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太狠了?
顧清闌也沉默片刻,剛動了動嘴唇,要說什麼,卻被女孩兩句話給堵了回去。
“所以呢?”
“所以這和你有什麼關系。”
過了剛剛那陣無名的火氣,虞夏這時候的情緒稱得上是平靜,她甚至是不解,顧橖這家夥這是生得哪門子氣?他哪來的立場生氣?還對她指指點點,陰陽怪氣不說人話。
顧清闌也被問得愣住。
空氣裡劍拔弩張的氣氛僵持住,又不動聲色地消弭,如這落在人肩頭的雪粒,隻需微微一撣,便消散無蹤。
“開個玩笑。”
覺察到女孩此刻不悅的心情,顧清闌垂眼,原本在舌尖打轉的話語,到底還是咽了下去,他收斂起臉上散漫的笑。
“是我無理取鬧了,對不起。”
聽到這話,虞夏眼睫毛動了下,她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或許該和他說清楚……光是這幾天碰到的事情,就已經讓她感到筋疲力盡。
這把名為劇情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時時刻刻懸在她的頭頂,讓她寝食難安。虞夏不覺得現在的自己有精力展開一段感情。
之前說的靠談個戀愛來躲避劇情,那是帶有目的性的,而非出于她本心。
女孩臉上的表情實在太好懂,和小時候一樣的,他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她要說什麼。
顧清闌的睫毛微低。
“明明我才是你的朋友,不是嗎?”他的聲音懶洋洋地響起,聽着有些不滿。
虞夏一愣,“什麼?”
“既然是朋友,那也該分先來後到。我總比姓沈的先認識你吧。虞小夏,你無緣無故不說半個字就把我扔在一邊,我現在鬧個脾氣還要被你指着鼻子罵,你這兔子真沒良心。”
“剛剛姓沈的那麼挑釁我,還诋毀我不讨貓喜歡,當着我的面炫耀那隻貓,怎麼不見你上去攔兩句?”
虞夏腦子一抽,被帶着走了,下意識道:“這好像不是诋毀吧……”那不是事實嗎。
但對上這雙顧清闌剔透冰涼的眼睛,她又有點莫名的心虛,索性閉嘴。
“親愛的,偏心也該别這麼明顯吧。”
冷面又英俊的拽哥揪了下她帽子上的兔子耳朵,抱怨道。
虞夏表情一言難盡,“你就因為這個和我鬧半天?還諷刺我?”
“你是小學生嗎?!這個都要争個先後。虧我還以為……”虞夏說到一半止住話音。
“怎麼,以為我喜歡你?”
他語氣輕佻而松散,拉長了一點尾音,能清晰聽出那幾分揶揄。
虞夏猛然擡頭,冷不丁對上一雙含着戲谑笑意的漂亮桃花眼。
他“唔”了一聲,“那你可能還要努努力。”
虞夏:“……”
她為什麼會覺得這家夥喜歡自己?
顧清闌“哈哈”兩聲嘲笑,被某隻惱羞成怒的兔子跳起來錘了下腦袋後,安靜下來。
*
不過幾日的工夫,虞夏和蘇喬就和新來的這位鐘大小姐混熟了,當然,主要還是靠某位蘇姓捧哏的嘴甜上道。
在工作結束的間隙裡。
她們三人的那個小群消息“嘟嘟”響個不停。
虞夏連眼皮都不用擡,就知道又是某位大小姐開始了今日份的十連吐槽。
鐘繁月這人确實有趣,明明長了一副上流社會名媛千金的模樣,裝模作樣起來也确實蠻能唬人的,但相處幾天下來就能發現這女人的心眼子不是缺了一點。
鐘大小姐平日裡,三成時間對着溫寒年瘋狂誇誇,偶爾抱怨一下他眼瞎看不上自己,剩下的所有時間都在吐槽她這位寒年哥哥的前女友。
虞夏第一次聽到鐘繁月提起這個人,也就是原書中的正經女二的時候,心跳都快了兩拍。
她狀似無意地多問了兩句。
鐘繁月就開始大吐苦水。
“也不知道寒年哥哥看上那個裝模作樣的女人哪點了,整天就知道裝白蓮花,還在我的生日晚會上當衆陰陽我是大小姐脾氣。”
“你們說說,我脾氣臭嗎?”
虞夏:“……”
蘇喬:“嗯你這,怎麼說呢,就是說,這個事情……她肯定是在胡說,所以你後面是怎麼做的?”
鐘繁月喝了口咖啡,穿着高跟鞋的雙腿交疊在一起,理直氣壯道:“我就沒受過這種委屈,那當然是滿足她啊,我反手就把蛋糕扣她臉上了。”
“她當場給我表演了一個什麼叫梨花帶雨地哭出去,哈哈哈。”
蘇喬:“!!”
蘇喬:“吾輩楷模!”她當即嚴肅鼓掌以示緻敬。
就連虞夏也差點笑出來。
自古直球克綠茶,誠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