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想戴上任何帶有他印記的東西。
被他戳中了心事,文昔雀一時語塞,是,她是不想承認,不想承認賣身契,不想承認自己要給他當妾,更不想承認眼前這個人是曾經的淩郎。
她自欺欺人地抗拒着他的那些所謂的“饋贈”,嘗試着證明她還是那個“自由”的她。
“我承不承認還有用嗎?”
“沒用,你還是盡早認清現實,你整個人都是我的,告到官府,甚至告到皇帝面前,有契書為證,你依舊是我的。”
淩昱珩貼在她的耳邊,用醇厚的嗓音告誡着她。
文昔雀驚得後退一步,又被他攬住了腰際,兩人之間貼得更近了。
淩昱珩低頭抵上她的額頭,說出口的話令她遍體生寒。
“你好像還沒有明白,本将軍對你做什麼都可以,我可以現在就要了你,也可以把你關起來,讓你再也見不到你爹,如果你敢用死來威脅本将軍,你不會想知道你爹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她和他貼的那樣近,她能感受得到他身體的變化,害怕和不安湧上了心頭,然更多的是物是人非的凄涼,她再也感受不到曾經的那一刻赤子之心,再也看不到當年桃樹下英氣逼人的燦爛笑容。
她被逼着,終于将心底的那句話吼了出來,“淩昱珩,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什麼英雄,這樣卑鄙的人哪裡配得上英雄二字了。
淚水滑落,她咬着唇,不願意在這種人面前洩露了哭泣的悲怆之聲。
鮮紅的唇染了血,異樣的刺眼,淩昱珩松開了她,興緻也褪了個幹淨,“别白費心思了,本将軍不吃梨花帶雨這一套,也不知道你這個賤女人哪有臉來問這句話。”
始作俑者的她來問為什麼,是有多諷刺。
淩昱珩打開了門,從門外的護衛手裡接過一個木匣子,再次走到癱軟在地上的文昔雀跟前,将木匣子丢給了她。
“如果你能想辦法讓本将軍高興,納你入府之前,可以讓你跟你爹先回平息書肆。”
她所求的,無外乎此。
文昔雀也沒想到事情就這麼成了一半,她猶豫地打開了熟悉的木匣子,銀錢和她爹娘的玉佩都在,一文不少。
她垂着頭不敢看他,低低地道謝:“多謝将軍。”
“謝?光謝就夠了?”
淩昱珩并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镯子的事還沒跟她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