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将近20平的小房間内彌漫濃厚的血腥味。
安惜年顧不得席拉,立刻從商城裡兌換出修複傷藥和繃帶,來到異能者和房蕾面前為他們處理傷口。
白億則是去到席拉面前進行交談。
柳夢夏剛進來的時候受到驚吓,可在看到同伴後瞬間放松下來,委屈得欲哭無淚。
自從和安惜年他們分開,她已經一整夜沒有見到同伴了。
但她又不敢胡亂行動,以免引起公主和王子的注意。
隻能找回他們使者的房間,在裡面祈禱房蕾二人能平安歸來,半夢半醒地一直等到天亮。
柳夢夏快速爬到安惜年身邊,學着她的方法,處理起異能者的傷口。
忽然,柳夢夏餘光一掃,被坐在不遠處的席拉吓了一跳。
先前在花海裡的記憶還很鮮明。箭矢擦過發絲和耳邊的觸感再次出現。
她眼睛瞪大,甚至不敢眨,生怕自己一個沒盯住,席拉就把安惜年的腦袋射下來。
柳夢夏連連扯安惜年的衣袖:“怪異——不是,公主在!”
安惜年點頭,安慰般地看柳夢夏一眼,示意那是她叫來的。
柳夢夏驚疑不定地瞄安惜年一眼,不懂安惜年這樣做的原因。
“……咦?”很快,柳夢夏忽然發現了不對勁,身體為尋求安全感,下意識更往安惜年那裡貼近。
公主的雙手雙腳怎麼被鎖起來了?柳夢夏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盯對方。
席拉感受到柳夢夏的視線,擡眼向她看來。
眼睛裡沒有情緒,一潭死水。
随擡頭的動作,席拉手腕和腳踝之間的鎖鍊發出輕微的響動。
柳夢夏被席拉的狀态吓了一跳。
宴會時不是還好好的嗎?
同時,白億已經簡短地把目前為止的情況全部向席拉說出。
給出情報後,作為交換,白億剛想問出安惜年身上的玫瑰在盛放後究竟會有什麼後果。
席拉忽然在這時起身。
斷開的鎖鍊随腳步在地面拖行,席拉來到安惜年身後,聲音沙啞:“騎士。”
安惜年正好處理完房蕾的傷勢,把異能者交給柳夢夏,自己轉身面對席拉行禮。
鐵鍊互相撞擊的聲音驟然響起。
席拉雙手扼住安惜年的喉嚨,讓安惜年不得不順勢挺身。
白億和柳夢夏的沖勢被安惜年的手勢阻止。
公主的力道根本沒有殺意,更像是在以此試探她的反應。
安惜年與席拉對視,忽然感覺到有發涼的血滴在自己身上。
見到安惜年沒有任何反抗,席拉眼瞳波動些許,放開手。
“這是你不問自取我的東西的懲罰。”席拉伸手探進安惜年的衣服内側,把那朵開始閉合的初始象征玫瑰拿出來。
仔細打量玫瑰許久,席拉把花重新放回安惜年身上。
席拉:“替我保管好。作為騎士,保護主人的所有物,不難做到吧。”
安惜年垂眸。
突然,她抽出一把劍。
寒光閃過,席拉手腳間的鎖鍊應勢斷開。
她拿起修複傷藥,試探詢問席拉的意見。
席拉抿唇,僵持片刻,抛去形象提起裙擺席地而坐,把受了傷的手臂向安惜年伸去。
安惜年小心卷起席拉的衣袖,動作輕柔地為對方塗藥。
席拉垂眸看安惜年的動作,又掃過旁邊已經恢複知覺,正在判斷周邊狀況的房蕾。
忽然,席拉輕聲笑起來:“接下來的話,你們可以當做是不需要回應的自言自語。”
安惜年的動作慢下來,擡眸注視席拉。
席拉的目光沒有與安惜年接觸,自顧自地開口。
“提諾國的王室,每人生來都有屬于自己的象征。”
“初始象征是王室的命脈,半身靈魂,也是魔法能力的來源。”
“初始象征的保存地點,是城堡裡唯幾處王室血脈探查不到的空間。”
“王室的驕傲,禁止我們将保存地點隐秘地藏起,而是會寫在城堡對外的禁忌裡。”
“勘破禁忌背後的含義,就能引導外人找到我們的初始象征。”
席拉擡眸,鎖定房蕾的某個口袋。
房蕾一驚,下意識用手捂住。
席拉露出了然的表情,明白王子的初始象征,此時就在房蕾那裡。
她繼續說道:“但王室的初始象征,不會輕易被破壞。”
“可行的方法,隻有一個。”
席拉停頓,收回已經被安惜年處理好的手臂,起身。
身上的鎖鍊由于動作發出窸窣的碰撞聲。
公主讓自己的視線處于這個空間的頂點。
席拉俯視安惜年:“以初始象征,對抗初始象征。”
安惜年的眼瞳裡潤過一圈光。
異能者這時已經醒來,聽到席拉給出的信息,立刻戒備地反問:“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們這些信息。你就不怕我們用這方法對付你嗎?”
席拉瞬間看向異能者。
異能者在她的目光下打個冷顫。
席拉彎腰整理裙擺:“無所謂。”
意外的回應讓三位新人面面相觑。
席拉整理裙擺的手忽然緊攥住布料,用盡力量撕扯。
纖細的手臂泛起紅。
白皙的手背血管凸起。
人前循規蹈矩的洋娃娃公主,第一次撕開自己的衣裝。
裙擺被留下方便活動的及膝長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