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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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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皇室子女來說,尤其是皇子,七歲是可以第一個正式大肆慶祝的生辰,之後便是皇子雙十之年的加冠禮和公主十五歲時的及笄禮。

抛去驚風驚羽嫡出身份不談,哪怕隻是尋常皇子公主,這個生辰本就是可以大肆慶祝的。

驚風即将出宮,皇後和驚魄都做了不少準備。

如今皇子府中隻有驚恒和驚毅兩人,跟十四歲就離開皇子府入住東宮的驚魄不一樣,他們要在皇子府中一直到成年或者封王,驚風也是如此。

驚風要一直在皇子府中待十幾年,皇後必須确保他在皇子府中是安全的,是以各種準備不得不做。

抛去他們兄弟間的感情深淺不談,皇家兄弟,生來便帶着隐形的競争關系。

驚恒的生母德妃立場較為中立,外家唐家在朝中勢力不顯,也頗為低調。

但是驚毅的母妃出自周家,可謂是大秦武将第一家,同皇後之間向來可謂是劍拔弩張。

哪怕皇後努力的想要長輩的恩怨長輩了,不牽扯上孩子,但身在皇家,便是不牽扯到長輩,皇子之間本身就是有各種明争暗鬥的。

而驚魄到底在皇子府中待了許多年,他心裡有數,也幫着皇後布置了不少。

布置宮外事情的同時,昭和宮中為驚風出宮的準備也是同步進行的。

要跟驚風出宮的宮人皇後已經點好了,東西也早讓人列了單子在慢慢的收拾,兩個小家夥自己還沒有怎麼意識到呢,皇後連驚風的箱籠行李都打包好了。

他們是六月初六的生辰,再好不過的日子,便是民間嫁娶,年年也都逃不過這個日子去,百無禁忌。

過了六月,驚風驚羽就沒有再去麒麟殿和修王府了。

麒麟殿那邊他們是之後都不用再去了。

本就是啟蒙之地,皇子公主是隻有三歲到七歲之間才會在麒麟殿進學。

伴讀們另說,他們是跟着皇子公主的年齡算在麒麟殿的讀書時間的,隻是選伴讀的時候年齡本來就是考慮因素之一,也基本沒有幾個伴讀會在麒麟殿待到十歲之後。

七歲之後皇子入皇子府繼續進學,公主則會由皇後請來女先生們在後宮專門教導。

修王府那邊卻隻是放個假,等到他們過完生辰,驚風出宮之後稍微安頓下來之後還是要去的。

隻是之後驚風驚羽就要分頭行動,一個從皇子府出發,一個從昭和宮出發。

他們兩個十分興奮的期待着他們的七歲生辰,這熱情卻被皇後突然的一個舉動給澆滅了不少。

六月初三,長安城中暑熱已起,正午之時明晃晃的大太陽高懸着。

這兩個小家夥倒是也不怕曬,就在昭和宮的後花園裡,琢磨着怎麼用蛛網粘蝴蝶,額頭上的汗珠亮晶晶的,隻也沒有兩個小家夥興奮的眼睛亮。

他們玩的正高興,突然被皇後喊了回去。

皇後坐在桌子旁,桌上是一個蒙了紅布的托盤,驚風驚羽還以為母後又弄了什麼飾品要讓他們去試,畢竟臨近生辰,皇後這種事情着實幹的不少。

誰料皇後這次居然另有目的:“驚風先回去吧,驚羽留下,馬上就七歲了,今日你是無論如何都要把耳給我穿了。”

其時女子絕大多數都要穿耳,大多數女孩兒都是還在襁褓之時便被穿了耳,也免了不少疼痛。

富貴一點的人家呢用金用玉,普通百姓就用銀飾,再窮一點的人家的女孩子幹脆就直接用細長的草木棍當珥飾,是對于女孩兒來說是再尋常不過的裝飾了。

但是驚風驚羽周歲之前體弱多病,加上普濟寺方丈那番預言,皇後一直就沒舍得給驚羽穿耳。

等到将他們養到三歲,按照主持的話,說生魂已穩之後,皇後也準備給驚羽穿耳了。

但是那個時候驚羽已經慢慢懂事,比誰都鬼靈精,一看到嬷嬷拿着針跑的比誰都快,皇後怎麼哄根本不疼都不管用,那家夥就不是能聽得進去話的人。

皇後有段時間能想起來七八次要給驚羽穿耳,每次都付諸了行動,結果愣是被驚羽躲了七八次。

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是皇後帶着人趁驚羽睡着的時候準備去給她穿耳,針都紮到耳朵邊上了這家夥突然就醒了過來。

在床上一蹦三尺高,再去逮的時候人直接光着腳下了床穿着小肚兜就往屋外跑,人小鬼大,跑到比誰都快,逮都逮不住。

皇後也累,皇室公主身份特殊,哪怕驚羽年紀尚小,但是她是唯一的嫡公主,逢年過節祭祀宮宴之上都需要穿正式宮裝。

服飾有制,配有珥飾,驚羽未曾穿耳,珥飾便也就佩戴不成,很是麻煩。

皇後有心将此事盡快了了,但是驚羽不配合,每次一聽到要穿耳躲的比誰都快,有時候還讓驚風幫忙一起躲。

他們越來越大之後,皇後是越發的逮不住他們,再加上他們學了輕功之後,那是字面意思上的能上房揭瓦,皇後想讓驚羽穿耳的難度日漸飙升。

皇後後來想想,是真的後悔當年沒有趁着驚羽還不會動的時候将穿耳這一件大事兒給完成。

當時心疼女兒,現在全變成了報應落到了她身上。

隻是今日她是下了狠心的,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再讓她躲過去了。

三天後就是他們的生辰,這次她無論如何也要讓驚羽看着有個嫡公主的樣子。

皇後神情認真嚴肅,看着一聽這話就直勾勾的打算往門口沖的驚羽:“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芳洲帶了人在門口守着,門是早從外面閘上了的,窗戶你也别想了,我讓人提前封上了。”

皇後将生路一條條的封死,眼看着自己隻能“慷慨赴死”,但是驚羽又豈是那輕言放棄的人。

驚羽看看身邊還沒來得及走的驚風,覺得這次他可能幫不上什麼忙,就果斷放棄了他。

環顧四周,将目光落在了頭頂的大梁上,時機稍縱即逝,稍微确定了之後驚羽就準備飛身躍起直取大梁。

隻要她上去了,任由母後怎麼說,她肯定都不會下來的。

但是知子莫若母,驚羽眼睛鼓咚咚亂轉的時候皇後就知道她在琢磨什麼歪主意,還沒等她付諸行動,皇後就直接吩咐:“陵雲,制住驚羽!”

朝雲陵雲經過上次驚魄一頓教訓,如今已經成為了非常合格的死侍。

平時在驚風驚羽旁邊隻當作尋常侍衛,有危險的時候唯一任務就是以死護衛驚風驚羽,沒有危險的時候倒是可以分神聽一下皇後以及驚風驚羽的吩咐。

隻是目前來說,聽吩咐的優先級定然是皇後先于驚風驚羽,畢竟驚魄是這麼告訴他們的。

朝雲陵雲比驚風驚羽大了五六歲,哪怕習武天賦不如他們,但是也是相較他們而言的,相較于普通人來說,他們也可以稱得上一句習武天才。

而且對于年紀還小的他們來說,五六歲帶來的武力差距是明顯的。

驚風驚羽或許能夠跟大他們五六歲的普通習武之人有一戰之力,但是對于同樣是有不俗天賦的朝雲陵雲來說,目前的他們還不是對手。

所以皇後的命令一下,陵雲立刻令行禁止,一把制住了一腳已經蹬上了牆的驚羽,生生的卸了她的力道将她給提了下來。

一時之間任憑驚羽如何掙紮也不動如山,端的那叫一個盡忠職守鐵面無私。

“你放開我,放開我。”

驚羽奮力掙紮,可惜陵雲小時候就寡言少語少有情緒,經過上次被驚羽欺騙一事之後更是心中隻有命令沒有人情,對驚羽的掙紮和喊叫都充耳不聞。

見陵雲這裡毫無可以轉圜的餘地,驚羽立刻轉換陣地:“母後母後,玉玉怕疼,可不可以不穿耳,求求你了母後。”

皇後之前就沒少在這件事情上上驚羽的當,此時隻當自己是個看不見聽不到的瞎子聾子:“陵雲,你抱着她坐下,不許她亂動。韓嬷嬷,速戰速決吧。”

韓嬷嬷是皇後從家裡帶來的老嬷嬷,向來對皇後言聽計從,驚羽根本對她能放過自己根本不抱希望,更不用說現在還有個能夠完全制住自己不說還對皇後死心塌地聽從吩咐的陵雲。

陵雲點了個頭就抱着驚羽坐在了凳子上,韓嬷嬷已經揭開桌上那個托盤的紅布,從裡面取出了冰塊,準備往她耳朵上敷。

而且驚羽眼尖,看到了那托盤中還有幾根手指那般長的長針,一時之間慌上心頭,慌不擇路:“驚風驚風,你快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紮針啊。”

驚風一直是無條件站在驚羽這邊的,從驚羽準備上房梁的時候就心有靈犀的準備出手相助了。

誰知道在剛才那麼混亂的環境裡面皇後居然還能在吩咐陵雲去逮驚羽的同時立刻接上一句:“朝雲你也把驚風給我制住了,不許他亂動。”

所以此時被牢牢控制在朝雲懷裡的驚風跟驚羽的境況也沒什麼不同,隻是他僅僅是被控制在一邊不許他亂動而已,但是驚羽是已經是砧闆上的魚肉,任由韓嬷嬷宰割了。

隻是驚羽到底是他最親近的人,哪怕自己也算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但是還是試圖通過言語拯救驚羽:“母後母後您别給驚羽穿耳好嗎?針紮上去好痛的,您肯定也舍不得對不對。”

驚羽也還在垂死掙紮:“對啊母後,玉玉好痛,母後我們不穿耳了好不好。”

平時他們這麼故意這麼賣乖撒嬌皇後多少會給點面子,但是他們今日遇到的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皇後,兩邊雙重哀嚎都沒有撼動如同磐石般堅定的她,面無表情的下着命令,氣勢磅礴:“朝雲陵雲,把他們倆的嘴給我捂住。韓嬷嬷,速戰速決。”

朝雲陵雲對于皇後言聽計從,皇後話音剛落,他們倆便如出一轍的伸出右手捂住了驚風驚羽的嘴。

一時之間屋内瞬間安靜,隻剩下兩個家夥掙紮的唔唔聲。

陵雲坐在凳子上,懷裡的驚羽已經在用自己全身的功夫本事試圖掙脫他。

驚羽的力氣大,又有武功在身,掙紮起來哪怕是他也有些頂不住,這也是為何皇後能将這件大事一直拖到現在的一部分原因。

驚羽要是真的掙紮了起來,别說是皇後,稍微有點力氣的小太監都制不住,不趁着現在陵雲還能稍微壓制住她的時候将這事兒給辦了,估計之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驚風那邊還好,哪怕他再想去幫驚羽,但是還是沒有驚羽這般身臨其境的恐慌,宮女瞅準時機給朝雲搬了個凳子,他坐着抱驚風還是沒有什麼壓力的。

但是驚羽此刻真的是用了全身力氣在掙紮,陵雲差點都招架不住。

實在是沒有辦法,隻好繃緊全身力氣,将她四處撲棱的兩條腿夾在自己膝蓋中間,右手捂住她的嘴,左手環抱住驚羽的兩隻手臂,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壓制她。

盡管他努力的維持面無表情,但是皇後能看得出來,陵雲壓制驚羽也很用力,怕是也撐不住太久,所以又一次叮囑了韓嬷嬷速戰速決。

韓嬷嬷自然聽令,用冰塊迅速的将驚羽的一邊耳垂給冰麻木了之後立刻手起刀落的将長針戳了進去,流落了兩點血珠。

雖說耳垂是已經被冰的麻木了,但是驚羽還是感覺到了疼痛。

那一瞬間她自己都有點呆愣的停止了掙紮,韓嬷嬷眼疾手快,趁着她呆愣的那一兩息,如法炮制,将她另外一隻耳朵也穿了個洞。

等驚羽的兩隻耳朵都戴上了銀珥飾的時候,皇後終于松了口氣,這個拖了六七年的事情,總算是解決了。

示意朝雲陵雲将他們兩個放開,皇後和顔悅色的跟下意識就想去摘掉耳朵上的東西的驚羽說:“你現在摘了耳朵會一直流血好不了的,聽母後的,好好帶着,過兩日你生辰的時候就把這個銀的摘掉,母後給你戴玉做的珥飾,驚羽戴着肯定很好看。”

驚羽整個人還處于一種震驚且不願意相信的階段,她能感受到耳垂上的異物感,所以下意識的想去摘。

皇後攔住了她,而且示意宮人在她面前擺上了一面銅鏡:“驚羽别摘了,看戴着多好看啊。”

驚羽還沒說話呢,一邊也跟驚羽一樣終于重獲自由的驚風倒是第一時間湊了上來,并且發自内心而不是給皇後面子的附和道:“是的诶,驚羽你戴這個很好看诶。”

驚羽對皇後的話秉持着懷疑的态度,但是對于驚風的話她永遠都是相信的,所以這個時候也将信将疑的将手放了下來:“是嗎?好看嗎?”

驚風非常肯定的點了點頭,他是從來不會對驚羽說謊的,所以驚羽最終還是默默接受了自己多了兩個耳洞的事實,一直在鏡子前面看着,既是好奇也是新奇。

他們兩個去一旁認真的研究珥飾了,皇後終于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對身邊的韓嬷嬷說:“總算是将這件事情解決了,拖了這麼多年,早知道當時他們剛出生的時候就不該心軟,那個時候就将驚羽的耳洞給打了能省多少事兒啊。”

有宮女在一旁收拾東西,韓嬷嬷笑着回皇後的話:“公主活潑可愛,娘娘總是要多費幾分心思的,而且現在打也不晚,養上兩三天,兩位殿下的生辰宴的時候公主就可以戴上娘娘您專門為她挑選的飾物了。”

韓嬷嬷在皇後身邊多年,自然是知道皇後對于打扮驚風驚羽這件事情有多麼熱衷,自然是順着皇後的心窩子說。

果不其然,聽到這裡的皇後也露出了笑容:“這兩個孩子從小就不讓我省心,但是好在長的毓秀,打扮好了,便是看着就能讓人下去三分火氣來。”

六月初六當日,一大早的昭和宮上上下下的宮人都忙碌了起來,屋宇下宮人穿梭,秩序井然。

皇室子女七歲生辰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更何況驚風驚羽是身份更為尊貴的嫡脈,皇帝親自下令,今日在蓬萊殿設生辰宴,除了皇親國戚之外,甚至邀請了一些文武百官,場面不可謂不正式宏大。

尋常日子裡驚風驚羽有時候還能成功在衣着打扮這件事情上反駁一下皇後,但是在生辰這般大的日子裡,他們倆對自己的服飾是半點發言權都沒有的。

這些衣服首飾到他們身上之前,要經過織錦司,内務府,甚至是禮部和宗正寺,最後還要經過皇後,從發飾到鞋襪,皆是需要符合禮制的,由不得他們自由發揮。

多次抗争無果之後,他們最後也隻能認命的穿上了那兩套看上去十分繁複沉重無比的衣服。

好在宴會在夜晚,他們隻需要去參宴之時才需要穿上這套衣服,白日裡還是能穿稍微輕松一點的衣物的。

今日是他們的生辰,他們一大清早從起床開始就格外的興奮。

皇後知道他們兩個平日裡就十分精力充沛,今日這般場合,也是不可能指望他們表現的有多麼穩重,也由着他們去,待他們洗漱好了,就讓人端來了兩碗長壽面。

皇後是無比珍重她的孩子們的,哪怕皇宮規矩繁瑣不同民間,但是無論是驚魄還是驚風驚羽的生辰,她都會親自下廚給他們做上一碗長壽面。

她是士族貴女,從小就是被當作大家族婦培養起來的女子,詩書禮樂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是至于女工廚藝之類的,雖然作為女子也是不得不學的,但是到底沒有那麼擅長。

哪怕是在家中為父母長輩洗手作羹湯,也大多是以在廚下吩咐仆人為主,親自動手為輔,真的全程自己親自動手的機會很少。

在這樣的前提下,皇後親手做出來的長壽面味道隻能算是平平,皇子公主從小食不厭精脍不厭細,按理來說定然不會覺得這碗面有多麼好吃。

但是驚風驚羽對食物的要求從小就比普通皇子公主要低,更何況這是母後親手給他們做的,從小到大,但逢生辰,哪怕是他們還沒有完全記事的時候,也從來都是将這碗母親親自做好的長壽面全部吃完的。

漢女親自将面食端上,驚風驚羽謝過母親,笑的甜兮兮的,一人一邊親了親母親的臉頰,引得皇後也露出笑容。

他們逐漸長大,皇家的禮教規矩也逐漸嚴格,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在人前同皇後這般親近了。

有時候如果他們忘了規矩,皇後甚至會提醒他們,正因為皇後最是疼寵他們,所以她才要讓他們有最好的教養。

隻是今日到底時日特殊,皇後也放縱了此時的片刻溫情。

她生他們倆的時候幾乎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早産加難産,再加上對當時不知性别的雙生子的擔憂,生完他們之後生生的去了半條命,休養了大半年才緩過來,遭了她從出生以來最大的一場罪。

但是現在光是看着他們兩個乖巧用膳的身影,她都覺得那一場罪完全不算什麼。

雙生子放在尋常人家是天大的喜事,但是放在皇家卻是天大的忌諱。

一山不容二虎,至高的位置隻能是孤家寡人,若皇帝有一容貌相似的兄弟,就是埋下了無窮的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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