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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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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風根本不知道這兩人全程在說什麼。

他一不像驚魄有着足夠的人力物力能調查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二不像驚羽因為親身經曆察覺到了各種不對勁。

哪怕知道驚羽問的那幾個問題的确說明此事似乎還有隐情,但是的确也是難窺全貌。

驚羽緊緊握住驚風的手,仿佛要從他身上獲取一點點力量。

而驚風則是吃了一驚,驚羽的手如同冰塊,握上來的那一刻涼的他下意識打了一個寒戰。

“驚羽,驚風,師徒一場,之後千萬珍重啊。”

謝喬突然十分認真的說了一句話,第一次真正的稱呼他們的名字,随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驚羽别在腰間的長匕,直勾勾的刺入了自己的心髒……

除了驚羽之外,無論是驚風還是朝雲陵雲都是一臉震驚。

謝喬仍然是那個輕功卓越武功高強的武林高手,他這一番動作快到連朝雲陵雲都來不及阻止,就眼睜睜的看着剛才還活生生的人瞬間就倒地不起了。

朝雲陵雲很快反應過來,立刻蹲下查看。

發現謝喬徹底沒了氣息,擡頭請示驚風驚羽要怎麼辦。

驚風好容易反應過來,立刻便想要出去找獄卒。

雖然謝喬已經是個鐵上釘釘的死刑犯,但是同他們會面時直接死在了監牢裡,說對方是自盡根本無人會信。

隻是剛要動作的驚風就立刻被驚羽攔住了。

她緊緊的拉住了驚風,深呼吸了一口氣,緩慢卻堅定的說道:“謝喬是我殺的,誰問都是這個答案,知道了嗎?”

她沒有在謝喬被捉拿歸案的第一時間就去見謝喬而是拖了這麼久才來,那麼今日她來見過謝喬之後謝喬就必須要死,而且是必須死于她手。

這樣,背後布局之人才會相信她是真的在驚恒殇逝之後愧疚的無法自已後才會一直逃避謝喬,而在真正下定決心見到謝喬之後便一氣之下将他殺害以報兄仇。

而不是在心中有太多懷疑,見過謝喬确定什麼之後反而決定放過了他,而将目光放在真正的幕後兇手身上。

驚風大怒:“他是自己自殺的,跟你又有什麼關系,要是被父皇知道你殺人了,你是要找死嗎!?”

“我回去同你解釋,但是現在聽我的。”驚羽語速很快,因為知道獄卒大概很快就會回來。

又轉過頭去對朝雲陵雲說:“至于你們兩個,我不知道之前母後同皇兄是怎麼吩咐你們的,但是這是你們最後一次機會。”

“要麼今日出去之後就将這裡發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母後和皇兄聽之後再也不許回到我們身邊,要麼現在就老老實實的聽我的吩咐,從今以後你們的主子隻有我和驚風。”

“良禽擇木而栖,今日你們若是選擇了皇兄,我們絕不怪你們。”

“但是若是你們選擇了我們,那麼一仆不事二主,之後你們若是仍然替皇兄做事,那麼便是背主,我們絕不輕饒。”

驚羽的神色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她仍是一團稚氣的臉上顯出威嚴,隐約間,頗有皇帝不怒自威的影子。

盡管驚風不知道驚羽到底在幹些什麼,但是這并不妨礙他毫不猶豫的站在了驚羽這邊。

知道朝雲可能不會太聽驚羽的話,立刻補了一句表明态度:“朝雲,你同陵雲一起決定,沒有一留一走的選項。”

朝雲陵雲從未見兩位主子如此嚴肅。

很早之前他們就來到了驚風同驚羽的身邊,那個時候雖然名義上他們是驚風驚羽的侍衛,但是驚風驚羽太小,實際上的主子的确是太子同皇後。

哪怕如今驚風驚羽都已經慢慢長大,皇後同太子也經常将他們叫過去詢問一些關于兩位主子的事情,他們并不覺得未問過驚風驚羽便将他們的事情報告給皇後同太子是什麼錯事。

但是如今不一樣了,就在這個剛剛死了人的監牢裡面,兩位漸漸長成的皇子公主,終于将這件一直模糊的事情赤裸裸的擺在了他們面前,逼迫着他們做一個最後的選擇。

朝雲與陵雲對視了一眼,似乎并未做太多思考,雙胎的默契他們之間也有,不過短短一眼,兩人都明曉了彼此的答案。

于是朝雲陵雲同時單膝跪地,向着面前兩個遠遠矮于他們的主人,虔誠的進行着投誠的儀式:“願為皇子(公主)驅使!”

驚風驚羽臉上同時露出笑容,各自親手将自己最親密的夥伴扶起:“好,從今往後,信任無間。”

眼見着獄卒即将歸來,他們也沒有太多時間可以耽擱。

驚羽親自動手,将謝喬還握在匕首上的右手拿開,制造出一種她殺害了謝喬的假象。

更何況剛才謝喬自盡的時候離她很近,她身上還有着星星點點的血迹。

亵渎遺體,她也并不愧疚。

不管謝喬背後是不是有人謀劃,他始終是殺害驚恒的元兇。

就算謝喬不自殺,她也會想辦法親自殺了他,這也是為什麼她今日特意帶了匕首來的緣故,無論如何她都是不可能原諒他的。

驚風已經完全阻止不了她了。

從驚羽這一反常态的表現來看,也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隻能幫着她動手。

待一切都弄的差不多了,驚羽最後看了一遍,沒發現什麼錯處,便說:“好了,現在我們進宮向父皇請罪。”

獄卒終于趕來,看到已經倒地不起的囚犯和身上濺着星星點點的血迹的公主,魂都要吓破了。

驚羽卻格外鎮靜:“謝喬殺我皇兄,本宮隻是為兄報仇,自會去宮中向父皇請罪,沒你什麼事兒。”

說着就直接踏出了監牢之門,驚風帶着朝雲陵雲立刻便跟上了。

他們是乘坐馬車來的,來的時候就是朝雲趕的車,皇子公主來大理寺探監總不是什麼好大肆宣揚的事情,馬車停的很是隐秘。

驚風驚羽一上馬車就讓朝雲直接往皇宮趕,皇室貴人出行馬車中總是會多備一套衣物,此時便派上了用場。

驚羽立刻将自己的外衣換下,一邊同驚風商量等會兒到了宮中該怎麼同父皇說這整件事情。

留在原地的獄卒吓破了膽子,但是也還知道此事絕對不能聲張,将謝喬的遺體先扛到床上,讓他面朝牆,營造出一種他還在睡着的假象。

而他也是個機靈的,忙完這裡之後第一時間立刻跑去了東宮報信。

驚魄得到消息,頗覺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雖然他也不敢相信驚羽小小年紀居然真的能做出殺人這種事情,但是仔細一想似乎也的确是她能做出來的事情。

沒辦法,聽說他們已經去皇宮了,驚魄提步就走。

驚羽年紀小不懂事,要是觸怒了父皇,那可不是小事。

皇帝聽說驚風同驚羽一起請見的時候頗為震驚。

驚風還好,隔幾日總是要入宮來請安的,但是驚羽自從搬到公主府了之後就很少入宮了。

上次入宮的時候還是幾個月前他的生辰,今日怎麼會突然進宮。

不過内心到底還是高興的,他已經好久沒有見到驚羽了,便讓田培源趕緊将他們帶進來。

誰料兩人居然一進來就直接跪地不起,口中喊着:“請父皇恕罪!”

皇帝吃了一驚,他們兩個從小到大大錯小錯不斷,從來沒有這麼認真的請過罪,這是又幹了些什麼事情?

“你們犯了何事,一一說來。”

于是驚風同驚羽便将在路上商量好的說辭說給了皇帝聽,驚風基本上講述了所有與事實相符的部分,隻有涉及到關鍵部分的時候驚羽才會開口。

沒幾句話皇帝就搞清楚了情況,眉頭一皺。

還沒等他說些什麼,田培源突然湊了上來,同他說驚魄也來了。

心裡想着太子是真護着這兩個同胞弟妹,皇帝到底是開口讓驚魄進來了。

驚魄緊趕慢趕,好在東宮離皇宮到底比大理寺要近些,終于還是趕上了。

一進來連口氣還沒有喘勻就見到驚風驚羽兩個家夥還跪在地上,二話沒說也掀袍就跪:“請父皇恕罪,是兒臣管束不嚴,還望父皇看在驚羽年歲尚幼又遭遇過生死大難的份上,饒她一次。”

皇帝挑眉:“你已經知道發生何事了?”

這麼快進宮,驚魄也想到了皇帝肯定會問這個問題。

這麼着急的進宮求見也肯定不可能臨時現編一個合情合理完全與此事無關的理由,隻點頭承認:“驚羽身邊的侍衛來東宮求助,将事情全部說與兒臣聽了。”

剛好朝雲陵雲都沒有跟着驚風驚羽入宮陛見,驚魄進宮的時候發現朝雲趕着馬車侯在車門外,知道陵雲也在,便讓陵雲暫時躲了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這理由聽上去合情合理,皇帝也沒有多做懷疑。

他其實對謝喬這個人一點都沒有什麼複雜的想法,就是單純的想要他死而已。

秋後處斬的聖旨已下,更何況當時他留下這個人一條狗命不過是因為皇後說未來可能他能有點用,或許能用來開解驚羽。

所以謝喬死不死的他完全不在乎,隻是到底驚羽才十一歲,親手殺人這件事情着實有些駭人聽聞。

眉頭一皺,問驚魄:“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看這件事情怎麼處理?”

驚魄能聽出皇帝的未盡之意,對謝喬死在監獄之中完全沒有任何不滿,隻是覺得驚羽親手殺人這件事情實在有些過于難以接受。

“兒臣以為,堂堂大國公主,哪怕謝喬是已經闆上釘釘的死刑犯,但是也不可随意剝奪他人性命。”

“隻是驚羽此舉雖然的确觸犯了律法,但是畢竟謝喬害她兄長,又令其命懸一線,所以情急之下殺害謝喬有情可原。”

“隻希望父皇念在她此舉到底是為兄長報了仇的份上,酌情處罰。”

“畢竟她到最後都一直陪在驚恒的身邊,對謝喬必定恨之入骨。”

提到已經殇逝快一年的驚恒,連皇帝的眼中都多了許多懷念。

又提及到去歲驚恒同驚羽兩人同時被他親自下令困在皇子府,皇帝僅有的那一絲不快也消散了許多。

盡管對驚羽的所作所為并不生氣,但是該罰的還是要罰。

皇帝正色:“法不可廢,哪怕你是皇室公主也不可例外。”

“但是念在你此舉有情可原,謝喬害你兄長,又牽連到你,朕這次就不治你的罪,罰俸三月,禁足一月,另抄寫三十份大秦律,望你時刻謹記今日的教訓。”

已經是意料之外的輕罰了,驚魄立即帶着弟弟妹妹磕頭謝恩。

驚羽仍然是那副不認為自己做錯了的樣子,哪怕剛才驚魄在盡可能的替她周旋,她在皇帝面前也一副拒不認錯的态度,隻是因為被驚風狠狠的拉了下去才磕頭謝恩。

皇帝也沒指望驚羽能認錯,連他都不覺得驚羽做錯了什麼。

說實話,以驚羽的性格,她能忍到今日再動手都已經是皇帝沒有想到的事情了,隻以為是驚恒的殇逝對她影響太大。

隻是明面上到底要扯個遮羞布,以示作為帝王的他是堅決不贊同驚羽這種濫用私刑的行為的,自家的事情關起門來處理。

雖然皇帝罰是罰了驚羽,但是對外謝喬的死因肯定必須半點牽扯不到驚羽頭上。

于是皇帝同驚魄商量了一番,好在知道此事的人本來就少,謝喬又是個幾日後就要行刑的死刑犯,操作起來根本不需要多費什麼功夫。

最終商量的對外結果是,謝喬于獄中畏罪自殺。

哪怕這也的确是事實,但是知道事實的不過隻有四個人,于知情人眼中卻是驚羽殺人之後皇室包庇,故意扯出個畏罪自殺的名頭來。

不過謝喬的确罪有應得,驚羽不僅失去至親,自己也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此舉也的确是有情可原。

能探查到的人大概能猜到驚風驚羽同謝喬的死脫不開幹系,再與皇室幹系多一點的能大概查到是驚羽親手殺死了謝喬,而這就是驚羽想讓幕後的人查到的東西。

當然了,除了驚羽四人,沒有人知道包藏在真相之後的真相。

好容易将皇帝那關過了,驚魄看似兄友弟恭的在皇帝面前将兩個弟弟妹妹給帶了出去,結果一出宮門就直接将他們全都提到了東宮。

一臉嚴肅的将兩個人全都拉到了書房,十分沉肅的對他們說:“到底怎麼回事,一五一十給我說清楚。”

他才不相信這兩個家夥在父皇面前說的呢,什麼謝喬有意傷害驚羽被朝雲陵雲制住驚羽一氣之下才将其殺害的說辭根本站不住腳,也就是父皇沒有親自去審問過謝喬才會相信了他們的鬼話。

不管謝喬是不是真的親自動手殺害了驚恒,但是可以肯定的時候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想到當時那場疫情會将驚羽卷了進來,所以根本沒有到現在了還要對驚羽動手的理由。

莫說是謝喬,就算是他,當時也沒有想過那時連續小半個月都因為小皇叔離京而悲傷不能自已的驚羽會在那一天突然出宮甚至還同驚恒一起去了普濟寺。

等他知道此事立刻想去将驚羽給接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了,父皇已經下令将皇子府全面禁嚴……

驚羽一臉滿不在乎:“沒什麼好說的,在父皇面前那樣說不過是為了脫罪罷了。”

“我今日其實就是為了專門去殺謝喬的,不然皇兄以為他一個在大理寺受刑了那麼久的人哪裡有力氣還想來襲擊我。”

他一拍桌子:“荒唐!他幾日後就要問斬,你非要髒了自己的手。也就是沒幾個人知道這事兒,若是旁人知道堂堂公主居然親手殺人,你怎麼敢的,你還要不要名聲了。”

驚魄知道驚羽性子執拗,向來隻認自己的道理,但是沒想到她才十一歲,就能有膽量親自動手殺人了。

殺人跟狩獵完全是兩碼事,哪怕驚魄手上早已經不幹淨,但是他永遠都記得第一次在戰場上親手殺人時那種兵器與人的血肉碰撞的心悸感。

驚羽也激動起來,大聲喊道:“我怎麼不敢!我怎麼荒唐!”

“那個家夥,驚風同我視他如師,對他尊重倍加,到頭來,他卻如此害我親生兄長。”

“去歲從鬼門關回來的時候我就發誓若是有機會一定要親自手刃了他,方能祭二皇兄的在天之靈。”

“若不是顧及着這公主身份,皇兄以為我怎會忍到今日!”

說着說着,驚羽的眼角閃出淚花,漸漸開始抽泣:“我夜夜都夢到二皇兄,他本來是要帶我一起走的,我不能跟他一起走,至少要親自将謝喬殺了,二皇兄才能瞑目。”

本來隻是裝作哭泣來博取驚魄的信任,但是哭着哭着,驚羽想到了最後一面時驚恒有氣無力的喊她“玉玉”的畫面。

悲從中來,眼淚便徹底不受控制,從小聲抽泣逐漸變成嚎啕大哭。

驚魄本來的确有滔天的怒火。

畢竟驚羽這次做的太過火了,若是一招不慎,必然後患無窮。

叫他們來也的确是想好好教訓他們。

但是看着如此行狀的驚羽,驚魄眼裡的淩厲終究還是散了。

算了吧,到底是他沒有保護好她,讓她小小年紀就目睹了那麼撕心裂肺的死亡。

成年人尚且不能坦然面對至親之人的死亡,更何況她那時不過一個十歲孩童。

驚風雖然完全不知道驚羽的計劃,她隻告訴他該同父皇和皇兄講述的兩個故事的版本,具體情況她有機會會同他細細祥說的。

但是他無條件的站在驚羽這一邊,哪怕這一次,驚羽要他做的是要欺騙他一直最敬仰的皇兄。

皇兄質問驚羽的時候,他也在旁邊幫着驚羽叙述故事,力求讓皇兄相信驚羽口中的版本。

包括對皇兄說明驚羽今日一出門的時候腰間便别着長匕,讓這一切看上去都更像預謀已久的事情來。

然而驚羽提到驚恒開始哭泣之後,她哭的那般撕心裂肺,驚風覺得自己也悲從中來,也不想再同皇兄解釋什麼,悄悄擦了擦眼裡的淚花。

驚魄最終還是歎了口氣:“好了,有你這份心,驚恒在天之靈也會欣慰的。”

“隻是剩下的事情便都交給我,你不要再插手了,父皇雖說隻是象征性的罰了罰你,但是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

“我讓人送你先回府,好好在府裡待上一個月,這件事情就過去了。”

不管是謝喬,還是驚恒,都要過去了,死去的人已經死了,活着的人總不能一直活在緬懷中,日子仍然要過。

他又轉頭看向驚風:“至于你,身為兄長,一點沒有盡到看顧妹妹的責任,雖然父皇沒有罰你,但是你也給我禁足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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