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女子倚窗而立,身側站着一個青衣男子,兩人目光交彙,雙劍交疊劃出一道流光溢彩的劍陣,劍光化作藍色的鎖鍊将南宮珩一行人捆住。
“南宮珩,當階下囚的滋味如何啊?”臨月戲谑地瞧着南宮珩,将小黎厭護在身後。
“不可能!皇宮不可能有人能施展法術!”南宮珩身上的鎖鍊越掙紮越緊,割破華服,幾乎要陷進皮肉之中,最後狼狽地跪在地上。
“那是因為我開挂了啊。”
臨月繞過南宮珩走向床榻,輕抹劍鋒,一劍劈開他精心打造的鎖鍊,金色鎖鍊應聲斷裂,床榻上的白衣女子得到了久違的自由。
南宮珩氣急敗壞地吼道:“她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許帶走她!”
臨月有意無意地瞥了白玥一眼,“帶不帶走她不是你說的算,要聽她的意思。”
南宮珩裝出往日溫和的模樣,朝白玥道:“阿玥,你是我的結發妻子,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
“後妃隻是妾而已。”
“你不就是想當皇後嗎?朕給你就是。”南宮珩打量起粗布麻衣小男孩的模樣,面容與他有六分相似,應該是白玥和他的皇兒吧。
“隻要你留下來,朕封他為太子!”
白玥搖了搖頭,将小黎厭護在身邊,“南宮珩,說到底,你還是不懂得怎麼愛一個人,亦或是,你隻是習慣了占有。”
“你愛過我嗎?”白玥問。
“愛?”南宮珩跪坐在地上,倏然低頭大笑起來,“朕豈會愛上一個替身?”
“啧啧啧。”
臨月緩緩蹲下身來瞧了他半晌,黑金發冠歪歪斜斜,烏發零散,絲絲縷縷貼在臉頰上,哪裡有一個帝王的樣子,倒像是陰濕的男鬼。
“南宮珩,這麼多年了,你該瘋夠了吧?”
臨月輕戳他的胸口,“你的心裡到底想的是什麼,恐怕你自己都看不明白。”
“什麼意思?”
“算了,跟你說也是對牛彈琴。”
臨月擲出一張靈符,腳下生出巨大的傳送陣,“你的妃子和皇子我帶走了,留在你身邊簡直比下地獄還要恐怖。”
“臨月!”南宮珩死死盯着臨月朝陣法爬去,顧衍之拂袖将他逼退,冷聲道:
“你身負龍氣,理應做一位治國安邦的好君主,若再犯殺孽,氣運将衰。”
“衍之,跟他說那麼多幹嘛,白費口舌。走吧!”臨月拉住小黎厭的手掌,忽然眼神一頓,觸電般松開。
“警告!警告!”
“檢測到氣運交換者的氣息,請宿主立即擊殺。”
南宮珩眼睜睜看着他們一齊消失在金殿之中,身上的鎖鍊随之消散,他搖搖晃晃地直起身子,空洞麻木的眼神直愣愣地停留在七零八碎的金鍊上。
“陛……陛下?”
“把她給朕抓回來!”南宮珩将金鍊捏得粉碎,面色陰沉到極緻。
老太監身形一抖,怯生生問:“是臨月姑娘?還是月妃娘娘?”
皇城外,一座偏僻的宅院中。
“請宿主立即擊殺氣運交換者,否則後患無窮。”
機械聲毫無感情地重複了兩遍,臨月握劍的手微微顫抖着,使勁搖了搖頭,“可以不殺嗎,他隻是個孩子,一個命途多舛的可憐孩子。”
又是機械的聲音,不對,她為何還能聽到,為何還在這裡,她的魂靈不是已經燃盡了嗎?氣運交換,又是什麼?
“小主人,你脫離幻境了。”流音提示道。
鹿绾剝離桃溪的記憶,逐漸恢複自己的意識,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半透明的身體,“這次要怎麼出去?陣眼在哪?”
“沒有陣眼,隻需等這個幻境結束就好了。”
“其他人呢?”鹿绾掃視一圈,沒見到熟悉的半透明魂靈。
“他們還在幻境裡呢,沒想到修為最低的你是第一個脫離的,不錯哦。”
流音繼續普及道:“因為你在幻境中做出了與原身份完全不同的選擇,所以擺脫了既定軌道的控制。”
“小主人可以在幻境中找到他們,幫助他們打破牽制,就可以一起離開了。”
鹿绾思索着夢境裡見過的人,除了小皇子,好像沒有别的熟悉面孔,“帶人出幻境我倒是有經驗,隻是我找不到他怎麼辦?”
“拉入幻境後會随機成為别人,相貌、年齡都會改變。但基本的性格是不變的,小主人盡快找找吧,幻境就要結束了。”
性格?莫非是那個說話做事一闆一眼的“顧衍之”?
靈劍劇烈地抖動着,臨月極力将它按下去,“為什麼非殺不可?我的攻略任務也快完成了,他對我們來說并沒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