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外面,他手插口袋,姿态有些懶散的靠在牆上,從兜裡摸出手機。
趙泠懶得換衣服,直接攏着皮夾克出來。
一晚上不停歇的唱跳,讓她現在感到異常疲倦。
她捂唇打了個呵欠,垂眼去摸煙。
摸出煙盒的瞬間,打火機被帶出來,擦着掌心滑出,掉在地面。
淩晨兩點的街頭,一片寂靜中,一道脆響,格外突兀。
謝逸從手機裡擡起眼來,偏頭,一抹高挑清瘦的身影站在門口,就幾步遠的地方。
有點眼熟。
好像是剛剛洗手間外面抽煙的那個姑娘。
她的腳邊,躺着一支打火機,剛剛那聲響應該就是從它而來。
心頭微動,謝逸收了手機,上前,在女生彎腰之前,率先彎下腰去,撿起了那枚打火機。
趙泠恍神的瞬間,一隻手伸到了她面前。
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手裡拿着她的打火機,虎口微微凹陷下去,手背關節微微凸起。
有力度又不失美感的一雙手。
趙泠猛然想起從前不知道在哪裡看過的一個話題,問男人最性感的部位是哪裡,有人提名手。
那會她不以為意。
現在細看,卻覺得不無道理。
昏黃的燈光下,這麼看,說句性感不過分。
她怔了兩秒,回神,接過:“謝謝。”
擡眸的瞬間,卻再次恍神。
哦。
這男生,她見過。
就剛剛在洗手間門口。
近看,更好看。
一張臉白白淨淨,栗色的頭發,微卷,三七分,細碎的垂在額前,一雙桃花眼微微勾着。
有點乖。
又有點撩。
極緻的矛盾。
時間像是被定格。
比起趙泠,謝逸更加意外。
剛剛在裡面隔着一團煙霧和一段距離,他沒能看清那張臉。
現在,這張臉卻完完全全清楚的出現在他面前。
出口處有些昏暗的燈光下,她眉眼細長,短發微卷,其中一縷被風吹起,沾在唇角,紅唇,黑發,活脫脫的......妖精。
尤其是眼下這個角度,謝逸看到她眼尾蔓延出來的上挑眼線,配着眼角處一顆淚痣,夜幕迷離的燈光附着其上,透着一股别樣的美。
說不出的味道。
美人在骨不在皮,原來是這個意思。
驚豔。
謝逸長達十六年人生裡,眼下卻匮乏到隻剩下這麼一個詞。
一股夜風吹來,趙泠終于回神。
有點冷。
她攏了下外套,看了謝逸一眼,不知道說什麼,隻點了下頭,準備離開。
不過是一次有些意外的相遇。
人生裡,這種意外的相遇每天不知道會有多少次。
看過忘了就好。
謝逸看着她,也點了下頭,算是回應。
可等她走出兩步,卻又莫名心癢。
幾秒,他舔了舔唇,快走幾步。
高大的身影忽然擋住了去路。
趙泠偏頭看他。
謝逸眼神不知該往哪兒放。
她今天隻穿了一件露臍黑色小背心和一條短褲,一截腰和腿全露在外面,白的發光,上身的短款黑夾克也擋不了什麼。
所有的曲線都襯得分明。
他别過眼,舌尖頂了下腮幫,幾秒,從兜裡摸出支棒棒糖:“這個給你。”
趙泠垂眸,看向那隻棒棒糖。
“沒别的意思,剛剛看你好像抽煙挺兇,那個不好,想抽煙的時候你就吃這個。”
謝逸随口解釋一句,直接把棒棒糖塞她手裡:“走了。”
話落,他就轉過身。
趙泠看了看手裡的棒棒糖,又看了看那道已經走開高大的背影,蹙了下眉。
幾秒,才面無表情的把糖揣兜裡,走了。
這次,再沒回頭。
謝逸走出幾步才敢回頭。
路燈下,她的身影漸行漸遠。
隔一段距離,他看到她脖頸上系了一條黑色的choker,細帶款的。
将她的脖頸襯得纖細雪白。
謝逸腦海裡浮現出三個字,天鵝頸。
他喉結上下滾了一下,忽的口幹舌燥。
像是之前喝的酒,終于一股腦上了頭。
心都跟着發了燙。
“逸哥,逸哥?逸哥!”一道粗犷的聲音落在耳邊,随即,一股力度壓在了謝逸肩頭。
他回眸,劉朋他們出來了。
“看什麼呢這麼出神?叫你好幾聲也不答應?”男生湊他跟前,順着他的視線往前看,幾秒,“啧”了一聲:“那個姑娘?”
一群人好奇的看過去,短短幾眼,回過頭來打趣謝逸。
“逸哥眼光不錯啊。”
“遠遠都能瞧見那兩條大白腿。”
“怎麼,當了十六年的唐僧準備開葷了?”
“滾。”謝逸忽的蹙了眉,遮了幾人視線:“幹你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