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一陣劇痛,我連忙摸着嘴角,又一次懸起了驚魂的心,慌忙道“我嘴流血沒?”
他搖搖頭,我長舒一口氣。
白栀音沖遲暮折怒喊,聲音很小,被雨聲壓了下去,但是我聽見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
遲暮折這個王八蛋居然能聽到隻有幹吼的氣聲,他額角青筋暴起,目眦欲裂“我特麼低聲下氣求你喜歡我,你居然找别的男人?”
我八卦心上來,聽這話語,兩人之間關系不一般呀。
白栀音側過頭,閉上眼睛,痛苦道“我不需要你低聲下氣地喜歡,放過我吧。”
遲暮折這熊崽子直接暴躁起來,大步朝我們走來,推開了白栀音,揪着我的衣領将我領起,俊逸的五官變得扭曲。
“不需要我了?是不是身邊有他了?”
說着,掄起拳頭就要朝我砸去,我閉上眼準備受死。
過了好久,那個拳頭沒有落在我臉上,我小心翼翼地睜開一隻眼,隻看見他的胳膊被一隻手臂抑制住。
我安心地睜開雙眼,遲暮安竟然臉色鐵青地出現在這裡。
他怎麼來了?
“哥?”遲暮折語氣瞬間軟了下來,裡面還夾雜着萬般不解。
“放開他。”
遲暮安用那雙冰霜似的狐狸眼掃過我,随後皺起眉頭。
“哥,為什麼?”
“放開他。”
遲暮安冷冽的嗓音讓打在我臉上的雨水更涼了,但卻逼着遲暮折這條瘋狗放開了我。
我被遲暮安攬進懷裡,溫暾的身體暖着我冰冷軀幹。
遲暮折将額上耷拉的一縷頭發往上撫去,冷笑道“哥,他勾引我的人,怎麼辦好呢?”
他把傘朝我這偏移,冷眸看着遲暮折,開口道“他是我的人,我清楚他的為人,先管好你自己的人再說。”
說完,他把西裝外套披在我身上,就摟着我的腰撞開遲暮折,大步流星地走了。
我們兩人在一把黑傘下貼得很近,我身上的雨水滲進了他的衣服裡,他身體的溫度傳到我的身體裡。
“哥,爸最近很生氣,你可悠着點,别讓他發現了你這小情人。”
遲暮折的話讓遲暮安的腳步停頓幾許過後,就又急匆匆摟着我上了車。
在我的出租車裡,他坐在駕駛位位置,我則坐在他旁邊。
車頭正對着遲暮折,這個瘋子居然不調方向盤,一個油門直沖遲暮折駛去,遲暮折那蠢貨也不知道躲。
我握緊胸前的安全帶,側首怒道“遲暮安,你瘋了,你弟還在前面呢。”
他像是沒聽見似的,依舊不踩刹車。那遲暮折不躲就算了,還特麼挑釁。
眼見要撞上了,遲暮折被白栀音推開了,我也轉動了遲暮安手裡的方向盤,車子偏離了方向。
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氣,驚魂未定。如果遲暮折沒被白栀音推開,我沒有轉動遲暮安的方向盤,那後果不堪設想。
“疼嗎?”
他的聲音依舊雲淡風輕,速度也減了下來。
“什麼?”
他目視前方,大街上霓虹燈的光影掃在他的臉上,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的嘴,疼嗎?”
“還行吧。”
我揉了揉嘴角,下手有些重,不禁“嘶”了一聲。
意識到不對勁後,立馬捂嘴,奈何又碰到傷口,我隻能默默忍受。
我滑稽的樣子居然沒有逗笑遲暮安,他笑點這麼高的嗎?
“為什麼不還手?”
這問題我怎麼回答,我打不過他?還是說我想訛錢?
我撓撓頭,善解人意道“我看他是你弟才不動手的,要是換做其他人,現在他可能在醫院,我在警局。”
“是嗎?”
他嘴角上揚,好像是在笑。光影掠過他的俊臉,他又恢複了冰塊臉。
我掏出一枚小鏡子,查看自己的傷勢,蹦出一句話“但不得不說,你們兩個真像,不止是臉,還有那臭脾氣。”
嘴角沒破,隻是腫起來了,還有誇張的瘀痕。
我以為他不會理睬我,沒想到他卻向我解釋道
“我們同父異母,我爸從小就對我們實施情感剝離,我們就是他手裡無情無欲的實驗品,我們要想保護一件喜歡的東西,首先就不能表露對他的喜歡。”
我收起鏡子,漠不關心道“你爸也真是的,那你弟應該是你爸手裡的殘次品,我看他就挺愛小天使的,隻是有點偏執罷了。”
他不理我了,我似乎聽見了他的歎息聲。
氣氛有些尴尬,隻用雨聲是緩解不了的,我随便點了一首歌,沒想到竟然是《口非心是》。
我想換成《執迷不悟》,在我滑動歌單時,他黯然道“别找了,就這首吧。”
我作罷,頭靠在車窗上,閉上眼聆聽那首《口非心是》。
“我愛你,不敢說出口的愛
雖然我傷害過你,但是說愛你萬分難
讓風帶走我的愛,吹向你想去的遠方
讓歌唱出我的愛,伴随你永久的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