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後方子泓和楚秋還是跟在宮邵與江知缇身後入後院。
後院比起前面的浮梁畫棟相對樸素很多,石子路蜿蜒曲折,兩側栽種花草矮樹,盡管冬日寒涼,花草矮樹還是被下人們照顧得很好。
池塘流水淙淙,沒有結冰迹象,整個後院俨然一副忘卻外面季節的模樣,四季如春。
術局之内與術局之外截然不同,也是玄門江湖人士分辨自己是否入了術局的依據之一。
眼看着這三個人又兜兜轉轉,宮邵開口:“你們找什麼?”
“這不是,找王妃嗎?”方子泓撓了撓後腦勺。
宮邵:“……”
宮邵:“你們這算找?”
“不然呢?應該也就在這後院内了,一寸一寸地探查總能找到。”方子泓說。
宮邵笑了:“果然是三個娃娃。”
“前輩的意思是?”楚秋最先反應,江知缇便堵住了一邊方子泓的小躁脾性。
宮邵:“這王爺府可大,後院可不會比前面小多少。”
他這樣一說,江知缇與楚秋對視一眼,便明白了什麼意思。
最後還是四個人兵分四路去尋找王妃住院。
隻是在踏上某一條石子路時,江知缇擡起頭,望到一處池水去。
冬日裡鮮少能見到淙淙的流水,湖泊河流池塘幾乎結上冰層,最多徒留下枯敗不堪的殘枝屹立在冰面上。
她恍然在淙淙流水背後的蔥綠裡看見一條黑色影子。
野狗。
自從她在小鎮恢複神智後,便總能看見的野狗。
那條野狗起初不真切,在被江知缇注視後身形才漸漸清晰起來——清晰到江知缇能夠看見從樹枝葉杈縫隙間漏下的陽光,撒在它黑色皮毛上的水滑光澤。
野狗依舊有着人靈姿态,回望她時仿佛在看一個老朋友,但雙目有些晦暗不明。
上一次看見它是在大火裡,她執意要抱走那一尊被布蒙着的神像。
它這次會與王爺府有關系嗎?
江知缇抿了抿唇角。
野狗仿佛隻是顯一顯身形與她會個面,不一會兒便扭頭鑽入蔥綠中,消失不見。
江知缇看了一會兒它消失的方向,心裡默默有了盤算。
……
沈芝蘭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她從床榻上爬起來,有些渾渾噩噩。
望了望四周,沒有丫鬟仆人。她隻好自己下床,穿好衣裳後試圖推開窗,卻發現窗戶被什麼卡住,推不開了。
她微微皺眉,使勁去推,窗戶仍舊紋絲不動。
意識到什麼後,沈芝蘭急忙跑到門前,想要開門,卻發現連門也打不開,似乎是被誰從外面鎖住。
她這是被禁足了。
沈芝蘭頓覺一股寒意從足底直升上腦袋,她有些顫抖,咬了咬指尖後,攥緊手指,試探着往門外喊了幾聲。
沒有回答。
可是她在門底的縫隙間看見了外面有人走過。
為什麼不回應她?她雖然沒有得到王爺重視但好歹還是王妃,下人們不會這般不理不睬才對。
那麼便隻有一種可能——王爺下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