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莊主,多謝莊主!”
站在山腳處,肖華視若珍寶的捧着酒壺連聲感謝。
“三位幫了我這麼大的忙,不必言謝,”慕容文心豪爽的擺了擺手,笑道,“日後若還來到這邊,記得再回水雲天看看,到時,讓你們看到真正繁盛的山莊!”
燕飛攢着一泡淚,跑上來将手裡的小帕子塞到言黎手裡,“言姐姐,你别忘了我,以後……以後還要給我帶小點心呀!你上次帶回來的那幾塊好好吃,就要那個味道的!”
“好,我不會忘的,”她蹲下去摸了摸燕飛的腦袋,又沖着池羽招了招手,“池羽來呀,抱抱,姐姐以後給你帶更甜更好吃的糖回來。”
池羽慢慢的蹭進來,将腦袋擱在了言黎的肩窩上。
懷裡的兩個小身體熱烘烘毛茸茸,像是抱了兩隻小貓般有趣妥帖。她收緊胳膊用力擠了一下兩個小孩子,聽着她們同時發出的诶呀聲得意的哈哈笑起來,認真承諾道:“好好寫字讀書,等姐姐回來帶禮物給你們!”
直到三人走出老遠,回頭看,還能看到山腳下揮舞着手臂的黑壓壓一大片人。
這時,溫知行忽然說:“我想好我的馬叫什麼名字了。”
言黎看了一眼騎在驢上不斷左搖右晃的肖華,問:“叫什麼?”
“就叫晏晏吧,”溫知行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大名叫言晏?可以嗎。”
“跟我的姓呀,”言黎摸了摸小婋的腦袋,“那也行,就當是我們小婋的妹妹啦。小婋,看看妹妹,喜不喜歡?”
黑馬沒說喜歡還是不喜歡,隻冷靜的噴了個響鼻。哦,不過它本來就說不了。
這麼想着,言黎忍不住被自己逗得直笑。
正是正午時分,一行人加兩匹馬一頭驢吃飽喝足走在路上,腳步不緊不慢晃晃悠悠,平白搖出幾分困意來。
在打了從下山以來的第六個哈欠後,言黎将鬥笠往臉上一罩,兀自躺在馬背上睡了。肖華喝的暈頭轉向,向前一趴抱着驢頭也睡了。溫知行看看這兩人,強忍着睡意睜眼看路,直将眼睛瞪得發酸。
但好在沒過多久言黎就睡醒一覺,打着哈欠從馬上跳了下來,走到一旁的小溪旁掬了捧水撲了撲臉。隻不過這一系列下來黑馬都沒停,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一眼,隻慢悠悠的向前走着,最後還是溫知行努力的夠到缰繩将小婋牽住,又揚聲喊住了肖華的驢。
撩完水後,言黎覺得清醒了很多,心情頗好的回來時又正好趕上肖華迷迷瞪瞪一頭從驢上栽倒下來的窘樣。
溫知行吓了一跳,也連忙從馬上跳了下來。
她一邊捂着肚子笑,一邊走上前将肖華一把拽了起來。
“肖神醫,你說說你喝那麼多酒幹嘛?”言黎松開肖華讓她靠着驢站好,笑音卻忍也忍不住,“看看,丢人了吧。”
肖華此時才有了點意識,剛想張嘴說話卻猛然感覺到一陣胃氣翻湧,直接哇的一聲低頭吐了一地——也就是言黎躲的及時,這才沒讓晦物濺到自己身上。
溫知行目瞪口呆的愣住了:……
言黎的笑容消失在了臉上:…………
肖華動了動腳步,瞧着似乎是想往小溪的方向去,但剛一動,她卻又忍不住嘔了一聲。
言黎繞過地上那攤,從驢左側挂着的褡裢裡翻出一個針袋打開,抽出幾根又細又長的銀針捏在手裡朝着肖華走過去,直接對着穴位噗噗就是三針。
三針紮下去後,肖華開口說話了:“吃的太多,驢又晃,這才吐了。”
言黎翻了個白眼,示意溫知行過來搭把手。兩人一起将肖華拽到了小溪邊坐好,她又折返回去牽那三隻祖宗。
小婋和晏晏順從的跟着言黎來到了一旁,隻有那頭大倔驢就是不肯動。她氣急敗壞的拽它,它就偏使勁梗着脖子擰着腿不走。
“驢和主人一樣倔!”言黎索性松開了手小聲嘟囔,“還沒小婋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