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包間的葉然,又恢複如初。補了妝,紅唇如豔,仿佛剛剛地難受是個錯覺。
林曉萌擔心地掃了她一眼,還是忍不住給某人發了條短信。
談判進入死局,剩下的也沒必要再試探,變成了純粹的酒局。
酒過三巡,葉然的忍耐性也達到了極緻,眩暈的神經和疼痛的身體焦灼着翻湧而來。
熬到結束散場。
肖俊試探目的達到了,心情很好地起身送别。
“肖總,留步,我們回去再研究下方案,再談。”
葉然擡手拒絕,搪塞幾句,眼眸認真地直視着他,已然心裡有數。
出門後,身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葉然看到林曉萌發來了消息:
我現在還走不開,幫你叫了車。
停在正門口的樹下,黑色的,打着雙閃。
去醫院看看,别什麼都忍着。
心裡一陣暖流,回複:好的,謝謝曉萌。
葉然讓公司的人先走,她自有安排。
走到路邊,看到了那輛打着雙閃的黑色大G,心裡還疑慮了一下,還是伸手拉開了車後門,擡腳坐了進去。
剛坐穩,就感覺一道熟悉的視線注視着自己。葉然擡頭看向司機,愣住了。
坐在駕駛座上的周悅,從後視鏡裡看着後座上的人,也是沒想到上來的會是葉然。
察覺到周悅地不自然,身體上地不适更加嚴重,葉然也不打算讓她知道。手放在車把手上,主動開口:“曉萌安排的,我自己重新打車。”
說完便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周悅打斷她,說:“我送你吧,林曉萌說有酒局,喝多了,讓我來的。”聲音克制又堅定。
聽到周悅的挽留,放在門把上的手頓了頓。雙眸回望着駕駛座,直到看出對方眼裡的認真,她才收回手,重新關上門,坐好。
“你住在哪?”周悅打開轉向燈,将車子穩穩地開上街道。
聽到後座的人說:“君悅豪庭。”
周悅專注的充當司機角色,車速平穩,讓後座暈眩的葉然昏昏欲睡。
但沒一會兒,葉然的胃痛又開始折騰起來,實在耐不住了,才雙臂抱着腹部,身體蜷縮起來,眉梢緊蹙。
即便這樣,還在挪動身體,避免讓後視鏡照到自己。
車子開到小區附近,周悅減緩速度靠邊停車,才回頭詢問:“是這裡嗎?”
這時才看到臉色痛苦但極力隐忍的葉然,縮成一團地靠在後座上。
周悅趕緊下車,打開後車門,手足無措的望向她,神色慌張地問:“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沒得到回應,周悅低頭彎腰伸向她面前。
才看到葉然額頭上的都出汗了,還靜靜咬着嘴唇。
看着葉然雙臂緊摟着腹部,聞到她滿身的酒氣。
周悅不自覺地降低聲量,溫和地再問:“是胃不舒服嗎?”
“嗯!”這才聽到一聲細微的哼哼聲。
周悅當機立斷,“我們現在要去醫院,你再忍忍。”伸手将葉然調了一個舒服點的姿勢,當手指碰觸到身體時,高溫從單薄的衣服裡傳出來。
身上因為疼痛分泌的汗液浸濕了她的肌膚,觸感裡有明顯的濕熱。
周悅抓緊時間,再次啟動車子,速度加快,盡量平穩的開到最近的醫院。停車到後座架起無力的葉然,讓她倚靠在自己身上前行。
看到身前虛弱的葉然,周悅也急了,“馬上就到了,靠着我。”
急診室,葉然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
醫生和護士正在做檢查診斷,周悅焦急地等在外面。半夜因為喝酒胃出事的病人,醫生都見怪不怪了。
但還是會責怪式地關心兩句,對着躺在病床上的葉然小聲斥責:“胃炎都犯了,還喝這麼多酒,不要命了。”
看到醫生出來,周悅上前詢問情況:“醫生,她怎麼樣了?嚴重嗎?”
“胃潰瘍,要是再多喝點,或者來晚一點,就胃穿孔了。”這個世上的醫生,應該最煩的就是不珍視自己身體的人吧!
醫生不耐地詢問:“你是家屬嗎?”周悅無措地聽着。
搖搖頭,她不是!
“那你能聯系到她家屬嗎?或者等她醒了,跟她商量下,最好留院觀察下。”
醫生安排着葉然的治療流程,周悅陪在病床前,等她醒來。
已到深夜,醫院裡也消停了,四周安靜下來。
周悅站在她的病床旁,第一次毫無顧忌地,在心裡描摹眼前這個讓自己愛過恨過的人。
不用隐藏,不用遮掩,不用逃避。
沒有旁人的打擾,不去想過往的種種,不去深究自己在幹什麼,就單純地多看看她,這個讓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
明明傷自己那麼深,但不可否分的是自己也忘不掉她。
看着她臉上因為出汗而花掉的妝容,都這樣憔悴了竟還是讓人覺得妖冶。
舉止輕柔地幫她把臉一點點的擦拭幹淨,蛻去她精緻的僞裝。
仿佛就能多洞察一些她的真心。
仿佛眼前的人,就能是自己喜歡着的,那個18歲的葉然。
……
那場大賽過後,大家又開始了緊張的學習生活,轉眼再過一個月就要期末考試了,高中的最後一個寒假。
既期盼寒假的到來,又被各科模拟考試壓的苦不堪言。
看着大家疲憊地精神狀态,班主任陳老師進行了一次班級換位。美其名曰:換個環境,換個心情,為考試沖刺。
這次換位給予了最大程度的自由,讓班上的學生喜出望外。
還引發了一場小波動,各自組隊邀請玩得好的同學成為同桌,或者坐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