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多少年前已經辟谷的南言自然也沒有辟谷丹,獨淨山隻有他們兩人,要吃東西隻能自己做。先不考慮江思昭會不會做吃的,等到他做好又要耗費一段時間。
南言眯起眼:“江思昭,你不會是在故意拖時間吧。”
江思昭連連擺手,解釋道:“怎麼可能?以前我每天都會吃飯的,不信你可以問師兄。”
南言冷哼:“給你半個時辰,自己去做。”
江思昭茫然地啊了聲,“可是我...不會做飯。”
南言終于忍不住拍案而起,沖人喊道:“能做就做,不能做去修煉。”
江思昭嘴角一點一點往下,低頭看着自己的手,又可憐又委屈。
“那我們去修煉吧。”
南言胸腔起伏,垂眸睨着面前的人,他與江思昭果然八字不合,一遇到江思昭就像容易點燃的炮仗。
許久,他坐回石凳,忍耐着脾氣說:“本尊再給你一次機會。”
圍着獨淨山跑了三圈,體力幾近消耗殆盡。江思昭現在又累又餓,肚子不斷收緊,他學着師兄以前給自己揉肚子方式緩慢揉着,不過總不得要領,肚子空落落的怎麼都不舒服。
“你可以幫我去至清峰找一個人麼?”
“誰?”
“李沉舟。”
南言離開了,回來時身後跟着一個男子,正是李沉舟。
一見到他,江思昭眼睛一亮,如果不是腿太酸太累他就跑上去接他們了。
江思昭坐在原處,等待李沉舟走到面前,把提着的食盒放到桌上,打開蓋子,飯菜香氣撲鼻而來。
“師尊,慢點吃。”
怕江思昭噎到,李沉舟連忙遞過去茶水。江思昭抱着瓷杯喝了一小口,繼續專心用膳。
“沉舟,你怎麼知道是來給我送飯呀?”江思昭鼓着腮幫子,吞下鮮肉水餃,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李沉舟,好奇地問道。
他隻讓南言去把人帶過來,但并沒有說是來給他做飯,也沒有讓他送飯。
李沉舟唇角翹起微小的弧度,說道:“弟子猜測。”
他知道江思昭當下在被關禁閉,當南言以江思昭的名義尋到他時,他便猜到了原因。
沒有裴長硯允許,李沉舟不能在獨淨山久待,等到江思昭用完膳,他便收拾好食盒回去至清峰了。
彼時至清峰弟子剛下午課,寂懷月提着銀劍與剛回來的李沉舟擦身而過。
“李師弟。”寂懷月喊住了李沉舟。
李沉舟停步,向寂懷月行禮:“寂師兄。”
“南言仙尊方才尋你所謂何事?”約莫一個時辰前,寂懷月看到了李沉舟與南言一同離開了至清峰,他隐隐猜測應該與師尊有關。
自江思昭被關禁閉後,他再也沒見過師尊。雖說掌門一向寵愛師尊,應該不會傷害師尊,但他還是擔憂,畢竟師尊是因為陪他過生辰才會觸犯門規被罰關禁閉。也是因為他沒用才讓師尊被那魔尊擄走,險些釀成大禍。
寂懷月攥緊拳頭,要是師尊此番遭受任何不測,他此生都不會原諒自己。
“寂師兄是想問師尊的事情?”李沉舟不卑不亢地平視着寂懷月,幽深的眸子仿佛能看透一切。
寂懷月沒有反駁,聽李沉舟如此說便能确定南言仙尊與他一同離去的原因與心中猜測大差不差。
“嗯,李師弟可見到師尊?師尊他還好麼?”
李沉舟注視着寂懷月,聞言眼神微變,黑沉的眸仿佛深夜的天空,深邃晦暗,底下蘊藏着叫人看不真切的情緒。
“寂師兄很關心師尊。”他啟唇一字一句地說道。
寂懷月目光躲閃,避開了李沉舟銳利的視線,避重就輕道:“師尊是師父,身為徒弟理應關心。”
李沉舟嘲諷似勾唇,語氣不鹹不淡:“是師尊尋我,自然見到了師尊。”
寂懷月眼眸擡起,又忍不住問道:“師尊尋師弟你…”話還沒說完便被李沉舟打斷了。
“師尊尋我自然是有要事吩咐。”李沉舟看着寂懷月失神的模樣,聲音冷靜卻一針見血:“師兄是想問為何師尊尋我卻沒有尋你麼?”
寂懷月沉默,清俊的臉微沉,仿佛被道破了心迹。
李沉舟内心冷笑,走到寂懷月身旁,壓低聲音,循着方才的話答道:“畢竟師尊怎麼會尋一個連禁锢術都破不了的廢物。”
寂懷月霎時面色一變。