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有一個對你來說的好消息。】
安惜年往森林邊緣移動時,系統毫無預兆地在她的腦海出聲。
安惜年撥開垂下的樹枝,耳機被握在手裡,同樣在腦海裡問道:【什麼好消息?】
系統:【你的複仇對象白虎獸人,已經接近滅族了。】
安惜年向前的腳步停頓:【發生什麼了?】
【按照我能探查到的信息,他們一族似乎感染了不知名的病毒。】系統的語氣帶有淡淡的可惜,但仔細聽卻能聽出幸災樂禍。
系統繼續:【你也知道,末世之後各種病毒的變異速度極快,多數隻對普通人類生效,但那些少數能使獸人感染的,效果更強。哦不,應該說更“糟糕”。】
安惜年垂在身側的手握拳,差點把掌心的耳機直接攥壞。
另一手松開樹枝,下意識在咽喉和胸腹慢速摩挲,像是那種隻對獸人起作用的不知名的病毒已經被她感染上了一樣。
好在她目前呼吸通暢,身體也沒有任何中毒的不适感。
【那白億呢?】安惜年問。
系統安慰:【不用擔心你的主要複仇對象。白億目前沒有任何感染征兆。】
停頓片刻,系統引誘:【你打算用什麼方法找他?】
森林的邊緣近在眼前。安惜年重新邁步,穿過層層疊疊的樹枝樹葉,終于撥雲見日。
在腳步踏出森林的那一刻,她忽然迎着月光立在原地。
她眼前的地面上,赫然是一片淩亂的虎爪痕。
虎爪印一路延伸到遠處,由每個腳印的間距可以看出對方曾經在全速奔跑。
腳印邊緣堆起的土已經些微幹涸,看樣子距離印下痕迹至少過了半天。
安惜年觀察過後,邊開始向腳印延伸的方向快步行進,邊問:【最近天氣怎麼樣?】
系統:【什麼意思?】
安惜年解釋:【會下雨嗎?】
系統這才明白過來:【不會。這些腳印都會存在,直到你找到白億。】
安惜年點頭,再次加快了步率。
提速前進時,手裡攥着東西實在有些礙事。
安惜年把耳機塞回耳朵,這個小小的機器如實傳達出她此時的想法,模拟出的女聲在荒野中顯得空洞:“那太好了。”
系統附和,意味深長且期待:【是啊,那太好了。】
向白億所在的位置趕去的路上,安惜年遇見不少喪屍。
之前一段時間跟康隊以及其他成員一起出任務的時候,選的地點基本安全性較高。
除了檢測到喪屍靠近基地的那天,安惜年幾乎沒機會親眼見到喪屍。
而這一路上她不知道算倒黴還是算幸運,遇到了好幾個面對喪屍團滅的小隊。
她需要對付徘徊在原地的、以及剛由人類轉變不久的喪屍。
但相對的,也能撿拾那些倒黴蛋的裝備。
兩天過去,安惜年不僅把行頭換了一套,身上還多了幾把武器。
其中最有價值的是一把還剩三顆子彈的手槍。
安惜年從喪屍屍體上找到手槍時,還下意識地警惕環顧四周,擔心有人會突然沖出來,搶走這珍貴的熱兵器。
手槍算是生命的保險,她把大腿綁帶從喪屍身上拆下,給自己貼膚綁好,裝上手槍,最後再把卷到腿根的褲子放下。
必要的時候她完全可以直接撕開褲子布料拿到手。
末世裡不能太招搖,獨自一人行動的時候,尤其要隐瞞自己擁有的底牌。安惜年對此深有體會。
這段時間明明是雨季,上午放晴下午就陰雲密布的情況屢見不鮮。
可這兩天内就像系統承諾的,安惜年連一滴水都沒有見到。
甚至風也沒有把白億留下的虎爪印記刮輕。
那些腳印就像烙刻在地面,指引安惜年逐步往白億的所在前進。
“簡直順利得不可思議。”第二天入夜,安惜年坐在高樹上,仰頭望星空,耳機傳達出她的想法。
系統今天心情似乎不錯,願意向安惜年搭話:【算嗎?你不是剛剛才從喪屍群裡殺出來?】
安惜年所在的樹下,橫七豎八倒着幾十隻屍首分離的喪屍。
大灘黏液從喪屍的傷口以及口鼻處流出,蔓延近百平,不斷散發惡臭,即使安惜年坐在二十米高的位置也無法忽視。
況且她隻能單打獨鬥、不眠難休趕路,現在蓬頭垢面血污滿身,看起來比死透的喪屍還狼狽。
其實喪屍的□□會對同類有微弱的吸引。
可放眼望去,周邊一片空曠,除了這裡沒有其他高處能讓安惜年休息。
喪屍目前還沒進化出爬樹的本領,她在這裡算是安全。
也許在系統看來,這種沒能完全脫離危機的情況算不上“順利”。
安惜年繼續眺望夜空:“我其實老倒黴蛋了,對于‘幸運’‘順利’的标準要求很低的。”
系統沉默片刻,語氣添上些玩味:【哦……那你覺得自己要多長時間才能找到白億?】
“至少也要我沿着腳印趕到白虎獸人的聚落之後。”安惜年回答,“你今早不是說過白虎獸人除了他已經全病死了嗎?到了那裡,再繼續找他的行蹤……”
安惜年的想法被打斷。
她的視野裡出現了一個踉跄的身影,對方正在向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