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直毘人:“是的。”
“我很強是嗎?”
禅院直毘人:“也沒有錯。”
“我可以祓除咒靈。”
禅院直毘人饒有興趣:“你想說什麼呢?”
緣一說:“那麼甚爾就不是一無所有。”
“甚爾也不是什麼都做不到。”
“最起碼,他有一個弟弟。”
“一個人的力量是渺小的,不管是我還是甚爾,我有很多擅長和不擅長的事,甚爾也有很多擅長和不擅長的事,但我們是兄弟。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就可以做到很多事情。”
“包括祓除咒靈。”
“我是來為了甚爾,讨回他該有的權利的。”
“……比如?”
“尊重。”
緣一說:“還有道歉。”
……
真的很難形容緣一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禅院直毘人想。
如果他願意,有着才能,還有着預言的他,可以在禅院過得非常高興,身為一個既得利益者,選擇放棄掉自己擁有的東西,來為一個人争取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是的,禅院直毘人覺得這是無關緊要的東西。
尊嚴,又或者是尊重。
在這個世界上,本質上是一文不值的。
不論是對于普通人又或者是咒術師來說,都是如此。
更何況,就算你搶來了這一樣東西,甚爾他自己,也會尊重自己嗎?
……
畢竟……這真的是……無關緊要的東西。
禅院直毘人最後說:“甚爾在你的房間,禅院高治在右邊的房間,你往那邊走都可以的,甚爾現在挺高興,看不出哪裡受到傷害,你很大可能在做無用功。
至于禅院高治,傷得挺厲害,躺在床上,經過醫生和術師的治療,死不了。
好起來應該要一段時間。”
憤怒吧,憤怒吧,盡情憤怒吧。
讓我看一看,你能夠為禅院帶來哪些改變呢?
……
甚爾已經在打掃房間了。
之前确實受了傷,但是天與咒縛總能夠讓他很快好起來。
這一次也是。
甚爾的表情還是比較輕松的。緣一想。
通透世界看過去,心肝脾肺腎,骨骼,腦子,都看一遍。很好,沒有什麼大礙,禅院高治并沒有讓他受到嚴重傷害。
自己也算是保護了他。
甚爾現在穿着一身新換的衣服,一臉不屑中帶着點興奮地讓人把緣一的東西帶走。
“一個不剩,”他說:“全都搬走。”
“從現在開始,你們的神子大人和我一起住了!”
他看上去可真驕傲。
然後一擡頭,他就看到了緣一:“弟弟。”
甚爾跑了過來,非常驚喜:“緣一,你沒事了嗎?”
“之前我就想去看你,可是他們都不許我過去,”甚爾開始告狀:“當時那群咒靈走掉之後,你就暈了過去,還好檢測出來隻是低血糖,緣一你下次記得多吃點東西。”
“那群老東西有一個算一個全都過來了,他們直接去找禅院高治,還把你帶走,我想一起去,都沒人理我。真讨厭。”
“幸好你現在沒事。”
甚爾真開心,他直接上來抱住了自己的弟弟,雙胞胎有着相似的臉,隻不過甚爾嘴角多了一道疤痕。
緣一顧慮到甚爾也有傷,抱了一會就讓他松開,制止了他的動作,并且把甚爾摁在原地:“不用再在這裡打包了,兄長。”
他避開兄長的眼神,下定了決心。
“兄長,我們聊一聊。”
“聊什麼?”
“聊之前的事。”
甚爾:“?”
之前的東西有什麼值得緣一這麼大費周章說要聊天的嗎?
環顧四周,看到周圍還有幾個禅院家的人,甚爾一個個都瞪回去,然後拉着緣一用最快的速度進了房間,同時把門鎖上。
“怎麼回事?”甚爾雙手抱胸,俯視自己的弟弟,眼睛一擡,表情裡面就帶了點質問:“是發生了什麼嗎?禅院又做什麼了?他們是不是對你提出了什麼要求?”
他非常擔心:“弟弟,你沒有答應他們什麼東西吧?”
緣一說:“沒有。”
“我……兄長,你對于出去上學的想法怎麼看?”
“離開禅院,做一個學生,上學,放學,學習知識,學會技能,将來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這個世界還算平和,如果沒有咒靈的騷擾,是能夠過得比較高興的。”
“如果喜歡玩耍,就可以玩耍,喜歡旅遊,就去旅遊,不想幹活,那就休息,和生命達成和解,與自然一起共存。”
“兄長,我想要知道,你對未來有着什麼樣的看法還有追求。”
甚爾:“……”
甚爾摸不着頭腦,不怪他懵逼,弟弟這個提議實在是太突然了,他完全沒有準備。
作為一個生活在禅院的人,他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傻子,抛棄所有自身的意願,再忘掉更多可能會遇到的風險。
甚爾冷靜,理智,頭腦清醒到處在一個特别殘酷的狀态。
“你在說什麼,緣一?”
“我是禅院,禅院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所以你做了什麼嗎?告訴我,緣一。”
緣一也很堅定:“兄長,你要你說,我一定會讓你做到。”
甚爾覺得緣一的狀态不對勁。
他有點偏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