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道長和鴻始皇帝攜手平定天下，志同道合，情深意重。就算是知己，結局也可以在一起的呀。”

以前阿蓠哥哥給她講的三界故事都是大團圓結局，她還是頭一次聽這種不完滿的，真是意難平。想到那麼好的兩個人，各自落得孤寂一生的下場，她眼圈都紅了。

見她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他雖然已經習慣了，還是忍不住扶額歎氣。

“你說的沒錯。”他聲音一軟，“他們的壽命都很長，正史沒說，野史卻有記載，他們最後雙雙歸隐，攜手共遊天下。滿意了吧？”

“嗯嗯。”這還差不多。她點了點頭，破涕為笑。

他瞥她一眼：“這裡借你，擦幹眼淚。”

他勉為其難遞出袖子，她毫不客氣地拿過去往臉上抹了抹：“不夠用，這裡也借我。”

她挪了挪身子，靠近他胸口，溫熱的眼淚全都蹭在了他的衣襟上。不該有的柔軟觸感，讓他身子一僵。一隻手想推開她，另一隻卻不聽使喚地環住她腰身，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

“你這……算了，給你講些開心的故事，不許再哭。醜死了。”

如果是以往那些投懷送抱的女子，他絕對會認為這是在勾引他。可是她……罷了罷了，算他倒黴，栽在這麼個不食人間煙火到了沒有半點兒常識的小妖精身上。

“你講啊。”她熱切地看着他，等着他口中“開心的故事”。

他鳳目圓睜，半晌說不出話來。光顧着安慰她，他哪裡知道什麼“開心的故事”？

“日昭哥哥，我發誓這回不哭了，你快講。”

箭在弦上，他把心一橫：不就是個“開心的故事”嘛，他堂堂朝天宗少主，還能被這難倒？

編吧。

***

“日昭哥哥，你快過來！”珑月蹦蹦跳跳、興緻沖沖地在前面叫他。

這幾日，幽龍族那些人大概是滿意于他床上的表現，對他放松了戒備，允許珑月帶着他在谷内四處轉悠，前提是他腳上壓制靈力的鐐铐不能摘。他正好趁此機會探查四周的環境，尋找通往谷外的路。

至于腳上的鐐铐，前些日子他受狐族媚術反噬傷得不輕，才不得不受制于人。如今傷好得差不多了，區區鎖靈鐐铐，他早已不放在眼中。隻是聽珑月的意思，這幽谷似乎與世隔絕，在找到通往谷外的路之前，他還會一直示弱下去，以免打草驚蛇。

“來了。”他慢悠悠地跟上她，“又有什麼東西要給我看？”

“花海。”她指着前方一片姹紫嫣紅，“這是幽谷裡最好看的地方了，不知道谷外有沒有這樣的景色。”

“當然有。不僅有花海，還有山川、湖泊、大海、雪原，都是你沒見過的美景。”他鳳目微眯，“你就不想出去看看？”

她沉默了片刻，眼中憧憬的光漸漸熄滅：“當然想啊。可是不能。”

“不，你可以。”他握住她的手，“閉上眼睛。”

“诶？”她聽話地閉上眼。

一幅幅美景在她腦海中浮現，大漠孤煙，長河落日，群峰峻嶺，海闊天空……那都是她從未見過的壯麗景色。

“好漂亮！這是什麼法術？好神奇！”她驚呼。

“額，”意識到自己剛剛一時沖動使出了靈力，他趕忙補救，“這不是法術，隻是一種分享記憶的把戲罷了。”

“哦。我還要看。”她扯着他的袖子央求。

幸虧是她這個小傻瓜，才這麼輕易信了他的話，沒再深究。要是别人，剛剛他恢複靈力的事就露餡了。

“好，給你看。”他握住她的手，心中瞬間湧起奇怪的感覺，如果是她的話，他或許願意，給她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