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房間内,小可憐瞪大眼睛,他的腿被抵到了一旁,兩隻手綁好被挂在了後面的燈架上。
“放心,說好幫你把腳環取下來就不會食言,不然赫爾曼也會定位到我這裡。”
嘴上是這麼說着,這人卻沒有先去拿工具的意思,狹長的眼尾略微上挑,貼近。
那視線專注而熱切。
“忘了說,我叫隗光。”
阮星繼續掙紮:“誰要知道你的唔……”
之前在怪物侵襲時,捂着嘴讓他不出聲,幫他躲過怪物攻擊的家夥,再次用一隻手捂住了他。
但這回完全是惡趣味。
“噓--”
熱氣打在手心裡,發怒的小貓,隻能用帶刺的舌頭懲罰不經允許的客人。
但看男人那滿足的表情,這反而更像是恩賜。
阮星氣的直接亂蹬腿,病腿先不說,胡亂卻有活力的那條腿,像是情.趣一樣,被人飛快的拎在手裡親了一口。
細看的話,隗光的臉和林靜安的完全不同,就連輪廓也是完全兩個極端,隗光天生就是淩厲的骨像,黑色的發絲間徒留一雙蘊含着光的眼睛,卻又帶着股邪氣。
“乖,别亂動。”
他的手指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戒指,一塊鴿子蛋大小的寶石,正散發出璀璨的星光,順着他捉住的漂亮腳踝,一點一點入侵前任囚.禁者留下的腳環。
金屬制的圓環裡,傳來冰塊碎裂的咯吱聲。
感覺到腳環的松動,阮星漸漸停止掙紮,他一方面想逃,一方面又想快點把這條腿解放出來。
所以隻能看一會兒腳,再偷偷看一眼這個在幫他解除束縛的人。
還是好氣,居然騙自己。
阮星卻不知道,自己瞪着眼睛氣鼓鼓的看過來時,那羞憤的模樣有多可愛。
隗光幾乎又忍不住蹭了蹭他的鼻尖:“你最好别這麼看我,隻會讓人更想欺負你。”
明明說好要幫阮星把束縛弄下來的家夥,反倒開始忍不住用指頭反複地揉捏阮星被鐵環束縛住的腳腕:
“怎麼辦,你這麼可愛,我都舍不得把你做成燈具了。”
“怪不得赫爾曼那家夥去了一向不願意去的宴會,原來是偷偷藏了一朵小玫瑰。”
病腿被人拎起來,品鑒一般,用手指細細的揉捏,像是在可惜,又像是在一點一點,故意表演給明明沒有知覺的阮星看,好逼出他羞憤的耳尖。
阮星臉色脹紅地看着自己腳上馬上要解除束縛的鐵環,隻能在心裡又罵了800遍大騙子。
好在腳邊的冰塊碎裂聲越來越大,終于咔嚓一聲,腳環徹底碎裂,落地後變成兩塊。
而就在同一時間,房間的燈突然明明滅滅起來,隔音極好的走廊,傳來了咚咚的腳步聲,之前被逼走的怪物又回來了。
但或許是失去了定位的标志,那些怪物走到附近後又減緩速度,最後徘徊一陣後居然在一間間敲門。
不會主動攻擊客人的怪物,顯然是受了某種指使才敢這麼做。
“啊,你的前任雇主好像找來了。”
什麼前任雇主!你們都不是好東西!
阮星牙齒用力,直接咬住隗光捂自己嘴的手。
但對方似乎毫不在意。
嗚嗚叫喚的嘴被放開,男人的虎口留下一串被打濕的亮光,還有一個可愛的帶着虎牙的小咬痕。
晃眼的燈光明明暗暗,将阮星弄得腦子愈發眩暈,他掙紮了太久都快沒力氣了,想用完好的腿蹬對方一腳吧,看他的樣子反而很享受似的。
隗光眯着眼睛,緩慢地舔了一口虎口上的傷,贊美道:“很漂亮的牙齒。”
【卧槽好辮太】
【老婆你這是什麼運氣,剛出虎窩又進狼穴,摩多摩多】
【不是,你有本事别隻舔自己的傷口啊】
阮星不由得在心裡又罵了好幾句不要臉。
“你到底是誰,之前為什麼會是林靜安的樣子?”
隗光撿起掉落的腳環,放進旁邊的一個玻璃罐子裡封好:“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這裡是燈具師的房間,在燈光照耀的世界,我能變成任何人。”
阮星皺着眉避開他湊近的鼻尖,這些NPC怎麼回事,一個個就會用技能捉弄人。
隗光像是有什麼皮膚饑渴症似的,必須時時刻刻貼在阮星身上。
他把臉埋進阮星的側頸,似乎還在嗅他身上那股已經深入骨髓的玫瑰香氣。
“噓,别亂動,外面的人還在找你。”
走廊的動靜确實越來越大,不知道是不是急眼了,已經開始有人砸門。
阮星隻能最後的力氣問系統:【可以用防護罩嗎?能不能把他彈出去?】
系統也無奈:【防護罩是被動啟用的,隻能抵擋主動攻擊,但如果你已經處于被攻擊狀态,可以把一切你覺得可能會威脅自己的單位排除出去】
那怎麼辦,難道他要沖出去先找個怪物攻擊自己嗎?
那些怪物看上去和公館客人甚至是一夥的。
而且他隻有一個防護罩,用在這裡總覺得好虧。
阮星看着眼前和狗一樣蹭自己臉的家夥
【系統,我的好感技能是可以用在NPC身上的嗎?】
系統:【可以,隻要知道名字都能鎖定,但好感刷滿後,星星現在一個副本也隻能複制其中一個對象的技能】
複制技能需要好感值滿點,阮星現在暫時不抱有期待,但防護罩隻要60點好感值就能兌換,這個可以有。
【系統,我要使用技能,鎖定隗光】
一聲叮的判定後——
【NPC隗光當前好感度:90】
【已自動兌換防護罩,當前防護罩剩餘:2】
阮星瞪大眼睛。
這麼高!?
系統欲言又止:【NPC好感度太高也不一定是好事……而且88号公館這個副本,太受客人喜愛的話……】
此時的隗光已經站起來,沒忍住又伸手揉揉他的臉頰:“眼睛瞪這麼圓幹什麼,害怕了?放心,赫爾曼打不過我。”
他湊近,用鼻尖蹭蹭阮星的發絲,把他的雙手從後背的燈架上解脫:“那家夥的狗鼻子不好打發,我去會會外面那個讨厭鬼,你在這藏好。”
房間裡的燈光突然大盛,阮星下意識眯起眼睛,等眼前的光芒恢複溫和狀态,那個叫隗光的男人已經消失不見。
阮星緩了兩秒,手上的絲帶滑落,他反應過來,趕緊起身想下床,但燈光一晃,隻覺得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