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雁識怎麼都沒想到,有一日會被人上了。
而且形狀凄慘,簡直聞之落淚。
那一拳他沒有收力,揍得對方臉頰頃刻間就腫了。
啧,早知就往别的地方揍了。
“怎麼,要解釋嗎?”蕭雁識揍了人,氣消了點,但不好當着人的面處理身後的痕迹,便先撿了地上的衣裳披上,一身暧昧痕迹半遮半掩,更添了幾分情/色。
這厮不知使了多大力,腰脊以下又酸又疼,某處更是難以形容的痛苦。于是他僵直着站在桌案旁,離男人略遠。
“是我趁人之危。”男人掀開被子,赤腳走下來。
嘶!
蕭雁識倒吸一口涼氣。
怪不得我這一身青紫觸目驚心。這人長着一張昳麗勾人的臉,衣裳底下卻是肩寬背厚,肌肉勻稱。
健壯卻不虎背熊腰,腿膝強健有力,蕭雁識默默瞅了一眼又一眼,表情卻嚴肅得很,頗能唬人。
好不容易将眼睛從人身上揪回來,面前突然伸出一隻手,手裡還拿着一把匕首。
蕭雁識一臉震驚:上完人還要滅口?!
先*後殺!!
“大錯已鑄成,”他将匕首塞到蕭雁識手裡,“毋管今日世子如何處置于我,我都不會有任何怯縮。”
男人隻着一件裡衣,松松垮垮露出大片胸膛,他眉眼微垂,一副任人施為的順從模樣。
蕭雁識握住匕首往前一送,鋒利的匕首刺破皮肉,鮮血瞬間浸透衣襟。
宛若白淨的宣紙上鋪下濃墨重彩的一筆,纖白的衣裳映着那大片的血迹分外驚心。
蕭雁識面色淡淡,“今日我在這兒殺了你,亦有本事将此事掩蓋得天衣無縫,哪怕運氣差些,被人發現了,公主府的人也奈何不了我……”
“我知。”胸口被人劃了個口子,男人連眉頭都未皺一下,自始至終看着蕭雁識,眸底的愧疚倒是清清楚楚。
蕭雁識扔了匕首,無意識撚了撚指尖的血迹,“你真不怕我殺了你?”
“我更怕世子餘怒難消。”男人赤着腳,眼神木然。
蕭雁識一愣。
“我不想再多一個敵人,尤其世子這樣的。”
平北侯府常年駐守北疆,雖然天高皇帝遠,但手中是實打實的軍權,朝中忌憚者甚重。而且長公主府本就與其有舊怨,若是此事被長公主知曉,依着如今的情勢,男人的日子不會好過。
“罷了,今日我亦傷了你,便算此事你我二人扯平了。”蕭雁識那一匕首刺過去,雖然避開了要害,但是對方也得好好養上一段時間。
留個疤,讓他長點記性。
蕭雁識越過男人,将四處零落的衣裳找了找。
卻是撕得不成樣子。
蕭雁識有些犯難,“這裡還有别的衣裳嗎?”
男人一頓,四處打量了一番,而後又去外間翻了翻,“沒有。”
蕭雁識:“……”
總不能裹着被子出去吧!
兩個赤/裸的人目光交錯,俱是有些尴尬。加之屋内那股尴尬的味道,蕭雁識恨不得現在将薛韶揪過來暴揍一頓。
一時陷入僵局,蕭雁識腰脊卻越來越不适,他不動聲色地想往桌案邊靠一靠,才挨着時,男人兩步過來,一彎腰将他打橫抱起。
“你!”
蕭雁識臉色一黑,“放我下來!”
蕭世子何時被人這樣對待過,登時面紅耳赤,又氣又臊得慌。
不等他有所反應,男人将他擱在榻上,“當務之急要先打些水,你……那裡,要洗。”
蕭雁識臉色微變,“不必!”
别說是洗,蕭雁識恨不得現在自己喪失五感,那地方叫他羞恥,尤其始作俑者還站在眼前。
男人頓了頓,但最後還是腳下一動,往門外走去,興許隔壁有可蔽體的衣服。
其實暫且待在這裡,不貿然出去是最合适的法子。外邊情況不明,薛韶留在這裡的兩個侍從遲早都會回來,到時候……再脫身就難了。
可是身後的人……
他腳下亂了下,之前意亂情迷,絕非見色起意,這屋子裡的金獸爐……怕是催/情的利器。
欲/望難抑是托詞,他眸色微暗,到底還是将人害了一遭。
“你站住!”蕭雁識一見人往外走就不答應了,他兩步下榻,忍着渾身不适,一把将人拽住。
豈料對方本能一擋,下意識反制,蕭雁識臉色微變,以為這人忍不住本性想要制住他,于是二人一來一回生生過起了招。
“蕭……”
男人一把将他手臂扣住,才開口說了一個字,蕭雁識便利落地扭身掙脫束縛,而後一掌拍向他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