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況下你究竟在說些什麼,你看看這裡是什麼模樣,我們吃不到好東西睡覺得封着門闆,外面是冰天雪地和不為人知的怪物,植物動物,天上的地上的都出現變異了,而現在身邊有一個疑似感染者或者怪物的存在,你卻告訴我,要警惕要查清楚,不要殺了她,我怎麼警惕怎麼不殺了她?一個怪物可能會使外面手無縛雞之類的人類覆沒,現在這個基地有将近一半的人全是學生,一個怪物就能吓到他們魂不守舍。”
陳啟生異常堅定自己的想法,“甯可錯殺不可放過,這為了人類的未來,但是說自私點,為了我,我不放心她。”
兩人僵持不下,一道聲音出現,兩人無形之間的鬥争瞬間煙消雲散。
“不殺她也是為了人類的未來。”
出聲音的是楊曉欣,她的聲音顫的不像話,一個原本說是怪物的人卻出口辯解了,作為基地唯一驗證過擁有預言靈能力的人,說出的話是至高權力。
楊曉欣驚慌失措的眼睛盯着綠伏子落,橙黃色的水晶球光映在她臉上,她又說:“我聆聽到了,這個孩子之後會救很多人,包括你我。”
“啟生,這個孩子之後的人生不會殺死你,這是個有神性的孩子。”
空氣頓時靜默下來,良久,陳啟生開口:“你認真的?”
“我認真的。”楊曉欣異常堅定,那股瘋勁消失了,眼神垂着,像是聖母院的雕像一樣慈悲的看着手中的水晶球,“有她很好,不要再傷害她了,她隻是被家人叫走了,遠方,很遠很遠的地方,很多聲音在等待他們遊離在外的孩子回來,沒有人要傷害她,他們很不安自己流離在外的孩子,他們感受到了她的不安。”
陳啟生氣的眉頭直跳,抱着手蜷坐在床上,“誰管你們,睡了,别再煩我。”
站着的兩人頓時松了一口氣,鹿言若無奈的撓了撓頭,說:“還剩一個小時就天亮了,我也不想睡了,就這麼呆着吧。”
知道自己添了多少麻煩,綠伏子落鞠了一躬表示自己的歉意,也贊同道:“我會的,鹿姐姐你睡一會兒,我睡飽了。”
鹿言諾看了她一眼,還是搖了搖頭。
“我比較擔心方宣。”她說,“不用睡了,我要看門,門外比較危險。”
“所以門外究竟有什麼?”陳啟生的聲音從被子裡悶聲出來。
“不知道,我隻是覺得不安,很危險,比地奴更危險,以至于我不想留在這裡。”鹿言若說的潦潦草草,直接謎語人。
陳啟生啧了一聲。
“什麼是地奴?”綠伏子落問。
鹿言若往身後随便一指,指了個大概方向說:“一種反應極快的群居植動物,下半身肉嘟嘟的像個壺,長在地下沒辦法移動,但是又很像植物的纖維,壺的上半身是光秃秃幹枯的人幹,有很長的舌頭。”
“一開始隻是個小鼓包,但是密密麻麻聚在一起又惡心又明顯,吃掉屍體或者吸收到了足夠的肉,就會長成剛剛我說的那樣,舌頭的攻擊範圍有足足十米,很危險,一開始在樓下聽到的叫聲就是它們發出的,那是基地裡的人在處理它們。”
說罷,走到火姐的床坐下。
鹿言若揉了揉太陽穴,招呼綠伏子落過來坐下。
她苦口婆心說:“落落,今天一天跟緊我,誰叫你都别跟着去,我知道你很相信基地裡的人,但是平安年代教出來的東西不适合用在如今的時代,天災日,災難時代,要自己獨活。”
“你跟她說有什麼用,那個家夥一看就是那種大街上随便一個老太叫她就會乖乖去扶的小傻/逼,她可能會記住你說的話,但是不吃點苦頭是不會長記性的,聽話沒用,你要讓她深刻感受到了傷害,學會保護自己才行。”陳啟生還不忘哼一聲來表示自己的不滿。
綠伏子落被說了也覺得不好意思,攥着手問:“我會記住的,可是鹿姐姐你為什麼要特地告訴我這些,我不是懷疑你,我就是想知道别人對我好的原因。”
鹿言若目光幽幽,靜了兩秒才說道:“其實我并不是在對你好,我隻是在救我自己,有的時候隻是多知道一些事情。”
“你不用感激我,更不要依賴我,我隻是想保持人性不被吞沒,這個時代就是巨浪,稍不注意就會被淹沒,我隻是在掙紮,因為我知道我會有更兇險但光明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