溫讓沒有得出結論,他開始思念現代,擔心家中的長輩因為牽挂他而生病。
可是姜禮太過敏銳了,他開始思考今夜哪裡說錯了話,哪裡做錯了事讓郎君不高興。
思來想去,他為自己過于大膽的舉動而無措,甚至到了着急的地步。
他就穿着一身單衣,小心地靠近溫讓,想要拉拉郎君的手卻又頓住了動作。
“少爺開開玩笑而已,是姜禮不懂事,冒犯了您,抱歉……”
溫讓回頭見他穿得這樣單薄,腦子都還沒來得及反應,雙手就已經自覺地将他攔腰抱了起來。
姜禮心裡一驚,下意識地擡手想勾住郎君的脖子,卻又被生生地克制住了。
被輕輕地放在床上,溫讓蹲身想要為他脫下鞋襪,姜禮連忙躲閃:“不用了少爺,我自己來。”
腳踝被溫讓一手圈住,姜禮掙紮不得,又害怕再胡亂動作會忤逆少爺的心意,于是不敢再動。
溫讓動作很快地為他除去鞋襪,随後姜禮順着動作想要躺下,卻又被溫讓拉住。
他細緻地将每處都蓋得密不透風,用被子将姜禮裹成一個小粽子,這才迎上姜禮疑惑的目光。
姜禮聽見溫讓很用認真的語氣對他說着話。
“小禮,如果咱們之間出現問題了,要記得及時交流,一味的道歉和躲避是解決不了任何矛盾的,也隻會讓彼此的誤會越來越深,兩人的距離漸行漸遠。”
溫讓也脫掉鞋襪端坐在床上,不知為何有一種要促膝長談的架勢。
“我今晚就是有點猶豫不定,不是你的問題。”
姜禮自然回問道:“少爺,猶豫什麼?”
望着自家夫人求知欲滿滿的眸子,溫讓很難得有些騎虎難下。
可是不能逃避這話是他說的,他不能讓姜禮誤會是自身的錯。
“今晚,你親了我一下。”
姜禮眨巴眨巴眼睛,心道是我親了你,你在害羞個什麼勁兒。
“我知道。”
溫讓垂頭内心複雜,斟酌字句道:“我們是拜了天地的夫夫,當然做什麼親密的舉動都……”
說到這裡。他緊急地被自己打斷了話,翻找回憶的速度比什麼都快。
因為太過注重禮儀的緣故,所以溫讓從未試圖去回憶兩人肌膚之親的場面。
好在原主和姜禮沒有,溫讓松了一口氣。
他繼續說:“都可以說是天經地義,于情于理都是合乎禮法。”
姜禮何其聰明,一下子就猜出了他的意思:“少爺是想說,要兩情相悅才能親吻嗎?”
他不明白,問道:“可少爺不喜歡姜禮,為何要說讓我給你機會,為何又要拿這件事當賭注?”
溫讓顯得有些沮喪,“小禮喜歡我嗎?”
“喜歡到非我不可嗎?”
姜禮愣住了,“姜禮已經嫁給少爺,當然是非您不可了。”
溫讓的笑容泛苦,“你看,你我都是因為這段已經締結的姻緣,才覺得彼此就應該做到親密無間。”
“原來我也想着同你相敬如賓,舉案齊眉。”
“可是就在剛才,我後悔了。”
姜禮不敢再聽下去,不敢知道後面的内容是什麼。
“後悔什麼?”
可他還是問了,因為他阻止不了溫讓想要收回承諾的決心。
溫讓半強硬地讓他同自己對上目光。
“原來我說,我會敬你,愛你。”
“可現在我不想隻同你相敬,我想同你恩愛。”
“你别看我之前行為孟浪,其實就是太着急想讓你接受我了。”
溫讓毫不扭捏地承認錯誤,态度誠懇。
“很抱歉,我忘了感情一事沒有辦法催熟,我也沒有任何經驗去經營一段姻緣。”
“一生這麼長,你我可以慢慢地去了解對方。”
“我今夜想了很久很久。”
“如果你覺得我之前混賬,可以不用因為嫁給了我而忍氣吞聲,勉強自己留在溫家,我會寫下放妻書還你自由,并且書寫我的一切過錯陳述紙上,望你日後所遇良人。”
“但如果你對我還有希望,我向你保證。”
溫讓不想去預設未來會發生什麼意外。
如果一個人總是對未知的事情報着畏懼退縮的态度,那麼必将失去當下。
還沒有到那一天,溫讓不想打着為姜禮着想的借口,然後讓自己心安理得做個懦夫。
人不是隻能做好一種身份。
溫讓在原來的世界裡是尊敬長輩,家庭和睦的非遺傳承人。
在雲朝,溫讓也有家族重任需要承擔,同時他還是姜禮的夫君。
人長了嘴巴,是用來告訴别人自己的想法,要學着商量,學着詢問。
人長了耳朵,是用來聆聽别人内心真實所想,要懂得尊貴,懂得理解。
人還長了心,會因為相互傾慕而逐漸貼近,是不由自主,也是情不自禁。
姜禮覺得溫讓眼中的語言遠比他表述得更多,而他也被溫讓認真深情的模樣吸引得挪不開眼。
“我會在你非我不可之前,做到非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