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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岫發誓,自己絕對沒有想過不守承諾,突然出現的活動不關他的事。
[今晚七點集合,背上畫闆,我們去山頂仰望星空/龇牙]
雲岫把亮出屏幕調轉,給蔣聽寒看清通知内容,盡量壓平唇角,以免笑出聲被他聽到。
他攤手無奈道:“不是我不想跟你出去玩,我們班要集合,難道你跟我上山喂蚊子嘛?”
蔣聽寒點頭,“可以。”
“我就說,都怪我們老師——”
雲岫忽的一頓,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瞠目結舌,“你真要上山喂蚊子?!”
他更想說“既然你去,那我不去了,點名幫我答到”,可他們班人少,加起來不到四十個,同行這麼多天,老師不至于認不出誰是誰,聲音大概也記得七七八八了。
又勸了幾句,蔣聽寒依舊沒改變想法。
雲岫隻好說:“到時候你要跟緊我,不要亂跑。”
昨晚親那一下說不定是意外,不用太在意,大庭廣衆之下,想做些什麼也沒有機會,那就隻剩下蔣聽寒的安全需要保障。
他們上過山頂踩點,後來發現溪邊的晨景更好,老師便把地點改在那。
蔣聽寒沒去過山頂,崎岖的山路一不小心就會摔跤,嚴重點可能會迷路,人是自己帶出來的,他有責任把人帶回去。
收拾好東西,兩人前往集合地點。
許冬瞧見他們,大老遠招手,咧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我聽見你們那邊有水聲,猜你們洗了澡,不過上去一趟再回來,你們估計還得洗第二次!”
時隔幾天,再見“如膠似漆”的雲岫和蔣聽寒,許冬已經能如常應對。
即便雲岫不跟蔣聽寒在一起,大概率也不會同意他的追求。
怎麼說呢?
許冬形容不上來那種感覺,硬要形容一下,大概是感覺雲岫跟自己不是一類人吧。
當朋友很好,卻當不成愛人。
許冬覺得跟雲岫的關系保持現狀也挺不錯的。
雲岫笑了笑:“沒關系,我洗澡很快的。”
他視線一轉,朝前方張望,“有幾個安桐村的人跟我們一起去啊?我以為隻有一兩個,好像挺多個。”
許冬:“也沒幾個,就五個人,其中一個是村裡的大夫,防止我們路上被蛇咬好急救。”
雲岫縮了縮脖子,他對蛇類沒有特殊感覺,但山中多毒蛇,被咬一口丢了命事小,完不成任務事大。
要知道,這具身體身死,他就會被踢出這個世界。
即任務失敗。
目前,快穿局隻有他一人的任務完成率百分百,他還不想破自己的記錄。
人都到齊後,隊伍在村民的帶領下,向山頂進發。
村長剛說完注意事項,同學們很給面子安靜了十幾分鐘,然後學生逐漸耐不住寂寞,三三兩兩湊近小聲聊天。
雲岫感覺有人靠近,垂落的左手似有若無被觸碰,他不動聲色地把手挪開。
下一秒,身旁的人一個趔趄,吓得他和許冬同時伸手去扶!
蔣聽寒避開許冬的手,精準握住雲岫的手,随即對許冬道:“謝謝,我沒看到那塊石頭。”
許冬沒察覺有什麼不對,擺擺手,“不用謝。”
雲岫也被吓了一跳,後怕之餘,也管不上牽不牽手了。
雖然山崖離他們十多米遠,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要是摔下去,能直接跟世界說拜拜。
好在這裡的山形複雜,到了山頂,安全性反而增加。
雲岫掙了掙,沒掙開對方的手,他提醒:“我要放畫架下來畫畫。”
蔣聽寒這才松手。
山頂風大,頭頂繁星璀璨,缺了一小塊的月亮依舊明亮,月華如水,溫柔且平等地照着所有人。
山下,萬家燈火沖天而起,車輛行駛彙聚出一條條燈帶,是不輸于自然的美。
大家輪流欣賞完兩種畫風的美,在山頂的空地上分散開,畫萬家燈火的靠前,畫月與繁星的靠後,光源全靠手電筒和手機光。
臨時活動有趣是有趣,就是不太方便。
雲岫覺得自己的技術不足以畫萬家燈火,退到最後邊畫星空,他将手電筒固定在畫架上方,開始調色。
蔣聽寒無事可做,轉頭問:“需要我幫你嗎?”
“不用。”雲岫搖頭。
有些顔色憑感覺調,他自己都說不清,更别說指揮别人調出自己的想要的顔色。
蔣聽寒又安靜地坐了一會兒,他不愛玩手機,就坐那看雲岫畫畫,順便從包裡拿蚊香出來點燃。
大概是蚊香的作用,白煙升起,還真沒有蚊子來咬他們。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站在後方聊天的兩個村民站不住四處走動,他小聲道:“岫岫,今天可以親嗎?”
蔣聽寒不清楚别人談戀愛是怎麼談,幾個小時牽一次手,幾天親一次嘴,但他覺得隔天或者一天親一次有點少,有點難忍。
雲岫沒聽清,往他那邊側了側腦袋,發出帶有疑惑意味的鼻音,“唔?”
蔣聽寒卻誤以為他同意了。
确定同學和村民都沒有往這邊看,他親了親少年柔軟的臉頰,還親昵地蹭了兩下,愉悅而享受地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