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這個字本來就很暧昧。
再配上那雙自然含笑的桃花眼。
趙泠垂下眼睫抿了一口水,沒看他,也沒講話。
謝逸也不在意,繼續問:“你多大了,在哪個學校讀書?以後我去找你玩啊。”
“私人信息,無可奉告。”
“......”
這麼高冷。
這個性子,可真帶勁。
謝逸擡起眼皮看了趙泠一眼,眸光稍稍深了幾分。
面很快上來。
謝逸還想問什麼,趙泠直接打斷:“食不言寝不語。”
“......”
他挑了下眉,也不再講話,隻安安靜靜把自己碗裡牛肉夾到趙泠碗裡。
趙泠張嘴:“我不需......”
話還沒說完,謝逸又夾了菜給她,露出個笑:“食不言寝不語。”
“......”
無話可說,趙泠安安靜靜埋頭吃飯。
吃完飯謝逸去結賬,結完帳兩人一起往外走,謝逸偏頭看她:“有手機号沒?”
“沒。”
“......”
“沒關系,我有。”謝逸挑眉:“你等一下。”
趙泠:???
在她的注視裡,謝逸折回櫃台,借了紙和筆,刷刷刷寫了什麼,再拿着紙出來。
店門口,一張紙塞進手心。
謝逸認真的看着她:“我手機号,你收好了,回頭記得聯系我,别忘了。”
“......”
趙泠沒應聲,把紙條往衣服口袋裡随意一塞,扭頭往公交站牌走。
“别擠公交了,幫你打車。”
拽住她手臂,謝逸在路邊攔了出租,把她給塞進後座,關上門,又繞到前門給了錢。
是張毛爺爺。
司機樂了嘴都合不攏,當即就問了趙泠地址發動了車子。
餘光裡,車窗外,趙泠回頭,就看到少年站在路邊一手插着口袋跟她揮手,桃花眼裡含了笑。
與此同時,模糊的聲音透進車窗:“記得聯系我。”
-
下午回去休息了會兒,就開始學習。
到晚上肚子叫了,趙泠才從習題冊裡擡起頭來。
還不到八點,但胃已經有點不舒服了。
沒再繼續,趙泠合上書準備下午吃飯。
拎了外套穿上,才想起,這外套上有血迹。
趙泠蹙了眉,看來得換一件。
重新翻出一件薄風衣穿上,趙泠拎着昨晚的運動衣去了洗手間。
接了多半盆水,把衣服泡進去,拿洗衣液浸着。
一頓飯的功夫,回來時,衣服也泡差不多了,趙泠搬了小闆凳把衣服給洗了搭起來,全程沒覺着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洗完,把衣服挂外邊防護欄上,看了看時間,收拾了一下就出發去酒吧。
四五月份的天氣,晚風習習,衣服幹起來很快。
淩晨三點,等趙泠洗漱完注意到外邊防護欄上的衣服,伸手去取時,衣服已經幹了。
她把衣服攤平放在床上,用手把上面的褶皺一點一點撫平。
摸到口袋那塊,忽然有什麼東西硌了下掌心。
趙泠伸手往口袋裡掏了一下。
摸出張皺成一團的紙來。
早就揉一塊又幹巴了,扯都扯不開,一扯就碎,更别說上面的電話号碼了,早就連個屁都找不着了。
趙泠:......
不過,反正她也沒想着再聯系那個男生。
頓了幾秒,絲毫沒有愧疚感的,趙泠神色淡淡的把紙團扔進了垃圾桶。
-
渾身酸痛,頭還有點暈。
到了家,謝逸連澡都沒洗,倒頭就睡。
睡的很香。
中間還做了個夢。
夢裡,又回到前一晚的街頭,模糊中,他看到一隻手。
這次,他沒閉上眼。
他伸出手,牢牢抓住了這雙手。
這雙手将他帶出黑暗,朝盡頭的白光走去。
白光下,他順着手往上看,看到一張臉。
眉眼細長,眼角一顆淚痣,幹淨又透着一股難以言說的風情。
直到謝逸睜開眼,還有些恍然。
他坐起身來,撚了撚指尖。
指腹似乎還殘存着她手的觸感。
柔軟的。
滑膩的。
和他的,截然不同的。
謝逸忽然低低笑了聲。
真想馬上再見到她。
希望下次再見的時候,能知道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