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仙宗的時候,阿昭幾乎沒有出現過,這次他完全主導了這副身體,是什麼契機造成的?眼下這個問題還是得問他本人才有清楚的論斷。
而且,再不離開幻境就來不及了。
“姐姐可還記得,那日我說過的話。 ”
阿昭依然笑着,取了她頸側的一縷青絲,來來回回地放在指間勾纏,語氣輕飄飄的,“撒謊的人是要被懲罰的。姐姐沒有信守承諾救我出去。”
那他又是怎麼出來的?鹿绾仔細回憶起來,那日去寂淵之境時,老道長給了她一張小紙人,而阿昭又是從紙人中出現的,再騙他一次,應該……可以的吧?
鹿绾使出獨門絕技,輕輕揉了揉他柔軟的發頂,一副哄小孩的模樣,“阿昭,我離開後不是留下了一個小紙人嗎?那就是救你出來的辦法。”
“姐姐又想騙人。”阿昭抓住她的手,拉到唇邊輕輕咬了一下,留下不深不淺的牙印,“姐姐若是真想救我,也不會和别人鴛鴦浴。”
“這可不能胡說,年輕男女的清白是何等重要,我當時是不小心掉下去的。他當時中了毒。”
“姐姐不要說了。”阿昭語氣發冷,“我不想知道你和他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就算真發生了什麼,我也會向姐姐……一一讨回來。”
他彎頭貼近她的耳廓,低笑一聲道:“姐姐知道南風館的人都是怎麼取樂的嗎?”
鹿绾直覺不妙,連忙出聲:“我一般不去南風館的,我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想知道。”
阿昭将她攔腰抱起,搖了搖頭,“不,你想知道。”
她被阿昭抱到了一個偌大的溫泉池中,氤氲的水汽傳來幾分濕熱,輕紗搖曳,燈火昏黃,池邊還擺放着一個酒盤,上面是金錾纏技蓮紋執壺,以及配套的一對杯盞。
阿昭解開外袍,着一件裡衣下了水,沉沉地看着她的眼睛,“姐姐,你給過他的,我也要。”
他将腰腹以下化作了蛇尾,在池水中沉沉浮浮,鹿绾略微一動,就會被他拉回懷中,更何況,那柔韌靈活的尾尖還不斷地勾纏着她的腰窩。
“阿昭,你既與阿厭一體而生,應該知道我來此處是有任務在身的吧?你想要什麼,等取到玄天仙露後再來找我取,可好?”
阿昭一言不發,耐心地撥開她臉頰上濕潤的烏發,露出精緻白皙、微微透着桃紅的臉頰。
距離還是不夠近,他故意半敞開裡衣,從背後将鹿绾攬進懷裡,擡手将池邊的酒盤送到了池中,浮在鹿绾身前輕輕晃着。
阿昭擡起執壺往杯盞裡倒滿酒,遞到她唇邊,酒色滢透如流光碎玉,蕩開一縷縷醇厚的酒香。
“姐姐,我知道你要找的東西在哪裡。不過時間還早,先陪我飲完這一壺酒吧。”
鹿绾遲遲不敢動作,她的酒量不行,一杯下肚就足以讓她睡個天昏地暗。
阿昭笑着把杯盞往她唇邊送了半寸,“姐姐别擔心,幻境裡的酒隻是嘗着烈,其實不醉人的。”
“你說的,喝完就帶我去找。”
“不騙姐姐。”阿昭答道。
鹿绾低頭試探性輕酌一口,灼熱的感覺舌尖蔓開,泛着一股濃烈的醇香,仔細品着,似乎還夾雜着淡淡清甜的花香,像上次師弟給她喝的花茶。
至于到底醉不醉人,她不清楚,隻是嘗了一口,就不想把它放回去了。
阿昭從容不迫地等待着她飲完酒,指尖滿意地碾過她殷紅的唇。她的臉色很快染上一層潮紅,逐漸蔓延到脖頸以下,像個熟透的水蜜桃,好想剝開看看。
他很快又把想法掐斷,這樣會讓姐姐厭惡他的。他隻要做一隻溫順的小狗就好,搖尾乞求姐姐的一點點偏愛。
漂浮着的酒盤像是變成了三個,鹿绾瞧了好半天,才把空杯放回原處,她轉過身拉了拉着他濕透的裡衣,勝利得意的眸色顯而易見,“我喝完了。”
“還剩半壺酒呢。”繞在腰際的尾巴緩緩松開,将蓮紋執壺勾了過來,停在鹿绾觸手可及的地方。
“姐姐看起來喝不下了,剩下的阿昭來喝,但是要姐姐喂我。”
鹿绾點了點頭,拿過執壺,不安分地在手中晃着,“好奇怪,它自己會動。”
阿昭将身子往下沉了些,輕擡起下巴仰頭看她,“姐姐可要拿穩了。”
鹿绾拿另一隻手扶住執壺,将壺身緩緩傾斜,淡紅的酒液順着小巧精緻的壺嘴傾瀉而下,阿昭直勾勾盯着她的臉,張嘴去接。
部分酒液不可避免順着他的唇角滑落,一路淌到胸前。酒色将他的唇瓣染得越發殷紅如血,看起來不大的執壺,竟裝了這麼多酒。
鹿绾雙手開始發酸,有些拿不穩了,她想換另外的姿勢,卻不小心灑了一手。酒液沿着小臂迅速淌下,執壺被一道白影勾開。
“你喝完了?”
阿昭眼眸微眯,攬過她的肩膀,另一隻手擡起她的小臂拉到唇邊,伸出小舌順着泛紅的酒液一路向上舔去,酡色的酒液消失,皮膚又帶上了另一種紅痕。
直到做完這一切,他才緩緩擡頭舔了舔殷紅的唇,讨賞似的笑道:“幫姐姐處理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