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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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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駛員是名個子不高但很有氣勢的女性,三十來歲的模樣,蓄着一頭烏黑的短發,五官深刻而略顯嚴厲。

但車廂裡卻很意外地充滿了生活氣息,布置整潔色調柔和,零星夾雜着幾樣屬于男人和小孩的日常物件,可見車裡或許并不隻有駕駛員一人。

“我叫雷敏。”駕駛員爽利地翻出了一套男性衣物遞過來,“在聊天之前我想你更需要稍微清潔一下,不過抱歉,我的衣服你穿不了。”

她離開了駕駛室,車輛也仍按着既定路線繼續前進,看起來這裡的民用科技并沒有那麼蠻荒。

“車上水資源短缺,隻有噴淋,不好意思将就一下。”雷敏打量着蓬頭垢面的人,已經開始懷疑噴淋根本救不了那頭雞窩。

這怎麼能說是将就呢,簡直天降甘霖。

予情感激地連聲道謝,順着雷敏的指引進了位于這一節車廂末端的盥洗室。

盥洗室很窄小,但五髒俱全。

予情滿心虔誠地擰開了開關,五個噴淋器呲地噴出了細密的水霧和暖風。

她的右臂突然間一陣波濤翻湧,猛地裂出了十數根紅色肉須,嗖嗖地插進了噴淋出水口裡。

予情一巴掌使勁抽了上去,疼得她跟肉須齊齊一哆嗦。

“不要太自私,”她龇牙咧嘴地警告,“分享才有快樂。”

重新融合後,予情并沒有死死轄制住另一位房客,盡管因為它對“母親”的逃避态度——怪不得它失去身體後就不争不搶地龜息了起來,怪不得它始終對安平毫無反應,原來這早就防備着了,最終令她在挽回安平的事上失去了先機。

但是予情仍然保留了它一定範圍的活動權,拜白毛猴子所賜,她有點記不清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她一向宇宙最強,輸是不可能輸的。

結果嘛顯而易見,她還是家裡的地主,兩個農民老實了不少,當然她很懷疑它倆老實不了多久,特指腦子隻有鼻嘎大的寄生蟲。

不過不要緊,不服挨揍、越獄挨揍、過界挨揍、造反挨揍、随便碰觸人類必定揍死。

她狠起來可是連自己也一起打的。

大部分肉須終究緩緩蠕動着回到了予情體内,唯獨湊在其中的一根突然在尖端裂開了細長如鳥喙的嘴,龇着滿口密密麻麻的牙齒沖她嘶叫。

予情微笑着再度高高揚起巴掌,面對隊友“母親”的時候咋知道一起“雅雀無聲”呢,面對她就敢以下犯上了是吧。

它一溜兒地縮了回去。

稍稍折騰了會兒,予情勉強把自己打理出了人樣。

看着鏡子中已長出了半指長的頭發,有點尴尬但最尴尬的還是這張臉。

她隐約知道這具身體的相貌,但如此清晰安逸地觀察還是第一次。

隻能說,澀情狂蛄蛹者已經算是很了解人類了,但了解又不夠理解。

它的想法某種程度上跟動物一般無二。

繁衍後代需要強大的肉/體和力量,所以它掠奪了同族而生,但作為混入人類社會中的異類,它又追求外表上的平凡,思路是對的,不引人注意當然好,但過于刻意的平凡反顯得十分違和,與其讓人看一眼覺得奇怪然後再看一眼,倒不如一開始就留些個人特質出來可能更容易泯然于衆。

怪不得欲望号上的小妖精問她要不要面具。

現在,這張過分平淡的臉上,鑲嵌了一雙屬于她的眼睛。

予情擦擦頭發走出了盥洗室。

雷敏已經泡上了茶水,味道聞起來酸酸甜甜的。

兩人圍着長條形的小桌而坐,藍色格紋帶蕾絲邊的桌布配彎柄小花杯格外和諧。

雷敏沒有問她為什麼獨自在荒野裡,反而道:

“我們的最終目的地是中央島嶼下轄的流動區,但中間要繞很遠的路,你去哪,着急的話我可以把你放在最近的公共站點。”

提到這個就連予情也不由慶幸,家裡滿腦子隻有黃暴廢料的怪物竟然識字。雖然輪到予情看起來反應會慢點,但這身體的确有相關的認知記憶,不然她連安平的挂墜牌上刻了什麼都得問别人。

這鬼登西怕是為了更好地澀澀人類,才特意獲取了關于語言和生理結構方面的知識。

确實是很野性的思路了。

“我也要去中央下轄,月桂區,”予情眯眼捧着茶杯,“東外線。”

雷敏聞言便擡頭打量她,一對頗為英氣的眉毛微微蹙起:

“你去月桂區,東外線?”

予情觀她表情,全做不知地笑:

“我也不過剛剛成為哨兵,親人還在那裡。”

“那你……運氣倒是挺好。”

雷敏怔了一瞬又飛速掩去,似乎還要繼續說什麼,車廂隔門忽然被推了開來。

胡子拉碴打赤膊的男人趿拉着拖鞋走進來,一個不過三四歲的小蘿蔔丁一臉困倦地拽着他的短褲跟在後面。

男人上挑而略顯多情的薄眼皮掀了掀,視線在陌生女人飛翹的短發、眼熟的上衣和眼熟的褲子上來回轉了一圈。

“你撿流浪漢之前能先問我一下嗎?”最後他靠着矮櫃對雷敏道。

雷敏伸手把小孩兒抱過來,冷淡回答:

“對哨兵禮貌點。”

男人的目光嗖地又轉了過來。

予情回以矯揉造作的微笑。

桌對面困恹恹的小孩兒一秒清醒,比成年人要更圓亮的眼睛放出了萬丈光芒:

“哨兵!哨哨、哨!是哨兵!”

小孩兒叽裡哇啦叽裡哇啦的童星加密語嘩嘩地湧進予情耳朵裡:

“&@%?#哨*%&@#兵%?#哨兵?#@%……”

予情:禮貌微笑,适當點頭表示聽明白了,是是是,您說的對。

男人哼哼笑。

雷敏輕輕捏住小朋友停不下的嘴,把他塞回男人懷裡。

“不好意思,旭英學會的第一個詞就是哨兵,但平時很少接觸……”

她又用奇怪的眼神看來,倒是那男人直白到無禮:

“你是地表人吧,看着可不像天上的,先性?”

予情知道他口中的先性是指妮娜那樣天生感官出色,精神力也比普通人豐沛的幸運兒。

這類人先天出色,更容易融合強大的異生物成為真正的要素哨兵,因而被賦予了“先性哨兵”的稱号,也就是所謂的哨兵預備役。

但如今先性确是越來越少了,少到這些年天上的大人物們都到地表來搜羅先性兒童。

予情便搖頭,别說先性了,她連人都不算。

男人咋舌,跟雷敏說了一樣的話:

“那你可真夠好運的。”

“閉嘴吧雷甚,去看着駕駛情況。”雷敏心煩地伸手驅趕他,又給予情添茶,“抱歉,他就是嫉妒你而已。”

雷甚發出了響亮的嗤笑,抱起娃趿拉着拖鞋甩上了駕駛室的門。

予情眨了兩下眼睛:“這是你弟弟和……?”

“弟弟,和外甥。”雷敏點點頭,表情柔和下來,“雷甚就跟他兒子一樣,從小夢想成為哨兵後帶一家人住到天上。可惜……普通人大多沒有這個能力和運氣,不過身體健康能跑能跳就該滿足了。‘

予情深以為然。

兩人沒再糾纏哨兵的話題,畢竟交淺不宜言深,彼此結個善緣已很是不錯。

約莫兩個小時後,雷敏他們抵達了下一個小目的地。

予情望着前方被黑暗籠罩的廣闊區域,飄渺不散的霧氣漆黑渾濁、浩如煙海。

它突兀地盤踞在大地上,既像燃燒的厲焰,又死寂如黑洞,任憑風沙狂舞也無法撼動分毫。

安達利亞說,他和妮娜也很快就會墜落,成為某一處濁世的核心,讓那一片成為絕生之地。

當這些分散的黑色魔窟最終連綿在一起後,這個世界又會成為什麼模樣?

“進過濁世嗎?”雷甚靠着車子,深深地吐出一口辛辣的煙圈。

予情收回視線,拒絕了他遞來的煙:

“沒有。”

“那你的異生物從哪來的?總不可能是買的吧。”他毫不掩飾地打量這個還穿着他衣服的新晉女哨兵,她從頭到腳都散發着“沒錢勿擾”的窮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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