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不了也無所謂,不就是要花錢買通關視頻嗎!老子有錢〕
〔前面的醒醒吧,這人都被抓了,都不知道能不能熬過特殊表演〕
〔全死老哥别掙紮了,老血魔都殘成那樣了你還狗叫〕
〔是啊,就他這實力,還是滿血,随便都能逃出來吧〕
〔前面的,他滿血和殘血有區别嗎?〕
〔對哦,我赤哥血量1,系統bug西内!〕
〔啊?怎麼會有人血量1啊?就算是初始數據最低的人族也有100的血量吧〕
〔别問,大廳的榜單亂碼bug都沒修好,還指望遊戲裡的bug系統能管得上嗎?〕
〔琉璃荒:等兩個小boss都解決了,按系統的德行,他們接下來有得忙了〕
〔荒神!〕
〔啊,第四天沒法歇息嗎?〕
〔琉璃荒:除非他們留下老血魔的命,第四天晚上再殺〕
〔看這架勢,夠嗆〕
〔荒神你還有特别彈幕嗎?提醒一下啊!〕
〔琉璃荒:我使用次數到上限了〕
〔笑死,荒神雙開在隔壁救他弟,發太多被系統警告了〕
〔蕪湖,大逃亡萬歲!〕
〔看熱鬧不嫌事大是吧,就着全員殘血狀态,開啟大逃亡不就是送死嗎〕
〔都參加重生遊戲了還管其他人能不能活下來?上面這位兄台真是慈悲〕
〔都是命!〕
〔他人之命,與你何幹?〕
……
對于彈幕的争吵赤若冥一概不知,他隻知道觀衆到場了,演員也就位了。
聽那混亂的腳步聲,和看他身邊多的這幾個衣衫不整滿面蒼白的人就知道。
黑幕拉開,那些衣冠楚楚的人換了面具,整整齊齊坐在台下,男子放下手杖,女士展扇半遮面。
他們或許是獵奇而來,或許是牢中某個人得罪的貴人,都是為了看這人變魔的時刻而來。
或許在他們眼裡,所謂生命也就值入場的那幾枚金币。
古卡斯似乎還不知道食魔花已經被砍了這件事,他們看完魔術秀後着急忙慌地過來了,并不在意花園的狼藉。
比較他搞錢可不靠這片花園。
這特殊表演還有個前奏,赤若冥在無光的角落裡靜靜看着有人隔着牢籠挑逗那些可憐人,什麼侮辱的話語都像是不要錢那樣,道貌岸然地踐踏生命的尊嚴。
人與魔物有什麼區别?他在心中問自己。
一個清晰且不容反駁的聲音出現:魔物,必須死,一個也不能剩。
為什麼?赤若冥又問。
這是你的職責——腦中出現這個念頭。
那人呢?
保護。
這種人也要護?
鬼魔沒了,自然就沒有這種人了。那個聲音說道。
赤若冥知道這是過去的自己在說話,似乎是自己堅持了很久的信念。
“你真的相信鬼魔沒了,一切就解決了?”赤若冥喃喃自語着。
這次沒有回聲,有的隻有燈光大開與鎖鍊拉動的“嘩啦”聲。
中間牢房與老血魔那間之間的欄杆被擡高,猶如鬥獸場裡放出野獸時的塵土飛揚。
但讓觀衆失望了,怪獸變成了一個麻袋。
“怎麼回事!”有人質問古卡斯,不滿這意外的劇情。
“不知道啊——”古卡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看向留守的教堂人員,隻得到了搖頭。
“去,把麻袋解開!”古卡斯随便抓了個人,命令其解決目前的情況。
不明情況,誰敢去觸碰一個随時能殺死自己的怪物。所以被指派的那個人根本不敢靠近老血魔所在的監牢。
一切都像是僵住了,不滿的觀衆,混亂的主辦方,籠中恐慌的人群。
還有默默行動的赤若冥。
他趁亂轉移到老血魔的麻袋旁邊,觀察了一陣空微的傑作。能看出來被揍了一頓,老血魔爪子附近的麻袋被撓爛了,頭附近的麻袋顔色偏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赤若冥暗自歎了口氣,可憐老主教,死了肉身還能遭這一道劫。
老血魔有自己的思維,智商還不低,這樣簡單的麻袋怎麼能控制住它呢?
他輕輕蹲下,摸上那個普通的活結。
“你要幹什麼!”有人注意到他的行為,是那幾個被送來轉化的人,他們自然是最不樂意看到怪物出現的。
赤若冥手上的動作不停,随意地擋住老血魔呼嘯而來的手臂,向後一拽将斷肢扔到發聲人腳下,單手掐着老血魔的脖子輕聲道:“救你們。”
老血魔本想偷襲第一個碰到他的人沒承想赤若冥的動作比它還快,眨眼的工夫另一條本就被空微打折的胳膊也被撕下,它被扼住了命運的喉嚨。
它奮力睜開眼,隻看見一雙毫無情緒的眼睛,猶如神明審判世人時的無情。
别忘了,系統最開始給赤若冥的評價就是:你确定不是去虐殺新手村boss的?
以人族遊客的數值為例,生命與法力起始值都是100,力量敏捷智力精神幸運都在10以下。新手局為了平衡,怪物的數值最多是人族遊客的兩到三倍。而赤若冥的數值除了血量和幸運,本就與最終boss的數值不相上下,對老血魔自然是全面壓制。
“安息吧。”——送給那位死在血魔潮中的老主教。
赤若冥鄭重地将那具不再反抗的身體放在地上,擺正,親手合上了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蓋上麻袋。
做完這一切,他起身環視冰雕般不言不動的人群,看到了讓他不舒服的恐懼。
“你不是問我怎麼出去的嗎?”赤若冥對古卡斯說。
他不慌不忙地回到中間的牢房,擡手按在門鎖上,牢房上自帶的巨型法陣被觸發,攔住他的去路。
“我直接走出去的。”
咔嚓——
法陣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