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波萬自然也知道他會這麼問,回道:“小紅說的啊,她還說綠伏子落是對自己很好的研究員的女兒,小時候還見過面。”
懷宿白詫異,“你問過啊?”
“對啊,怎麼,你沒去啊?昨天婆娑單碎還有烏蔓姐都偷偷去問過,我就好奇,也去問了一下,看那架勢我以為你也問過了。”
懷宿白構想了一下燕珠紅生一整個晚上不同的情況下同一套說辭分别對四個人說的畫面,他挑了挑眉,原來除了他以外所有人都很好奇到按耐不住了是吧?
“不過名字是我自己套出來的,其他人應該不知道。”南波萬說。
“紅生會被你套?”懷宿白滿臉不信。
“那肯定不會啊,人家去套的婆娑呀麼麼哒。”
懷宿白報以微笑的臉,平靜地從地上撈起一把雪捏成雪球向他砸去,他忍無可忍地喊道:“不許你這麼說話南波萬,太惡心人了!”
*
相較于外面的吵鬧,房車内就顯得平和很多。
綠伏子落蜷縮在毯子上,枕着膝蓋,不曾發出過聲音。她的目光無神,似乎是在透過玻璃向外看着什麼,自從醒來,她從未注意到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呼吸這件事。
烏蔓的左手纏繞着幾根毛線,她有條不紊的編織着,時不時将目光移到坐在角落裡的女孩,好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天藍色的毛線球滾落在身前,圍巾已經有了基本的雛形,烏蔓揉捏已經編織好的那部分圍巾,毛茸茸的,卻磨的她手生疼。
不知什麼時候,手掌内的皮膚已經紅了一片,大概是這幾日總是不自覺的去揉搓掌心的緣故。
烏蔓猶豫片刻,還是開口道:“落落,你在想什麼?”
綠伏子落緩回神,她好似很疲倦,光是轉頭就已經花費很多力氣。
她的聲音很輕,已經到了有氣無力的地步。她說:“在想過去的事情。”
烏蔓的話卡在嘴邊,還是順着對方的話說了下去,“要不要去問問紅生?”
“她和我很熟嗎?”綠伏子落問。
“我知道她認識你父母,也許你們可以談一談。”
綠伏子落若有所思點頭,将自已蜷縮起來,不再言語。
她很難受,想吐,并且頭很暈。
破碎的記憶如同漩渦一般在腦中掀起一陣風暴,她連不上模糊的記憶。那一幕又一幕沒有任何起始的畫面讓她心慌,不停地在播放,不停的提醒她正處于空白狀态。
過去的一切都是破碎的,宛如現在的她。
綠伏子落敏感的發現隊伍裡的大家在排斥她,不如說和忌憚,每當她試圖去理解,本能讓她去遠離這些人。
并且自醒來她就無法忽略那些一直環繞在她耳邊的呼喚聲,綠伏子落不止一次想要背離大家往更遠處去,向聲音的呼喚出去,隻是每次站在枯林邊境,她止不住的心慌,仿若外面有讓她恐懼的存在。
或許是被純白覆蓋的冰天雪地,又或許是過去所遺留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