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惹我的半夏生氣了,為師定不饒他。”
莫半夏臉上很是不滿,頂着乖巧可人的雙丫髻,挽着她的胳膊嬌聲道:“那個天虞的弟子又來了,還說要長住。師父,徒兒不喜他,不要他來我們空桑。”
白徽捏了捏半夏軟乎乎的小臉,溫聲:“他是天虞送來找我修習劍法的,玄門盛會不日來臨,為師指教也是應該的。既然人已經來了,我就去看看。”
莫半夏仍是氣不過,瞧着師父去尋沈清讓,狠狠一腳跺着地面
“沈清讓等着瞧,我才不會讓你在空桑好過。”
“就是就是。”
莫半夏冷然瞅着不知從哪裡蹦出來的瀾生,揚起下巴,神情高:“這關你何事。”
“我也讨厭他,不如我們聯手把他趕走如何。”瀾生摩拳擦掌,俊俏的臉上興奮不已。
能為靈樞掌門做事是他的榮幸。瀾生被送到空桑時,家主就千叮咛萬囑托道,決不能讓沈清讓靠近白徽。
莫半夏鄙夷地看向瀾生:“對付他,我一人足夠,你隻會拖後腿。還有誰讓你在這裡的,立刻給我去後山修行。”
瀾生隻能委屈巴巴又被趕到後山挖竹筍,一邊含淚一邊心裡控訴。有朝一日,他一定要讓莫半夏對他刮目相看。
昆吾這邊很快也得到消息,微生隴睫羽微顫,玉雕般的面容冷成了冰疙瘩:“天虞怎麼那麼喜歡把弟子送往他們空桑,自己宗門内無人教導嗎?”
青衡也有些疑慮,但是對方是白徽就另當别論。
畢竟各個宗門均有所擅長,空桑劍修見長,昆吾陣修著稱,少陽多器修,天虞是各有所涉及長。玄門盛會就是從各類修士中選出前三。盛會在即,不少宗門互送弟子教養也是常事,隻是為何又是沈清讓。
青衡心裡似乎明白了什麼:“或許天虞醉翁之意不在酒。”
“既然如此,那讓宿阙也過去。”
他倒是要看看,天虞在搞什麼鬼。随後就拎着一臉茫然的宿阙前往空桑。
此時沈清讓正在白徽屋内端坐,少年身姿挺拔,湛藍的道袍和後面的天空相對。
白徽輕悠悠道:“既然過來了,也知道是為何事?衣服脫了吧。”
沈清讓面色淡然,修長的手指開始解下腰間的玉帶,再拉開衣帶。
莫半夏正在房屋外聽着二人的動靜,一聽要脫衣解帶,剛準備拔劍要沖進去,背後就聽見玄機劍尊的聲音。
“半夏,你師父呢?”
她被猝不及防出現的微生隴吓了一跳,猶猶豫豫道:“我師父在裡面。”
男人身後的宿阙嘴角揚起,笑嘻嘻道:“小美人好久不見。”
對方略有嫌棄,隻贈給他一雙白眼,宿阙覺得美人就是翻白眼也是極為動人。
看着房屋緊閉的門,微生隴心中納悶,大白天關上什麼門。
他一掌推開,就瞧見沈清讓身上隻穿着一件中衣站在白徽面前,那藍色外裳被他随手扔在地上。白徽沒想到微生隴竟然這時候進來,吃驚到打翻茶水。
微生隴手上青筋畢露,努力平複住自己的心情,語氣冷的像是冰渣:“你們二人在做什麼!”
還沒等白徽開口,他目光跟她對視,咬牙切齒道:“白徽你身為掌門怎麼能如此,敢以上犯下同弟子有所私情,這怎麼還能為一宗表率!”
白徽嘴角抽搐,無奈搖頭:“微生你能不能别胡說八道,我隻是讓他試試我們空桑的道服合不合身而已。還有你今日過來有何事?”
男人這才看到旁邊放的青衣道服,輕咳一聲,面色稍霁:“聽說天虞派弟子來你這裡面修行劍法,我讓宿阙也過來,想讓你指教一二”。
“微生你堂堂一昆吾劍尊,讓你的弟子來我這裡對修行劍法,就不怕引人非議。”
“那又如何?”
微生隴又不在乎别人對他的看法,宿阙這才曉得自家師父用自己當擋箭牌,心中滿是苦澀。他師父還真是一個癡情人啊!靈樞掌門也真是的,他師父除了脾氣暴躁了些,為人冷硬了些,性情木讷了些,别的地方還是相當不錯的。
白徽婉言道:“我覺得此事還是有……”
微生隴面不改色,從袖間掏出了一袋沉甸甸的銀子放在桌上。
白徽語氣遲緩:“些。”
他又從兜裡掏出一袋。
“不。”
一枚閃閃發光的金錠放在桌案。
白徽立馬彎着雙眸,拍着微生隴的手道:“你家宿阙一看就是個聰明孩子,放心在我這裡一定會讓他劍術有所長進。”
再怎麼說她也不會和銀子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