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裡課間休息時間，幾乎都在忙乎換位的事，熱鬧了一整天。這種熱鬧，林曉萌是必不可少的。

“葉然，咱倆還坐一起吧？”林曉萌笑嘻嘻地拉着她撒嬌。

馬上要期末考試了，林曉萌離不開學霸葉然的最強輔助。

“嗯，不過往後排調一調。”沒等林曉萌追問，她接着補了一句：“前後動一動，活絡下眼睛視力。”

點點頭，林曉萌覺得有道理。

她們現在的座位靠前，離黑闆較近，是可以換一換。

晚餐時間，寝室四人去食堂吃飯。楊毅和王皓也跟着一起，六人的隊伍很默契地玩在了一起。

邊吃還邊聊着，大家準備怎樣換位。

楊毅首先聲明：“我還是要和周悅一桌，她可是我的籃球搭子，沒她不行。”

“就知道打籃球，要考試了還想着玩，拎得清嗎？”

林曉萌已經習慣了跟他有事沒事地嗆兩句。

楊毅：“我倆也能一起好好學啊，别以為就你們會學習。”

林曉萌：“哈哈哈，就你這成績，别帶壞周悅。”

這句話說到周悅心坎兒上了，她目前确實比較擔心自己的文化成績。

周悅苦笑了一下，給楊毅也給自己打打氣：“沒事，咱倆再努努力。”

葉然聽着她的這句話，擡眸看了看她。

周悅也看過來，自嘲地對着葉然笑了笑。

晚自習，班主任拿着彙總的申請換位名單走進來，略微調整後，按順序調整落位。

“你怎麼在這兒？”林曉萌看着身後的楊毅，咋呼道。

“我怎麼不能在這，這話說的。”楊毅嘴上嗆聲着，心裡卻是開心的。

周悅坐在了葉然的正後方，以葉然為核心的學習小組成立了。其餘三個人呈包圍模式，努力壓榨着葉然的金牌輔導。

讓班上的其他人，好生羨慕。

“你現在的數學偏科太嚴重了，先把我圈出來的這些題做一遍，做完了給我看下。”

葉然認真跟周悅總結數學知識點，并總結了她能拿分的題型，做專項練習。

看着她講題時認真且嚴肅的表情，聽着她的聲音不疾不徐地輸出，既養眼又悅耳，都是周悅沒見過的樣子。

傻傻地盯着，一時出了神。

葉然看她沒反應，問：“嗯？聽懂了嗎？”

“啊……哦……聽懂了吧！”周悅心虛地回答。

“開小差呢？”葉然眼眸上挑，假裝生氣的姿态。

周悅趕緊小聲認錯：“我錯了，再好好聽。”

葉然不為所動，繼續不理她。

周悅伸手推推她的胳膊，聲音輕柔帶着撒嬌：“葉然，再講一遍，我肯定認真聽。”眨着烏黑的大眼睛，眼睫扇動着。

葉然好笑地看着她這副樣子，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笑了出來，言辭挑逗：“乖一點，好好聽着。”

周悅聽後瞬間紅了耳朵，羞澀地底下了頭。

不敢對視地低頭看題，說：“你講吧！我聽着。”

考試前一周的夜晚，南城下起了雪。

雪花在燈光地照耀下，像是無數閃爍的星星，給寂靜的夜晚帶來了一絲神秘和浪漫。

紛飛的雪花，悄無聲息，卻能讓人感受到時間的流逝和季節的更疊。

林曉萌蹲在窗戶邊驚歎着：“下雪啦！好美啊！”

周悅和葉然也站在旁邊欣賞着，這是周悅在南城看到的第一場雪。

“南城的雪，跟我們那的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葉然在旁邊聽着她感歎，語氣裡的情緒不明，轉頭看向她。

周悅頓了一聲，說：“一點點不一樣吧！我們那靠近山區，每年下的雪都挺大，雪花像羽毛在天空飄蕩而下。”

露出小梨渦，注視着葉然：“南城的雪也很美。”

周悅心裡想着：南城的雪美，人也很美。

無聲的念想，仿佛能透過飄揚的雪花，傳遞給另一方。

葉然靜靜地聽着，淺淺地笑了。

清晨的光亮照向大地，滿城的銀裝素裹是冬天給大自然最溫柔的筆觸。

街道旁的樹木，被雪覆蓋後，仿佛穿上了一件件白色的禮服。枝頭挂滿了晶瑩剔透的冰柱，閃爍着銀光。

行人匆匆走過，呼出的熱氣在冷空氣中迅速凝結成白色的霧氣，又很快被雪花擁抱，融入這潔白的世界。

不巧的是，葉然的大姨媽也湊熱鬧地來了。

偏寒的體制，每到這個季節，都會讓疼痛加倍的存在。

周悅早早的發現她的不對勁兒，去辦公室倒了開水讓她捂着，但效果甚微。

實在難受，周悅陪着葉然去了校醫務室，吞服了幾顆止疼片，躺着休息了會才緩過勁兒來。

……

也是這樣靜靜地躺在床上，面容憔悴。

但時光将她的面孔打磨的更加深邃耀眼，氣質更加冷清無塵。

即便是此刻閉上了那雙冷眸，但那種疏離感本能地建立起防禦機制。

眼前是28歲的她，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她了。

周悅這樣告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