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好像罵遲暮安了,他有什麼資格?
我拿着前台的水,折回到南聲潇面前,又潑向他“南聲潇,你憑什麼罵遲暮安,你個卑劣肮髒惡心的下等貨。”
說完,我就急匆匆提着蛋糕離開了,其實我也挺害怕他會追上來打我,但是他沒有。
我緊忙追上向陽,他已經不見了,我打他電話,他也不接。
我準備放棄,但在停車的地方碰見了他。
他蹲在我車旁邊,将臉埋進膝蓋,單薄的雙肩不停地顫抖。
我将蛋糕輕輕放在地面上,就直接坐在他旁邊。
“他那人品行很差的,你就把他的話當成一個屁。”
他将臉擡起來,猩紅的小鹿眼楚楚可憐,淚珠挂在眼角,要掉不掉的。
我為他拂去淚珠“你喜歡他嗎”
他使勁地搖頭,淚珠落在我的手背。
他嗚咽道“你為什麼還不離開遲暮安?”
我微愣,随後看着馬路上的車流與行色匆匆的路人,感慨道“我好像......不想離開他,我跟他4年了,但是愛了他13年。”
我的話讓他一驚,忘記了抽噎。
我繼續道“但是他不知道我愛他這麼多年,他隻知道我喜歡他。”
“那他喜歡你嗎?”
我看向他笑道“你覺得呢?”
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喜歡一個人的話,不可能有這麼多的情人,也不會去傷害你。”
我沉默了,他的話讓我又忍不住去思考。
對啊,如果喜歡我,為什麼還要去傷害我呢?
今天是我生日,我本應該高興,還是不要想太多了。
我轉移話題“那你為什麼和南聲潇那樣?”
“有錢。”
他這個輕浮的回答在他嘴裡顯得誠實多了。
“他雖然有錢,但是人品太差,你不要和他走太近。”
他眨着泛紅的雙眼,輕聲問道“你今天是不是對我挺失望的?”
我欣賞着無瑕的蛋糕,手裡玩轉小石子“你隻是太年輕了,有很多東西看不清本質。”
他低下頭,輕聲嚅嗫道“那你呢?能看清我對你......”
我知道他對我有一點意思,但我還是把他歸結于太年輕。
“向陽,我們認識不到三個月。”
我這句平平無奇的話讓眼前的的向陽又成了一個淚人,淚水中或許有傷心,或許有委屈,但這都隻是暫時的。
夕陽的光輝将潔白的蛋糕鍍上一層金紗,看起來有些雍容華貴,但它本身還是純潔的蛋糕,餘晖隻是外界的幹擾。
“向陽,你應該像你的名字一樣,向陽而生。”
我講這句話作為告别,或許是今天的告别,或許是這輩子的告别。
我又提着蛋糕與歸鳥、與落日、與晚風消失在傍晚的落霞裡。
到了大别墅裡,我看到了遲暮安,也看到了為我準備了豐盛的晚宴。
我把蛋糕放在桌子上,遲暮安正在看着财經報紙,報紙把他的臉擋的嚴嚴實實的,但看他身上的高定,我會心一笑。
“今天是我生日。”
他依舊看着報紙,聲音平淡“和我有什麼關系?”
我把報紙從他手裡抽出,一絲不苟的發型以及俊逸的冰臉坦然出現。
“那你為什麼打扮這麼精緻?”
他沒有看我,冷眸宛如一潭冰泓“剛參加一場宴會,你不值得我精心打扮。”
我不氣,大大咧咧地将蛋糕擺在餐桌上,甜膩的奶味味撲滿餐廳。
我切好一塊蛋糕遞給他,他竟然撇過去臉,不理睬我。
我聳了聳肩,反手就把蛋糕遞給了那個老婦人,又把蛋糕分給了其他的傭人。
最後隻剩下一塊邊角料,我又重新遞給他“吃不吃?”
“不喜歡吃,你自己留着吃吧。”
我一點點吃着蛋糕,卻找不到年少中記憶的味道,吃了幾口奶油奶油,就有些發膩了。
飯桌上,我們沒有多餘的話,我想找他說話,他不理我,還嫌棄我話多,我隻好專心吃飯。
飯後回到卧室,發現沙發上又有一堆禮盒以及高奢衣服包裝,這些禮物和往年沒什麼兩樣,沒有心意,可能又是林秘書幫忙買的。
我把這些東西搬到衣櫃裡,途中掉了一個大紅色的平安福,看起來很喜慶。
祥雲與龍鳳繡在中心,針織的綢緞包裹着一團柔軟的棉花,聞起來有一股淡淡的香火味。
難不成是遲暮安專門在寺廟為我求的平安福?
想到這,我心花怒放,拿着平安福走來走去,在床上來回打滾,感覺像是一場夢。
我給遲暮安發過去消息:平安福很好看,很喜歡,謝謝你。并配了一張平安福的特寫。
過了好久,遲暮安竟然給我回話了:商場裡送的。
我沒有回他,我知道他嘴硬得很,和他犟起來,就是找不痛快。
我把平安福放在枕邊,一個想給遲暮安的吻落在了它身上。
這場生日雖然有不愉快,但那些不愉快我不在乎,我隻在乎我那嘴硬的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