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森涼,半夜刮起了風,伴随大雨而落,瓦力上一片熱鬧,窗戶蠢蠢欲動。
蕭辭睡眠淺,這般大的聲音,他醒了便難以合眼再入眠。
床中間放了床被褥,旁邊的人倒是老實了,手腳沒搭過來。
“冷,好冷。”
軟綿綿如貓叫般的聲音,在一衆嘈雜聲中格外清晰。
一陣窸窣,喊冷的聲音依舊,不過能感覺身旁人已經蜷成一團了。
出于好奇,蕭辭伸手過去探了探,沒曾想她身上沒甚溫度,怪不得喊冷。
正欲收回手,卻被一雙冰涼的手抓住,好似抓住了救命之物一般,死死抱住。
中間擋了物件,蕭辭被她拉着右手也不方便,無奈拿開礙事的被褥。
沒了阻擋,那小東西好似貓,尋到味兒一般就鑽了過來。
兩隻手死死抱着他右手。
“冷,冷。”
這會兒屋外的風聲雨聲更甚,身旁的人抖動不停,嘴裡念着“冷”。
蕭辭雙唇開開合合,到底沒把叫醒,歎息一聲,抽出自己的右手,輕輕扶起她的頭,将人圈在懷中。
她也是不客氣,似是知曉沒了手臂的阻擋,一個勁往他懷裡鑽。
過分的是她還在他下颚亂蹭。
“好暖和。”
軟糯的聲音落在耳邊,蕭辭隻覺耳根不太舒服,似燒着了般。
沒過多久,那瑟瑟發抖的身軀逐漸安靜下來。
清早。
阮昭睜開眼,第一時間是檢查自己可否越界,放中間的被褥還在,不過床上已經沒了蕭辭人影。
這人起的還真是早。
下了床,阮昭隻覺今日比平時都要冷上許多,忙拿了件衣裳披上。
半腰珠簾被掀開,進來兩穿着下人衣裳的丫鬟,一人端着盆兒一人提着食盒,見阮昭已經起來,恭敬道:“世子夫人,奴婢伺候您梳洗。”
“芙莺呢?”
“奴婢在,咳咳……奴婢昨夜估摸着是受涼了,未免過了病氣給夫人,今兒便不進屋來,讓秋蟬和蘭兒伺候夫人。”芙莺的聲音從屋外傳來,聽聲是在窗戶邊說的,一邊咳一邊說,聲音還透着些嘶啞。
“秋蟬,立刻去請府醫來。”阮昭看向其中一個丫鬟吩咐道,說着又對屋外的芙莺道:“快回屋躺着,受涼可不是小病。”
古代一場風寒都能要人命,萬萬不可小觑。
芙莺曾在阮昭面前說起過蘭兒,梳妝手藝不錯。
看着銅鏡中的自己,發髻梳的确還不錯。
收拾妥當從屋中出去,阮昭才知為何這般冷,昨夜竟是下了一場雨。
看院中一片狼藉,看來雨勢還不小。
她對下雨沒什麼印象,迷迷糊糊好似聽見了,不過她竟沒有被冷醒。
阮昭到了冬日有些畏寒,一般都要與芙莺和錦芝一道睡。
别不是昨夜芙莺一人睡,故而受涼了?
府醫來的快。
秋蟬禀話道:“世子夫人,府醫說芙莺姐姐近來積了些火氣,又受了涼,吃上幾幅藥,養一養就好了。”
說着,又道:“啞娘随府醫去取藥了。”
阮昭聞聲颔首:“秋蟬,把這些點心和蜜餞拿去芙莺那兒,她最是怕苦了。”
秋蟬上前端抱錦盒,心下羨慕芙莺,世子夫人待她可真好。
阮昭又專門指了丫鬟照顧芙莺。
用過朝食後,她繼續往鶴林苑去,芙莺病了,她便帶的蘭兒出門。
佟嬷嬷不是來伺候阮昭的,但卻日日不落的跟着她去鶴林苑。
念完佛經,周氏笑吟吟進屋,落座看着老太君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