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曹目，為君為臣者，無不愛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謀士，一計助南靈以千退萬軍，名震天下。

可柳曾柔最愛的還是他那不傳世的鑄造之法，廢鐵成精，以鐵生花。

不過很可惜，據傳這位曹先生是榮國人，所以整個律國明面上鮮少出現他的作品，更别說還是他特制的作品。

“你認識曹先生？”

霍卿榮羞赧一笑：“算認識吧，我師父于他有恩，我協恩圖報來着。”

此言一出，柳曾柔嫌棄得看了她一眼，完蛋玩意，有恩于曹目就求個這麼個東西，怎麼着也得要個能賣出高價的啊，縱然這套工具好上天去，也終究是驗屍的，哪有市場。

嘿嘿。

柳曾柔心底暗暗發笑，那不正好便宜自己了。

說着就手腳麻利的從素慈眼前一把把皮包卷上，及其順手的塞進了懷中，嘴上忙不疊地道謝。

順手，太順手了，以後開顱能省不少力氣。

素慈冷眼旁觀着柳曾柔被誘惑沖昏頭腦，不忍直視，随後将目光轉向霍卿榮。

......

“素姐姐，你也有禮物，思朝閣中去南靈學藝的廚子回來了，學會不少新菜式，姐姐可随時去嘗嘗，若有覺得不足的，盡管說出來好讓他們改進。”

好！......

眼見着素慈面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又很快消失，霍卿榮不解：“嗯？”

柳曾柔已經收起了那副見錢眼開的小人嘴臉，瞥了一眼素慈，随後解釋道：“她是想問，你師父是誰？能有恩于曹先生，想來也不是什麼小人物吧。”

“哦，我師父是廬州許氏家主......”

嗯！

“嗯！”

“的妹妹。”霍卿榮輕飄飄說完最後三個字，展顔露出一個樸實無華的笑容來。

哦。嗯？！

“哦，嗯？！”

柳曾柔與素慈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是濃濃的震驚，早前倒是聽霍清淺提起過她妹妹在廬州養病，廬州許氏廣開醫門，接納天下病者不知凡幾，卻不曾想還有這層關系。

她們律國不比四方大國，夾縫求生，立明帝的地位在中洲之内，絕對比不上那位許氏家主。

這個霍卿榮還真是來頭不小。

展示完背景，霍卿榮眸中暗潮湧動，歎了口氣：“我知道兩位姐姐在想什麼，可那是廬州許氏，我回到霍家，便等同于放棄了許氏學子的身份，姐姐們還是平常待我就好。”

柳曾柔和素慈這才反應過來，廬州許氏不參與天下紛争。

吓死了，吓死了，還以為土皇帝站到面前了，還好是紙老虎。

“咳咳，”柳曾柔清了清嗓子，假裝嚴肅地開口：“多謝你的禮物，既然是清淺的妹妹，自然也算我們的妹妹，交情自不必說，隻是......”

她話鋒一轉，認真的看向霍卿榮，公事公辦道：“朝廷辦案不是兒戲，你雖然是大将軍的女兒，可還未入仕途，無官職在身，本官身為侍禦史，又代行禦史中丞之職，身負監察百官之責，怎好帶頭徇私。”

前頭柳曾柔面容冷峻，後面的素慈卻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霍卿榮。

簡而言之，師出無名。

霍卿榮成功接到素慈的小抄，将手伸進袖子裡，接着又緩緩伸出，卻在一半停下......

他有沒有這麼大面子讓兩位朝廷要員通融一下啊，倘若無用，豈不是平白暴露了他們的關系？

三人就這麼僵住，一時之間氣氛尴尬。

“吸溜！”

柳曾柔猛地轉頭：“素慈！那是我的碗！我還沒吃飽。”

手間的令牌貼身太久，已經沾染了她的體溫。

霍卿榮猶豫半響，還是決定拿出來，也罷，想來霍清淺能看上的人也不至于和二皇子同流合污，就算真的暴露了，她也有别的法子。

如此想着，她走回桌邊坐下，取出令牌放在桌子上緩緩推過去：“這個身份可以嗎？”

“噗——”

被推過去的令牌被快速收回，這才免于溺于湯中的下場。

玉不玉、金不金的，柳、素二人已經不知道了，隻知道那上面端端正正三個大字，晃眼的很。

太子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